“哦,想不到恶人先告状,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既说和我有一耳之仇,那我便遂了你的心愿,让你有一个报仇的机会!”话音刚落,内室里走出一个人,换了一套紧身练功服,腰间缠着两根银丝带,精神抖擞,正是胡明。
眼见胡明走了出来,张彪禁不住眼角一跳,兀自按捺住内心的恐惧,将胸膛挺了一挺,哈哈笑道:“你以为我就是一个人来找你,难道无名阁的人你也不惧么?”话音刚落,院外就有两道人影一闪而过,一下子就出现在一张桌子旁边,坐在两张板凳上。两人各自戴着一个面具,上面赫然刻着三十一和五十九。
而在院落另一侧的稻草堆旁边,更是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双手倒背,站立不动,看其身形,应该是当晚在村外第一个现身的阁四先生了。王富贵突然看见如鬼魅一般出现的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都不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心中惶恐,便拉着身旁的王若,几步走到堂屋里,远远地看着,似乎这些人比那死在屋内的鬼魂还要可怕。
而堂屋里的不慧此时也停下了敲击木鱼,双眼紧闭,口中似乎还在喃喃自语,但就连近在咫尺的王若二人,也听不清他究竟念的是什么。
张彪见三人出现,心中大定,望着胡明的眼神也不禁傲慢起来,而眼神深处更是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眼见无名阁的三人出现,胡明同样脸色一沉,不过这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昨晚逃走的张彪,算是埋下了一个未知的隐患,只不过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而已。
“想不到你除了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奸诈小人,还是一个四处告密的无耻叛徒,更是彻彻底底的一个无知傻瓜。我有削你一耳之隙,他们有断你一臂之仇,而你竟然不分轻重,引狼入室。”
“你以为向无名阁的人告密,便可以将其作为靠山么?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屡屡做下愚蠢之事,你当真以为,昨天晚上我拦不下你么?”胡明冷冷地看着张彪,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连原本应该无比愤怒的话,都讲得不带一丝感情。
张彪一愣,随即嘿嘿一笑:“想不到堂堂断剑山庄的少庄主,也会来挑拨离间这一套,不过让你失算了,我们不吃!”
胡明见张彪这个表情,摇了摇头,可怜地说:“哦,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得明白。从第一天晚上你独自出逃,我便知道你乃贪生怕死之辈。昨晚邀你共逃,而你要分逃,也是你咎由自取。”
“断去一臂之后竟然煽动村民用计害我,可见你用心之狠毒,幸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你早有堤防。识破你的奸计之后,我完全可以将你立毙当场,不过以你心性,如若逃得性命,定会倒向无名阁,而我正是希望你向无名阁告密。”
“好处有二,一是揭露你的丑恶嘴脸,二是我本无活命之心,反正也逃不出去,正好利用你解了村子之围。如若你昨晚直接找一个地方躲起,或许还能苟且偷生,如今竟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今日且看你如何逃得性命?”
张彪听了胡明的话,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扭头看了看旁边无名阁的人,随即又冷笑一声,将胸膛一挺,正想对胡明说些什么,突然看见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小五小六,他眼珠一转,对着小五小六笑着开口道:“你们哥俩也是睡得舒服,现在才起床,还不赶快过来。”
看着小五小六一副无动于衷、充耳不闻的样子,张彪大怒,指着二人鼻子大骂,就好像泼妇一般,毫无武林人士的风采。
小五小六并未理睬他,只是默默地走到堂屋,和王富贵他们挤在一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胡明见张彪这个丑样,有些忍耐不住,伸手将腰间银丝带一抽,在空中一抖,顿时两柄可刚可柔的银丝剑,便出现在了双手之上。左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脚尖点地,脚跟悬空,而右脚则向后略退半步,脚掌向外倾斜,身子略微向前拱起,双剑直指张彪眉心,犹如弦弓拉满月,蓄势待一发。
张彪一见胡明这样架势,顿时慌了神,将五环大背刀用左手擎着,侧立身前,同时目光左右乱转,看向无名阁之人。
只见无名阁之人竟然无动于衷,阁三十一依旧坐着不动如山,阁五十九竟然看着桌上的一碗粗茶出神,难不成也想喝一碗?而阁四依然背对大家,没有任何表示,似乎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根本和自己无关一样。
王若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想道,这也许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背信弃义,天地不容的最好诠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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