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拓瞪大了眼,握住门把的手松开,惊骇到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你能想象,这是如何的一副诡异的场景吗?在一间长宽皆都五十平方米的正方形房间里,全部被人涂上了紫色的墙漆。地板上,一个没有头的女性尸体剩下的躯干被人展开,分别钉在被人用红漆画出的一个圆形阵中的一个五角形里。
放着这具无头女尸的圆阵四周,均匀放着十二根燃烧后只剩下烛泪堆积在地板上的蜡烛。女尸陈尸的时间经过法医的判断,不会超过三天时间。但,在这样的炎炎夏日,三天就足以让尸体腐烂发臭。
这也正是这个诡异得令人感到全身发寒的房间里到处充斥着难闻的恶臭的原因。从属下手里接过案件记录本翻阅了一阵子,站在门口的盛警官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灯火通明的紫色房间里那具断了头的血洞脖子正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入口的女性尸体,然后,他退出了房间。
盛警官来到了楼层的另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几个在做笔录的他的属下,也有,发现这具无头女尸的沈拓。
看到沈拓的时候,盛警官理了理思绪,以一种复杂的心情朝他走去。沈拓不认识他,但他,包括这座城市里千千万万的人,都认识他。
在很多人眼里,天之娇子这个词就是专门为沈拓而造的。二十一岁出道身任律师,半年时间,他因为把连警察都束手无策的连环杀人凶手查出并定其入罪而名镇全国。
他在人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奇迹。六年以来,他接在手中的官司从没有打输过,就连,看起来不可能翻案的一些案件,都被他一一洗冤。
沈拓,在法庭上冷静自若,从不被打败的毅然。沈拓,女性杂志钻石单身汉排名榜上名列头名的俊秀。沈拓,人们眼中神话般的存在。…现在,他就要与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律师过招…不,录口供了。
就算他们都身处法律界,却从不曾真正会过面。由于听多了人们的流传,电视报纸里碜杂个人意愿的报导,沈拓在他心目中不但高高在上,并且冷酷无情,难以接近。
这也就让他,在预备面对他,一个比他年小许多,未到而立之年的青年时,内心难免产生瑟缩。来到属下身边时,他收到了属下一个无奈的眼神,一本没有写上一个字的记录本。
他拍拍属下的肩,让他出去…他要一个人与面前这位名声远播的大律师交谈…他这一个在警界干了二十余年的警察。属下起身离开,把门关上,留下了无人言语的宁静。
“该问什么呢?”他一边翻阅从另一个房间里拿来的记录本,一边自言自语。可以让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听见的自言自语。
他的话引起了安安静静坐在房间的角落,把头靠在墙上,似乎在沉思些什么的人的注意。警察怎么会连怎么问口供都不知道呢?更何况,眼前的警官看起来身经百战。盛警官当作没有看见,继续“自言自语”
“这种情况,让人联想到祭典。像是在祭拜什么,又像是在祭祀什么。紫色是通往,女尸是祭品,她身下的圆形阵是祭台…对了,圆形阵里还有一个五角形,一个跟这具尸体一样,没有了头的五角形…”
话未说完,盛警官手中正在翻阅的记录本就被人猝不及防的抢走。盛警官维持记录本被抢走前的姿势,挑起了眉看着对面的人翻阅司法文件的不法举动,却无动于衷。
身为律师,沈拓不可能不懂得他正在做什么事,知法犯法,很有可能这件事的诡异性超出自己所想,深觉不可置信吧?“倒五角形?”翻阅文件的沈拓头也不抬。
“断头尸体的脖子正对入口,人一进来,由视觉中会感到有些逆违,逆是倒,于是被钉在这个同样缺少了头的五角形是倒五角形。”
“怎么,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看见沈拓眼中的困惑,解释完后,他接着问。“…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在见到你们画在记录本上的倒五角形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突然,沈拓抬起头盯住正聚精会神听他讲话的他。了解沈拓眼中的含义,他笑笑。
“问口供并不一定要一板一板我问你答才行的。掌握人的心理,分析进取,效果会更好。”盛警官顿了顿,他望着沈拓“这种事情,并不是你们律师才会做。当警察的,多多少少也要掌握一些。”沈拓看着他,没有言语。
“既然你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沈拓先生,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在涉及案件的基础上,请你如实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是他看错了吧?他敛起笑容的严正声明让沈拓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笑意。沈拓这种这才是警察的作风的表情让他有些无奈:“沈先生,难道我们警察在你心里是这么死板的人吗?”
“不,是铁面无私。”沈拓老实回答。他无语,这岂止是沈拓一个人的想法而已,在全世界,人们对警察的看法大概都是这样吧?评判世间是非曲直的人,怎可以嬉皮笑脸玩世不恭?“还有…”
沈拓话没有说完“玩忽职守。”盛警官的手颤了一下:“我看了今天的新闻…你接下了X市公安厅厅长陈少华被告受贿制造冤案的事了。可是,沈先生,并不是所有的执法人员都这样。”出了这样的人,真是他们刑警界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