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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进入产程后,它们便不怎么动了。虽然这对于我而言不是第一次,但对他们而言可都是第一次且唯一的一次,大概因此态度都很认真,能感受到他们的兴奋与期待。一个个都按照刻在DNA里的流程找好位置、摆好了姿势。
我随意抹了抹青筋凸显的肚皮,对着腹内细语道“待会儿出来的时候,要安静哦。”
宫缩来了,它们立即趁着后方的挤压力,向着洞外的光明钻去。
而我这边,得益于经验丰富,能够抑制住痛呼的冲动,不至于引来那些形似女人的生物。身体被慢慢地从内部破开,就如初笋破土而出,口被一点一点地撑大,包容。
脑中响着的阵阵的痛感,洞口嘎吱嘎吱阵阵的水声,构建了一个微型的剧场,而戏剧的主角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这个世界脱出。
“哈......哈......”湿热的气息在我面前化作一团薄雾。第七八次用力后,大概是因为半个头完全露出了,它一下子就滑了出来,呛了几下后便开始呼吸,很听话地没有发出响亮的啼哭。
真的变轻松了,从一方面说,这次胎儿的大小都很正常,相关设备也很齐全;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具身体骨盆好像也要更宽......不像是诅咒的手笔,更像是自我认知的潜移默化......总之对于现在来说是好事。
就像干某些事情总是开头难,第二个生起来明显比第一个更轻松。胀痛中顺滑的摩擦,从头部开始一溜向下。
而先前出来的那位待得好好的,突然被撞离了原位,忍不住本能就要开始嚎哭起来。
“嘘!”我给它比了噤声手势。而它则是睁开懵懵的大眼,看向了我,不知为何,我感觉它的眼睛里带着信任。哭声被它遏制在了喉咙深处。
我嘴角勾起:“真乖。”别看它们才刚出生,但貌似在出生之前、甚至在附身上我之前就已经懂得了不少。是因为那片黑暗里混乱的思潮吗?
抓住渐渐有些蔫下来的肚皮,这时候可以透过松弛的皮肤摸到一个大肉球,即使生了两个,那个器官仍然紧致有弹性,肌肉仍然强劲地收缩着。
“啵”地一声,生产任务完成了七分之三。我之前特意挪了位置,所以它没有撞到其他人。
一个接一个地,倒不太像人类生产的样子,反而让我想起了蛇类蜗牛等等产卵的情形。粘液、还有被顶出圆形轮廓的下体。一分心,下一波宫缩来时,我险些叫出声来。
第四个很快就出来了,按理说腹部此时应该瘪下去很多才对,然而只变小了不到四分之一,难道在生产的途中,它们还在长吗?是啊之前腹部的规模相对于七个孩子还是太小了,这么说果然还在长。
里面出现了一些波动,好像是在作位置的调整,动作幅度不小,从外面看整个肚子的形状都变了,卡在一个很难受的位置,我想伸手帮它们一把,但下一刻就必须咬紧下唇应付宫缩。
肌肉的力度已经逐渐减弱,我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着......
随着呼吸和压力差造成的腹部剧烈起伏,可以感知到的最后一个祖宗也被生下来了。但后面却没有大量羊水倾泻而出的场面,子宫也也大得不正常。里面还有东西,但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里面...出口的位置被一个异常巨大的东西顶着。是那些东西的幼崽吗?记忆模糊导致我不知道上次最后和谁“亲吻”了。如果不是的话,那大概是死胎,灵魂早就回去了,但身体还在不断发育。联想到它的死因,大概率还存在着严重的身体畸形......差点忘了,是它啊。
生不出来,那就没办法了。如果它是第一个,身体还能靠着强劲的子宫肌肉把它硬挤出来,虽然最后我大概会死,但也没什么。但现在,宫缩已经几乎小到感受不到了。
体力消耗很严重,事实上连抬一下头,看一眼血条都不能做到。于是只能用不是很清晰的视线,看着前方不远处、或者说就是两腿间的地面,那里躺着自己刚生下来,此时却一动不动的孩子们。
并非一开始就不动的,脱离产道一段时间内还是会偶尔呛咳、动动胳膊腿之类的。就在前不久,离我最近的那个也停止了呼吸的起伏。
我也知道为什么。愿望实现,自然也没有弥留的理由。只是......可能是刚生产完的缘故,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尖发酸,我低下头强忍住,却看见衣服上有两条水痕。不是泪水。
还没看明白这水来自于哪,一声响亮的嚎哭把我惊醒,身体应激性地恢复了一点力气,不是因为重燃希望什么的,而是由于吊起的惊悚。罪魁祸首在我视线的边缘,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现在还不死。不过它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不再出声,一双眼略有委屈地看着我。
我也不管肚子里还残留着的东西了,逼迫自己站起来,抓起它被羊水泡皱的后颈皮就走。必须尽快逃离原地,枪我就留下了,因为此时带上也只是增加负重,枪声太大开不了火,又没力气当近身武器直接砸。况且现在没有为以后作考虑的条件。
但那个
', ' ')('婴儿...我开始跑路了才想起来自己究竟带了什么一个祸害玩意。但带都带了。
这种时候跑步...不说腿根本不听使唤,也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比死还难受。一瞬间我甚至想放弃逃跑,直接让她们抓住,反正也......身体发凉,不再回顾刚刚的想法。
清楚自己走不了多远,所以只能找了个工具间,外面被空货架挡着视野,空间狭小黑暗,并不是我这种体型可以转身的程度。我单手把婴儿抱在胸前,面朝外渐渐向里挪。脚跟碰到了坚硬的物体,大概是一些工具。好在已经往里挪了一点距离,足够我把门关上。
彻底的黑暗中,突然胸前...那个位置。一个柔软而有力量的小夹子含了上去,措手不及,产后的身体经不起太多刺激,脚下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双腿从支撑身体的职位中被解放了出来,然而。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正好好地怼进直肠。
战栗不止,咬紧牙关,才不让这个身体发出呻吟,火辣辣的感觉极为真实。
而罪魁祸首现在躺在松弛柔软,却依旧体积不小的肚子上,专注地吃奶。。。吃奶?
我低头,即使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够感受到乳汁...从腺体而来的汇聚。我呆了一会儿,脑子才渐渐运转起来。
完全是我的知识盲区,所以我不认为这是自我认知带来的改变。那么是这一层的“诅咒”吗?
想想那些可以射子弹的柰子,再看看自己被婴儿叼在嘴里的微隆小丘...为什么我的不能。
身体里有一种温热的感觉升起来,并不怪异,反而会让嘴角自然地扬起。刚才还萦绕着的把它扔了的的冲动,现在已经基本被冲刷干净了。
没有感慨和分析的时间,更别说东西还插在里面......物体呈管状,空气顺着其内部接触肠道,深处凉嗖嗖的。
外面已经渐渐开始传来声响了,有听过好几次的,肢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悦耳的女性的笑声,还有曽听过一次的,幼小的肉体被撕扯、咀嚼的声音。不过无所谓,在那的只是残留印象罢了。
“你看,你的兄弟姐妹们早就幸福地走了,肉体都有人专门清除,这么高的待遇,你为什么还不走?”我细声细语地对婴儿道。
它似乎吃饱喝足了,在我的肚子上睡了过去。我探探它的鼻息,有些失望又有些安心地确定它并没有死。它被我塞进单衣中,用腹部上方堆积的多余布料裹起,当然没盖住口鼻。
这种姿势对突发情况的应对为零,出于安全考虑,找好着力点之后,我一点一点扶着墙重新站了起来。硬管似乎是一个单独的物体,因此它实际上被我“夹”到了空中。然而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个刚经历分娩现在又在带孩子的孕“妇”罢了,很容易就能在不远处有危险徘徊的情况下发出足够大的声响。
笑声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带着一丝迫不及待。有一只正在外面,可能是闻到了从我身上某个部位发散而出的气味吧。要看它什么时候离开了。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指甲抠门的那种令人浑身难受的声音。
对方还尝试着研究开门的技巧,这一边的门把手跟着一下一下地颤动。
仔细想一想,我并不怕它本身,而是怕它呼叫同伴。那就不让她呼叫就行了。上次用了硬方法,这一次没有条件,那只好来软的了。我回顾着与它们相处的细节,基本确定其习性后......决定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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