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摇晃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停下。
几人下了马车在林子里拢了一堆柴火,围坐在火边休息。
陈安和宏山被带到火堆边,分别捆绑在两棵树下。
那四人倒是方便,将陈安和宏山买的那些糖果拿了出来,自顾自地在火堆边吃着。
“能不能分我们点吃的?”
被折腾了不少时间,陈安和宏山也早已经饥肠辘辘。
听到陈安问话,为首那人拿着块芙蓉糕走到陈安面前蹲下,朝着他递了过来,正待陈安准备张嘴去咬的时候,他突然又缩了回去。
“想吃啊……你是不是想多了?给你吃饱了,好有力气继续犟蛮?”
他说着,打着手电筒看陈安被绳索磨得血呼啦的双脚,然后伸手在陈安脸上拍了两巴掌:“给老子饿起,等老子将你们交到头儿手里,会让你们吃饱……听说在幺店子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对他嘞,也会让你们好好尝尝那滋味。”
饭醉!
陈安听到这话,腮帮子一下子咬紧,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人。
但这样的干瞪不会有任何作用,招来的只是这人跟着在他脸上拍来的两巴掌和一声轻蔑的笑。
“那喝点水总可以撒!”陈安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些。
“这可以有!”
这人说着将一旁放着的军用水壶拿了过来,拧开盖子,凑到陈安嘴边。
只是,这家伙有意戏耍陈安,水从壶里倒出来,淋在他的衣襟上,然后一路往上,淋在他脸上,头发上,整整一壶水,将他身上的衣服淋湿大半。
“少喝点水,不然路上尿裤裆,那么大一个人了,不好!”
他一句话,引得火边吃着东西的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陈安一时间怒从心起,心想着横竖一死,何必那么憋屈。
他腹部猛地用力,抬起被捆着的双脚直直朝着这人蹬了出去。
这人正在跟他另外三个同伴说笑,措不及防被陈安蹬了個正着。
他原本是蹲在陈安面前的,被这猛力地一蹬,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后退,竟是一下子跌坐在火堆里。
顿时被烫的连滚带爬蹿到一边,怪叫连连。
下一秒,他发狠地朝着陈安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脚,边打边骂。
宏山在一旁看得心急,顿时跟着骂起来:“狗日勒,不要打老子兄弟伙,有本事冲老子招呼。”
这人回头看了宏山一眼,冲着他三个同伴说道:“那龟儿皮痒,伱们就不表示哈?”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笑盈盈地朝着宏山走了过去,也是一顿拳脚相加。
陈安不再说话了,一声不吭硬生生地扛着,在这家伙一通宣泄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要是让老子找到一点点机会,死的就是你们!”
“呵……拉鸡冠儿开屁股——差一长雀,就凭你们这两块料,你觉得我们会怕蛮?”
那人轻蔑地笑了笑,抬脚狠狠地踢了陈安一脚后,便不再理会他。
接下来,他们安排一人守夜,然后从林子里楼了些松毛铺在火边的,躺倒就睡。
虽然已经入春,但夜晚的温度并不高,身上被淋湿大半的陈安算是遭了大罪了,被冷得瑟瑟发抖。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守夜这人从车里弄来些黄豆苞米,给两匹马喂过,然后叫醒另外三人,再次将两人塞到麻袋里装着,弄了些松毛枝叶遮掩着。
继续赶路。
转眼又是一个白天,只是在中午的时候休息的时候,被一直装在麻袋里边的陈安听到领头那人让另一个去沙河镇买些吃的。
沙河镇,陈安甚至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用说也知道,经过这一夜加上一早上的时间,早已经离开了他所熟知的地界。
他只是从麻袋缝隙中看到的太阳光亮能判断出,几人一直在朝着西边走,这么长的路程,估计是在广元地界。
但几人显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临近傍晚,几人休息足够了,继续赶着马车上路,这一走又是大半夜的时间,稍事休息,早上趁凉赶了一早上路,下午又选择在山林里边休息,不过村也不过镇,专挑的是偏僻路径。
期间,陈安和宏山两人得到的,仅仅是一些水,另外就是吃过两个火烧馍。
然后到了第三个傍晚,这一整夜的时间没有过多耽搁,只是中途休息了大半个小时的样子,就又继续上路。
这一走就一直到了早上十点多钟的样子,马车终于停下。
然后,陈安和宏山被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押着往山上走。
麻袋被取掉后,陈安适应了一下有些刺眼的太阳光线,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山坳。
山坳里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门口有个穿着粉红衫子的年轻女人,腰身乍乍地倚着门,身段样貌,很是不错。
然后两人被推搡着进入小院,有两条青川犬从房后蹿了出来,冲着陈安和宏山狂吠,被领头那人两脚踢到一旁:“再给老子嚎,晚上就把你们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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