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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治疗师?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真的很急,不等乔桥开口就迫切道:“梁先生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时间拖得越长,主人格就越危险,我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你,请乔小姐务必帮忙。”
“等等……”乔桥打断他,“其他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什么会找我?梁季泽没有亲戚朋友了吗?”
对方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梁先生预留的方案里只写了您一位联系人,但您的电话我怎么都打不通。至于验证身份……”
自称卫钧的人踟蹰道:“梁先生确实说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提一件只有他跟你知道的事,但——”
乔桥烦了:“你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不会是来骗我的吧?”
“那冒犯了,我就说原话了。”男声下定决心,“梁先生说,‘拍摄龙床侍寝那次,被操得爽吗?’”
我去!
乔桥脸‘腾’得红透,她万分庆幸此时跟这个所谓的治疗师是打电话而不是面对面,否则真的尬出天际,自己恐怕会当场跳楼。
不过也由此确定这人应该跟梁季泽关系匪浅,要知道软金纱帐一放,密闭的空间里当时可只有她和梁季泽两个人啊!不是梁季泽告诉他,谁能知道?
“好了好了!”乔桥尴尬地咳嗽一声,“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男声舒了口气:“太好了,那我直奔主题了。梁先生必须尽快吃药,借助药力把副人格压下去,否则他就危险了,很大概率会被副人格融合。”
“怎么可能!”乔桥第一反应就是荒谬,“你也知道他换了个人,哪儿那么好说话乖乖吃药呢?”
“乔小姐,必要的时候得用非常规手段了。”男人意味深长地,“梁先生只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事实证明他很有远见,副人格只肯留你在身边,也只有你能让他吃药。”
乔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向上窜,她压低声音:“这跟下毒有什么区别?”
“这是救梁先生的唯一办法。”
“那吃了药以后,谢……副人格会怎么样?”
卫钧不在意地笑笑:“副人格对梁先生而言就像癌细胞,既然要治病,为什么去考虑癌细胞会怎样?”
为了不引起谢知怀疑,两人匆匆聊了几句后卫钧就谨慎地选择了挂断,但乔桥留下了自己的邮箱,两人可以通过邮件继续联系。
“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知半躺在病床上,看到乔桥,挣扎着要起来。
“你别乱动。”乔桥连忙制止他,把早想好的理由拿出来,“走着走着忽然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厕所。”
“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谢知皱眉,完全没有自己病得更重的自觉,“果然这里饭菜不和胃口,一会儿让酒店送菜过来吧。”
“……求求你了,低调点吧。”
谢知叹口气:“真厌烦这种到处都被人盯着的生活,梁季泽是怎么忍受的?”
“可能因为他从来不会带一个不入流的小艺人进医院吧?”
谢知被逗笑了,他握住乔桥的手:“这就是我跟他最大的不同,他想隐藏你,我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男人声音刻意压低,说这话的时候也紧贴着她的耳廓,气息吹拂着脸上细小的绒毛,深情地好像要把人溺毙。
这种情境下,谁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
“我知道你心里不这么想,但跟梁季泽斗了这么多年,我起码明白了一个道理。”谢知抓着乔桥的手放在嘴边,放肆地用舌尖舔舐她的手背和指尖,不放过每一寸皮肤,像野兽巡视领地,“胜者才有资格获得战利品,你既然落到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了。”
晚上,谢知提出要乔桥陪他睡觉。
他住的是豪华病房,医院也在病床边贴心地安置了一张陪护床,可谢知一概不理,坚持要乔桥跟他睡一张。
他伤口才刚缝合就这么乱来,乔桥当然一口回绝,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跟卫钧约好了今晚用邮件商量取药的事,她都想好等谢知睡下后偷偷去走廊,借护士站的电脑上网了,谁知道忽然来这么一出?但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专制得可怕,乔桥说得口干舌燥也是白费功夫,只好答应。
全天下的病床都是为躺一个人设计的,两个人睡肯定会挤,乔桥怕压到谢知的伤口,只能紧挨着病床边缘躺下。她一躺,身后温热的躯体就紧挨上来,男人的胳膊顺势搭在她腰上,硬把她拉到怀里。
病房里安静地甚至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睡吧。”谢知亲了一下她紧绷的后颈,“我不动你。”
他哪知道乔桥根本不是因为怕做爱才浑身僵硬,她是担心过了时间,卫钧等不到她。
虽然同意了跟卫钧保持联络,但要不要拿药,要不要偷偷给谢知吃,她仍拿不定主意。如果没有昨天的流血事件,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让卫钧把药给她。但看到谢知为她挡刀的样子,不动容
', ' ')('是不可能的。但继续这么下去,梁季泽会非常危险……
天平的两侧都是活生生的人,乔桥无法抉择。
“跟我睡觉有这么可怕吗?”谢知轻声道,“呼吸频率这么快,你很紧张?”
“我……想去上厕所。”只能再用一遍这个烂借口了。
小腹一热,原来是谢知的手摸过来:“又疼了吗?”
“稍微有点。”
“叫医生吧?”
“不用不用,可能是这两天照顾你累的。”
“也对。”谢知声音带上笑意,他亲了亲乔桥的耳垂,“辛苦你了。”
安抚好谢知,乔桥蹑手蹑脚离开病房。她直奔护士站,里面空无一人,乔桥随便找了台正在运行的电脑,飞快打开网页登录邮箱,果然收到了卫钧发来的好几条消息。乔桥又跟他确认了一遍,绝望地发现吃药确实是让梁季泽回来的唯一办法。
卫钧给了她一个药房地址,只要乔桥去那里报上名字,就能取到需要的东西。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没注意原本特意掩好的护士站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视野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乔桥无意地一低头,恰好扫到桌面上不知哪个女护士摆放的小圆镜,里面倒映出斜后方不远处的,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
乔桥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
多年来打游戏练就的手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想也不想地将预先准备好的第二桌面切了出来,这还是登邮箱时以防万一顺手设置的,上面早准备了一个正在进行中的竞技游戏,她的队友会惊讶地发现挂机了大半局的法师忽然开始输出了。
“你在干什么?”谢知走到她身后,柔声问道。
“啊?”乔桥强压住狂跳的心脏,装作刚发现他的样子,“你怎么来了?唉,我在医院待得太无聊了,手痒打一局游戏,嘿嘿。”
谢知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脑屏幕,但乔桥怎么会让他看出破绽?桌面切换必须通过预先设置好的按键启动,单凭看是绝对发现不了有问题的。
“你爱玩这些东西?”
“无聊嘛,我们回去吧。”乔桥把游戏关了,免得谢知看出来自己的法师只有可怜的一级。
“出来这么久,你就只打了游戏?”
“当然,这一局也得十几分钟呢。”
谢知似笑非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说谎。”
“哦,你是说我脸红吧?”乔桥拍拍自己的脸,“都是被刚才那个猪队友气的啦,让他团战再开大非不听,白白浪费一次推高地的机会,想起来就气……”
谢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慢道:“走吧。”
乔桥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腿软感,她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谢知养了几天的病,等差不多能下床的时候就带着乔桥离开了Q市,回到之前住的别墅。
两人的关系比走之前更亲近了些,乔桥也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谢知换药吃饭,而且出于某种愧疚心理,这种照顾堪称无微不至,大大地取悦了他。
男人不再禁止她出门跟别人接触,乔桥甚至可以在固定的时间段独自出门遛弯。
她知道卫钧已经把药送到了药房,但现在远不是取出来的时候,她必须等待一个绝妙的机会,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某个晚上,乔桥照例洗完澡乖乖躺在床上等谢知过来。她现在对两人同睡一个被窝也习惯到麻木了,谢知睡相好,很少折腾她,只偶尔才会要她用手或嘴帮他解决,真正的插入回来后只有一次,也没持续多久,最后以谢知冲冷水澡结束。
“最近你变得很听话。”谢知脱掉浴衣,躺在乔桥身边,“让我有点不习惯。”
“……因为你救了我。”这话是真心的。
“只是这样吗?”谢知侧头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眼睛无比深邃,“乔桥,不要试图骗我,你不会喜欢那个被惹毛以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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