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怒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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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在夜里发起了烧。

江修晋是被怀里不寻常的温度热醒的,一摸额头烫得吓人。他摇醒虞阮,虞阮已经烧得有些糊涂,眼神空洞,嘴唇干裂,不知道在喃喃什么。

江修晋这才感到后悔,连夜叫来家庭医生,抓着毛巾紧张地站在一边,医生给虞阮挂上点滴,留了几天的药,江修晋一一记下每一种药的次数和剂量,才送走了医生。

他在床沿坐下,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淡黄的光晕将虞阮笼罩,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嘴唇苍白,垂下的眼睫纤长,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江修晋将毛巾搭在他的额头,手指触碰到虞阮打着点滴的手背,轻声问:“胀不胀?要不要我调慢一些?”

过了好一会,虞阮才摇摇头,高烧让他变得迟钝、滞缓,缩在被子里,像一只呆头鹅。

江修晋掀开他身下的被子,对视人惊慌的目光时动作一顿,解释道:“我给你上药。”

他从医生那里要了一支更加有效的药膏,细细给虞阮涂好,将被子重新盖上。

“困了就睡,”江修晋准备盯着他打完点滴后再睡觉,“晚上不舒服就喊我。”

虞阮太累了,没有点头就闭上了眼,呼吸沉重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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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虞阮的体温在第一天稍降下去一些,之后却一直维持着磨人的低烧。

江修晋愧疚又心疼,满心的担忧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又变成了难听的警告:“让你非要惹老公生气,尝到苦头了?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他说完就懊恼地握紧了拳,虞阮靠在床头,咬住下唇,大眼睛又有了泪意。生病让人变得脆弱娇纵,他撇过头去不说话。

江修晋被他这副模样拿捏得心都化了,抓起虞阮没有扎针的那只手,用手背打自己的嘴:“老公错了,错了,阮阮打我好不好?宝宝,别生气。”他将虞阮的手指摊开,一个一个亲指尖。

虞阮被他亲得发痒,用了点力,两次才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塞进被子里:“别弄我。”他嗡嗡地说。

“好好好,不弄,把我宝贝弄不舒服了是不是?”江修晋给他掖好被子,又起身倒了杯水,“张嘴。”

虞阮张开嘴,仰着小脸慢慢喝进去小口小口的水,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喝够了就抬一下下巴,江修晋直起杯子,放回了床头柜。

他宠起人来的确可以上天,虞阮难受不想挪动,他就拿来漱口水和热毛巾一一细致地给他洗漱,吃饭时在虞阮身前架上一个小桌子,挑鱼刺剥蟹的活都揽在自己身上,温水永远摆在床头,晚上起夜好几次查看虞阮是不是难受,替他掖好被角。

虞阮却越来越萎靡,他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这一个房间,那么多天,他只能看着窗外的日光月色,被锁链困在一方床上,江修晋一直陪着他,却让他倍感煎熬。

他知道自己没用,他甚至调试不好该用怎样的感情面对江修晋,江修晋曾是他想要做成钻石佩戴在手上的那个人,他已经习惯将自己所有的爱全部安放在他身上,收不回来了。

可江修晋做的每一件事,又让他那么痛。他不知道自己该恨还是爱他,在无尽的拉扯之中,他只能变得更加沉默。

日历翻到了除夕,虞阮是被一阵声音吵响的,他半睁开眼,听到江修晋冷漠的声音从浴室里模糊地传出来。

“……我说过了,不回来过年,你们的团圆饭不缺我一个。”

“……是啊,是有更重要的人要陪。”

“你怎么敢跟他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他一根手指头重要,别来烦我了,挂了。”

浴室门“哗”地拉开,虞阮飞快闭上眼,不想在这种时刻被江修晋发现自己正醒着。

脚步声渐近,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过了一会,他垂在身侧的手被轻柔捧起,一个干燥的吻落在之前打过点滴的针孔上。

几不可闻的气声低低传入他耳中。

“阮阮,我只要你就够了。”

虞阮的心漏了一拍,忽然酸涩地疼起来。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住江修晋的冲动,伪装成无动于衷的样子,像一具麻木的尸体。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又一次问自己。他们怎么就偏偏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过了很久,虞阮才重新睁开眼。

江修晋侧坐在床沿,面容从模糊变清晰,他看到虞阮醒来,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亲了亲手腕内侧:“早安,阮阮,今天是除夕哦。”

虞阮牵起一个笑容,嘴角很快落下,将手抽了回来。

江修晋一愣,没有再坚持,起身将虞阮抱去浴室洗漱完,下楼将早餐拿了上来。

“喝了这么多天粥,腻不腻?”

虞阮张嘴咽下他喂的一口粥,清淡得像在喝水,点了点头。

“等阮阮病好了,就可以吃好吃的了,”江修晋说,“年后我请个保姆来做饭,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外卖吃多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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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嗯”了一声,表情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低头默默喝粥。

江修晋又说:“我还准备买个投影,就投在这面墙上,这样我们晚上就可以一起看电影。还有你不是喜欢看书吗?我想之后把隔壁书房打通,那边还有阳台,你……”

“江修晋,”虞阮打断他,抬眼盯着他的脸,“你决定就好,不用跟我说。”

江修晋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氛凝滞下去,他咬了咬后牙,强迫自己笑起来。

他将粥一口一口给虞阮喂完,塑料盒丢进垃圾桶,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虞阮扭头看向窗户,片刻后,楼下传来巨大的声响,有瓷器摔落的碎裂声、重物撞击的钝响,密集而混乱。

虞阮闭上眼,肩膀垂落,裸露的肩头白得发灰。

江修晋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手上端了一碗车厘子。

玻璃碗内的车厘子颜色深红,表面挂着水珠,连着的枝梗都被江修晋扯干净了。他捡起一颗,喂到虞阮嘴边:“很甜的,试试?”

虞阮瞥到他手臂上不明显的血痕,张嘴吃了进去。江修晋的手盛在他嘴下方,示意他把核吐到他手里。

虞阮摇摇头,咬掉果肉,倾身半趴在床沿,将果核吐进了垃圾桶。

江修晋没说话,手握成拳收了回去,给虞阮抽了张纸巾。

一个上午沉默地过去,偶尔江修晋说几句话,虞阮总是一副死寂的样子,后来他也不说了,安静地抱着虞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午饭,江修晋收拾掉饭盒,垃圾袋已经满了,他便扎紧下楼去扔。

房门关闭,虞阮看着他离去,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的药膏。江修晋早上发过一通火之后,看似平静,却只是刻意压制了自己的怒火,依旧处于不正常的情绪状态,连药都忘了给虞阮涂。

虞阮垂眸挤出一团药膏,分开膝盖,抹上自己肉嘟嘟的阴唇。经过几天的休养,穴口已经快要消肿了。

于是江修晋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雪白的身体坐在床沿,双腿屈起分开,白色的乳膏在阴唇上糊了一层,肥软的臀压得扁扁的,虞阮听到声响,抬起头,脸上带着点天真的懵然,像不谙世事的天使。

江修晋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粗长的性器将裤子顶起很高的一块,他呼吸急促起来,咽了口唾沫,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虞阮面前。

“阮阮……”

他的手触碰到虞阮的手臂,虞阮却猛地将药膏丢到他脸上,尖叫道:“别碰我!!”

江修晋愣在原地。

他本意只是想帮虞阮上药,最多摸一摸,可虞阮的反应仿佛面对着什么恶鬼,他突然被激怒,抓住虞阮的大腿一把拖到了自己身下:“老公碰你怎么了!居然敢躲我!”

虞阮被他吼得一瑟,又回忆起那天差点死亡的窒息和下身撕裂的痛感,扎进骨血的恐惧笼罩了他,求生的本能让他只想要从愤怒的江修晋手下逃离,双腿乱踹,踢到了江修晋的大腿骨。

他的挣扎更加引发了男人的怒火,江修晋用四肢将他钉在床上,捏住他的下巴怒吼:“躲什么!给你惯的是不是!”

他狰狞地逼虞阮和他对视:“阮阮,你看着我,不是最爱老公了吗?你说过要和老公在一起一辈子的。”

虞阮哭得满脸泪水,低烧熏晕了他的脑袋,带着哭腔说:“不是……不是……我、我爱的不是你……”

“闭嘴!”江修晋勃然大怒,“你爱的就是我!就是江修晋!我们的名字刻在锁上,绑在了山上,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虞阮不断地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不……不……”

江修晋鼻间喷薄着灼热的气息,他声音一变,变成了“江修晋”的温柔嗓音:“阮阮,你在说什么呢?阮阮不是最爱我了吗?”

虞阮发抖的手一滞,眼珠转了转,直愣愣盯着江修晋。

“……晋晋?”他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慌张,“我、我说的是,我爱你呀,江修晋,我爱你的。”

“那阮阮亲亲我好不好,刚刚那样我好难过,你亲亲我。”

虞阮睫毛扑闪了几下,仰起头去吻他。

可却在嘴唇接触的前一秒,感受到男人压抑的喘息,虞阮的眼神突然清明,他眸光颤动,猛地在那张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骗子!”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面前的人的胸膛,“你不是江修晋!放开我!放开我!”

“虞阮!”

江修晋额角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虞阮疼得头皮发木,脸被送到江修晋面前:“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江修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你爱的就是我!”

“不是!不是你!”虞阮大哭着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他眼前一花,被大力惯到了床上。

“出去?”江修晋嗤笑一声,“阮阮,你好好想想,你出去是为了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外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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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爱你啊?没有了。留在这里,还有老公爱你,老公只爱你。你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虞阮已经有些魔怔,脑袋成了一片浆糊,无法理解男人的意思,只是麻木的摇头。

他的冥顽不灵彻底磨掉了江修晋最后的耐心,他缓缓直起身,面容冷峻肃杀。就在虞阮以为又要经历一场凶残的性虐时,江修晋的声音炸响在背后:

“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阮阮。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这么不听话的狗,连这间房都别想离开!”江修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判决他的命运,“这段时间,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了,免得再说出今天这些愚蠢至极的话!”

房门轰然关闭,留下的回音振聋发聩,回荡在这死寂的、空荡的囚笼。

惨淡的日光将虞阮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床上,暗示着他,孤独或许比魔鬼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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