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自认为很是优秀的将领,武艺无非是他们让手下人听话的各大要素其中之一。
此时两人肌肉碰撞的声音在校场上不绝于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也未曾见的有丝毫分出胜负的迹象。
而至于方才凑在一起的士兵们,也早就已经忘记了他们过来看热闹的初衷,目光死死地盯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什么细节。
“行了!”
彦冽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平衡。
不知道第几次格挡之后,彦冽突然往后猛地一跳,退出了北雎的攻击范围。
方才的一番斗争,两人明显都至少用了八成的实力。
两炷香的时间已过去,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一方有落败的迹象。
再继续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时候不早了,”彦冽指了指东方已经完全升起来的太阳,笑道:“你我还都没有吃饭,让他们自己在这里练习,北将军跟我一同去用早膳如何?”
在这校场上运动了这么长时间,北雎只是觉得身上似乎有不少汗液滑下,第一反应就是把彦冽的这个请求给拒绝了,先去把身子给洗一遍。
看出了北雎眸中的抵触之意,彦冽笑着上前一步,拦在了北雎即将离开的方向。
“边境出现了新的战事,北将军恐怕要跟我走一趟了。”
彦冽笑道,语气之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时间紧迫,明日就得动身,我觉得北将军还是跟我一起了解一下这一次的形式为妙。毕竟——主公说了,这一次的战事,北将军为几名副将之一!”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身后围着的一众将士们都惊呆了,不顾北雎和彦冽是否介意,直接便讨论起来。
“主公这什么意思?怎么她一来就直接成了副将了?”
“就是啊,且不说她到底会不会把心思放在咱们宇地上。即便是这个假设成立了,那她也根本不了解我们啊!”
“对,不了解的话,怎么能带领我们打仗?”
……
如此这般的质疑,不绝于耳。
彦冽的眉头随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而逐渐皱起,眼看不悦已经积攒到了一个极点,就要爆发,却蓦的一下被北雎给打破。
“我不会掺和你们的决定,充其量也就只是跟着去做一个装饰罢了。”
北雎的话让这一群人之突然陷入了安静。
方才北雎跟彦冽的一番较量,他们也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即便是他们不认同北雎空降作为他们的带头人,却依旧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给北雎找事儿。
明显以前都是北雎让着他们!
她自己有这么高的武艺,再加上还有他们彦将军时不时护着,倘若想要跟他们理论一番,实在是不要那么容易!
北雎给这一群突然之间噤若寒蝉的将士们留下了一句话,先一步往用早膳的地方走去。
“主公明显是想要用我来牵制你们彦将军,你们要是想让你们彦将军少操点心,接受现实才是最好的做法。”
北雎的声音依旧在校场上飘荡,只是彦冽却已经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他一边追着北雎的脚步,还一边笑着凑到北雎面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其实带上你也不仅仅只是装饰。北将军你这威震三军的名声,据我所知可不是虚有其名啊!”
“我说真的,到时候万一真出了什么突发-情况,我还要指望北将军给我指点一二才行!”
彦冽跟北雎两人的身影愈行愈远,只留下他们一众将士们在风中凌乱。
他们的彦将军虽说平易近人,但是好歹也是享誉宇地的大将军,平日里他们见多了彦冽被别人簇拥的样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跟在别人身后,求着别人帮忙的彦冽?
这要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他们还没有睡醒!
待到他们两人都已经离开了校场上士兵们的视线范围之后,北雎这才转身,看着彦冽那一双依旧笑着的眸子,叹了口气之后说道:“其实你不用非要在他们面前树立我的威信,你就不怕到时候我图谋不轨,做出什么让你身首分离的事情?”
北雎说话从来都是直接道出了其中最深处的弊处。
好在彦冽跟北雎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她这样的说话方式,也适应了些许。
故而,在听到北雎的话之后,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便立马恢复了笑意。
“怎么可能?”彦冽的笑意之中尽是轻松之意,“不说其他的,就照北将军这次次都能明白我的心意的默契,我也得信任北将军的为人不是?”
“再说了。”
彦冽往北雎身边凑了一点,拦在了北雎的面前。一双黝黑而又纯净的眸子撞入北雎的眼中,让北雎的心跳顿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纯净了。
让北雎觉得,她那时不时用最坏的结果去衡量事情是否可行的标准,是对眼前这个人的玷污。
', ' ')('北雎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步,目光也从彦冽的脸上移开。
不过彦冽很快追了上来,再次把他那双干净的眸子送到北雎面前。
“既然是我自己选择了相信北将军,就等于我已经接受了这个选择所带来的所有后果。即便是北将军真的重振旗鼓,我到时候也只会对北将军说一句佩服!”
锱铢必报,以牙还牙,无时无刻不是在把个人的利益最大化……
北雎先前生活的环境之中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人。
现在再看到彦冽眸中的那一份清明,听着对方说出来的这一番话语,不由得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好笑是因为有太多人最终变卦,心酸是她自己早已失去了这一份全心全意信任别人的能力。
“放心!”
掩去眸中失落的神色,再抬头,北雎那一双眼睛之中竟然还带上了几分笑意,“彦将军信任我,我自然会当得起彦将军的这一份信任。”
没有任何特殊的保证,听其言而观其行。
战事紧急,不论将士们现如今是否已经信任了北雎的能力,他们也必须北雎为副将的事实,回去为之后的征战做准备。
夜色渐浓,议事堂之中的烛光依旧没有熄灭,那略微弯曲的灯芯正等着屋里依旧在讨论战局的人去剪断。
正在讨论事情的将士们正全神贯注于面前的地图上,根本没有给它分去任何心神。
“我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了。”
北雎的手从墙上的地图上收回来,声音平淡,看着彦冽的一双眸子之中依旧平静如水。
议事堂之中一片安静,此时早已过了三更时分,奈何明日就要出征,也只能连夜讨论战情。
有几个实在是顶不住的,人依旧在位置上坐着,可是细看去,那双眼不知何时都已经闭了起来。
彦冽眉头微蹙,目光凝重落在地图上。
他伸手摩挲着下巴,眸中都是深沉之意,似乎那地图已经浮现出了千军万马,而他也已经在兵戈相交的战场后方的军营之中,发号施令!
蓦的瞥到彦冽的眼神,北雎不由得挑了挑眉。
当初在战场上被彦冽的长戟抵在咽喉之时,彦冽透露出来的眼神正是如此。
这么长时间相处的下来,彦冽那一双眸子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饱含笑意,落在北雎的眼中,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
原本以为,战场上那是她一时之间看错了。
现如今看来,这应该是彦冽对待战事上的态度才是!
周围已经有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彦冽扫了一眼烛台上那摇摇欲坠的灯芯。大手一挥,总算是愿意把屋子里的人给释放出去,让他们从这沉闷的议事堂之中,回到他们温暖的被窝。
“北将军是还有什么事么?”
都知道明日一早就要整装出征,方才还在这里听战情的众将士们,几乎在彦冽发话可以离开的一瞬间立马四散开来,生怕耽误了一刻休息的时间。
彦冽还在回味北雎方才说的话,故而并没有动身。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北雎竟不知为何也跟着在这议事堂之中留了下来。
议事堂之中也只剩下几个收拾战表和地图的士兵,彦冽的问话掺杂在琐碎的纸张碰撞发出的声音之中,回荡在北雎的耳畔。
扫了一眼那几个依旧在收拾东西的士兵,北雎斟酌了一下,眉头微蹙,还是把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彦将军可能体谅一下?”
北雎的话并没有说完,结合她方才扫过屋子里其他几人的目光,彦冽也猜到了这不情之请可能真的并不是那么合适。
只是这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真的让人全部都离开,怕是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彦冽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几人,也都是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无妨,北将军若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好。屋里的人都是之后要一起杀敌的兄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虽说话是这么说,彦冽还是有另一番思索。
这若是真是一个让他特别为难的事情,有其他人在,想来北雎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倒是免去了到时候他拒绝之后的尴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