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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间武器不足的时候,他们也只能用人力去与辛贼进行车轮战。
此时有了武器,那自然不能让辛贼再次在他们的手下嚣张地为所欲为!
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从宇地常胜将军彦冽麾下出来的将士。
先前双方僵持,还可以用武器悬殊来作为借口。此时武器已经到手,若是再不能退敌,以后出门岂不是要被人看扁了?
被彦冽吩咐去搬运武器的士兵们此时也回来了一批,弓箭手们再次有了合手的武器,宇地城墙上终于再次出现了令人胆颤心惊的寒光!
“将军此去可还顺利?”守城将军道。
“算是侥幸,这次带回来的武器足够坚持到这场战役结束了。”
知道守城将军不易,彦冽一边扶着人往城楼下走去,一边跟守城将军说明情况,让他放下心来。
有了武器,僵持不下的双方形式立马变了个样。
若是说征战经验,还是宇地这边的将士们跟着彦冽四处奔波,更胜一筹。
而至于车轮战方面,双方不过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压倒性优势。
如今城楼下的战事已经因为武器的到来而改变形势,守城将军也不需要再在这种事情上费尽心神,倒是让他的精神放松下来。
只是这么一放松,倒是将守城将军脑子里那根紧绷了好几天的弦给放松下来。一个不留神,人已经因为劳累过度而闭上了眼睛,呼吸之间已经进入深眠。
战场上几日几夜的征战并不少见,对于守城将军现在的情况,彦冽也并不陌生。
他先是确定了一下守城将军的情况,知道对方无大碍之后,这才让其他的士兵将人带去营帐之中休息。
而至于他自己,则是回去找北雎。
辛贼那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段时间里彦冽与北雎都不在城中,即便是这种一看就知道持续了好几天的战事,辛贼将领也没有露过面的迹象。
“现在没了夏地的顾虑,辛贼可以不必耗着了。”
北雎看着城楼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平静地分析道。
受制于人的部分已经消失,再没有依旧收着的道理!
“至于夏地那边应承下来的礼物,就看到时候小冽的心情。”言罢,北雎转头冲着彦冽笑了一下。
终归是彦冽立功,所有一切还是要跟着彦冽的想法走。
听出了北雎口中的意思,彦冽摸了一把城墙上还没有干涸的血渍,暗自咬了咬牙,“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可不能说过去就过去了!”
彦冽握拳在城墙上重重砸了一下,血水顺着力度溅向四周,沾染在两人还算得上是干净的甲衣上。
可能是城池上的动静太大,辛贼的士兵将彦冽与北雎归来的情况汇报给了辛贼将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辛贼阵营之中便已经鸣金收兵。
总算是得到了几分喘息的时机,城池之中的将士们也相互搀扶着往回走去。
或是去休息,或是去疗伤。
至于北雎与彦冽……
还没到他们休息的时候,毕竟郑英跟姜奕现在还在营帐中等着他们议事呢!
方才走到营帐之中,迎面而来的就是双方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息。
北雎扫了一眼面色不虞的两人,不动声色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给自己和彦冽到了两碗水。
“郑将军这是觉得我们这里与预期不一样么?”
他们在夏地之时编出来的说辞对宇地有多有利,她可是牢记在心。
只不过那终归只是说辞罢了,重点不在于真实情况如何,而是在于听这些说辞的人信与不信。
听出了北雎口中的从容不迫,郑英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他旁边碗中的水依旧满当当的,很明显郑英根本没有接受他们的款待。
虽然,她也知道他们这里用的粗制陶器碗实在是不能与先前夏侯大殿之中的器具相提并论。
“哼!”
郑英冷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满是不悦,“倒是没想到,原来岑地北家的后生竟然也跟着仇雠狼狈为奸!”
这话随便让任何一个人听到,那恐怕都是锥心之语。
彦冽往北雎侧脸上扫了一眼,就要起身与郑英理论一番,却被北雎伸手轻飘飘拦下。
待到此时,彦冽这才看到北雎脸上的神色。
原本以为会动怒的人,此时脸上不过也就是带上了一些笑意,根本没有任何被郑英的话影响。
“郑将军您这就说错了,我等在大殿之上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从未妄言。郑将军这么说,也要有理有据不是么?”
硬是把想要起身的彦冽给压了下去,北雎笑着应付郑英的发难。
其实说实话,那些漂亮的假大空原本是姜奕说出来的。
但是没奈何,虽说姜奕是监军,但是他毕竟到此处的时间不多,对于军中的事物知之甚少,不合适出面与郑英
', ' ')('对峙。
而至于彦冽么……
郑英这人太顽固,硬骨头不好啃,她可舍不得她家小冽来耗费心神。
没想到这断壁残垣都已经摆在面前了,北雎在狡辩。
郑英怒而拍了一下桌子,“来之前,可是说好了要给予我们你们攻占的城池之中所有珍宝。以你们现在这些残兵败将,这些岂不是都成了空谈?”
一想到姜奕在大殿上之时将这些说的天花乱坠,让那些权臣们找不着北的样子,郑英就吃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让夏侯知道他们三人这幅耍赖的嘴脸!
这话虽然是姜奕说是来的,但他从来都是只管吹嘘,不管实干。
故而,在郑英看向他的时候,他很是自觉地耸了耸肩,转而用目光示意北雎与彦冽的方向,“郑将军您可别看我,这营地之中真正管事儿的人在那儿呢。”
那一副样子,好不无辜!
别说是郑英了,就连身为自己人的北雎,此时看着姜奕那一副与他无关的态度,都有一种想要将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想法。
眼看郑英的吹胡子瞪眼的怒气就要再次烧到彦冽身边,北雎先一步起身阻断了郑英落到彦冽身上的视线。
“郑将军,先息怒。”
北雎带着一脸笑意给郑英行了个礼,“郑将军无非就是觉得辛地城池的宝物到不了夏地而已,我们既然许诺了这个条件,那它就不会是空谈。”
其实原本就是一个套来着。
只是北雎突然想到了另一个用处,她要放长线钓大鱼!
“不错!”
便纵是对于他们三人的印象不好,但那主要是针对巧言令色的姜奕。
对于彦冽与北雎,尤其是只身入敌营的北雎,他还是愿意听听对方的见解的。
此时的郑英虽然依旧是横眉冷对,周身的气势却已经明显缓和了几分。
“其实要是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即便我们宇地真的一座城池都没有攻下来,夏侯那边也不能有什么怨言。”
北雎微微笑了一下,“毕竟,我们可是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与攻下几座城池有关的承诺。”
本以为北雎站起来是要调和双方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却是火上浇油。
被北雎挡在身后的彦冽实在是没忍住,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营帐中另外三个人的注意力直接转移到了彦冽身上,这次让北雎再没有挡在他身前的理由,只能回头对着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之后,将人让出来。
只不过,北雎那话里的意思,彦冽听懂了。
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这说起话来可是比在夏地大殿之中多了几分气势。
“还望郑将军不与我这种黄口小儿计较,方才失礼了。”
彦冽也学着北雎的样子冲着郑英行了一礼。
随后,转而冲着北雎笑了一下,这才再次看向郑英的方向,“其实阿雎的意思是,若是郑将军考虑一下我们在将军府上提出的建议的话,这辛贼的城池,必然是会打下来的。”
言罢,还特意冲着北雎的方向补充问了一句。
“阿雎,你说是不是?”
无形之中秀出来的两人之间的亲密与默契直让旁边坐着的姜奕伸出袖子掩在面部,不忍直视。
倒是郑英,顺着彦冽的动作再次看向北雎这边。
只是这一次,他眸中的怒意少了几分,倒是多了更多的猜忌。
“北将军在岑地之时骁勇善战,只是此处可是宇地。北将军没有昔日麾下同袍,又如何敢大放厥词?”
虽然是质疑之句,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显然,郑英对于北雎的个人能力很是认同。
这话不必北雎回答,彦冽抢先一步给郑英解答了疑惑。
“北将军现在是我军副将,权利仅次于我。”
言及此,彦冽的眸中多出了几分小得意,“这城池之中的将士们对于阿雎极为佩服,足以以生死相托。郑将军所说的不磨合,不足为虑。”
“确实不足为虑。”
若说彦冽说到不足为虑只是还有几分心绪,那么等到北雎说到这四个字之时,就是掷地有声了。
抬手将彦冽按在椅子上,北雎再次代替彦冽顶替下郑英那带着压迫力的目光。
郑英依旧板着脸,“北将军大话说早了。”
“郑将军觉得晚辈说大话,不若我们来打个赌?”
这才是她北雎扯了这么长的线的真实目的!
北雎盯着郑英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愈发大了,“倘若我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郑将军便放弃夏侯,来我宇地效力。当然,若是晚辈放了空话,那此次购来的兵器,我们出的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再翻一倍!”
虽然这样打赌有点亏待了她家彦冽,但是没办法,谁让她现在还没有小金库呢?
彦冽自然是跟着北雎的意思走。
北雎的话才刚说完,彦冽就应声答应,“不错,就按阿雎说
', ' ')('的办!”
北雎对于郑英那种强烈的拉拢之意,他看出来了。
原本应当充当磨嘴皮子的角色的姜奕,此时倒是坐在一边不住地冲着彦冽使眼色,试图将彦冽从北雎许下的空话之中拽出来,为他的小金库保点银子。
可惜对方陷得太深,或者是姜奕的魅力不够,彦冽全程没往姜奕那边看。
“你可莫要忘了,你与宇地的将士们磨合的时间并不长。”
终归都是行军打仗之人,郑英知道对方的招揽之意,却并不想占这个看起来胜之不武的便宜。
“无妨。”
北雎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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