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咯咯咯,你……”
一根手指直指陈砚清面门,那指尖如同未干的凝胶,沾了米糊一般,黏稠地向下流淌,拉出一个长长的水滴形状。
就在即将触碰到他那一刻,手指立即调转了一个方向,指向身旁的荀陆。
“——不,是你。”
漆黑的浓雾中伸出一条苍白的腿,下一秒,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从中钻出。
“来见我怎么也不带坛酒……是想让我喝你的血吗?”
她唇边含着诡异的笑意,目光贪婪地在面前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乌黑浓密的长发不断从身上流下,包裹着纸一样白的皮肤,脸上镶嵌两只血红眼眶,两只眼珠却是熠熠金黄的颜色。
在她脚下,源源不断的肉泥向上注入,躯体如同液态一样不稳定,四肢躯干形态不断变化,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调整捏塑合适的形状。
“……金乘云,”荀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旁边一字一顿响起,“我就知道,你没死。”
“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这废物东西,也妄想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金乘云狂妄地笑着,抬手“咔嗒”一声,扳直活动僵硬的脖子。
一阵狂风袭来,漆黑长发如同纱帐掀起一个弧度,身体形状在雕塑下逐渐变得稳定清晰。
她眯了眯桃花眼,眉眼清隽如雕刻,眼神如同染血的刀一样锋利,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病态疯狂。
血红双唇微动,吐出尖利刺耳的字眼。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下贱的东西。”
周围气压降低,荀陆沉默半晌,低沉开口道:“那便试试看吧。”
一声清脆金属声响起,四周光线瞬间暗下一个度。
上空黑云猛然下落,堪堪悬在头顶,充满压迫滚动,周身空气持续压缩着,似乎有什么包围上来。
“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又拿什么和我斗呢?”
金乘云冷笑一声,站在原地丝毫不怯,即便比他矮一截,但气势足有八尺,眼神如同看一只蚂蚁一般蔑视。
“像你这种垃圾,只配成为我的养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荀陆风中舞动的黑色斗篷明显僵硬一瞬,随即不甘示弱回道:“你杀人无数,残害无辜百姓,为天理所不容……”
“哈哈哈!天理!天又在哪呢?”
似乎听到了极大的笑话,金乘云突然厉声笑起来,迈开腿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不过,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黑暗中,脚下肉泥仍在不断流动,长长一片拖出老远,如同一条肉做的拖尾,流动着延伸几十米。
她来到高大如石塑的荀陆面前,一把揪住他领子,对着斗篷下掩着那张脸,低声邪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命也是借的吧?让我看看……唔,应该是一对男女,和一个小孩的吧?”
“!”
荀陆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感到脖领一股强力。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直披在身上厚重斗篷便被扯了过去。
“嘶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天灵盖猛然一凉,他整个面容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半块碎裂的银制面具堪堪挂在额角,血红一片坑坑洼洼的脸皮直连头皮光秃秃的,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你!”
荀陆鲜少以如此面目示人,如同被人扒光衣服,羞愤难堪,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恶狠狠盯着面前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金乘云丝毫不客气,将残破的漆黑斗篷裹在自己身上,转头望着他那副样子笑起来,金色眼瞳颇有一番嘲弄之意。
“你口口声声的天理呢,怎么不管用了啊?啧,……说的什么东西,脏了道爷的嘴!”
“疯女人!我今日便要彻底杀了你!”
斗篷被扯掉,荀陆也如同揭开了虚伪面具,抛弃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露出原本的凶恶面目。
“几百年来,你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逼我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使唤我像狗一样,我日日夜夜都恨不得亲手杀……”
话没说完,他那一堵墙一样的身影突然径直向后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嘭!”
沉重闷响,荀陆后背重重撞在盘龙石柱上,扑簌簌石灰下落,地面上鲜明一道数丈长的深深拖行印记。
他喘了两口气,刚要挣扎起身。
“——铛!”
眨眼间,又是一枚五帝钱飞去,将他彻底钉死在石柱上。
“……”
荀陆粉红的脑袋顿时无力地垂下去,胸口鲜血直流,似乎被割破了气管,喉咙只能发出细微空心气泡液体响声,惟有一双血红的眼,死死地瞪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叫像狗一样,你他妈不就是条狗吗!”
金乘云裹着黑袍,望着远处模糊的人影,发出尖锐的狂笑。衣角被风掀起翻覆,隐约露出苍白小腿。
灿金眼珠盛满轻蔑,眼神如同金光利刃,下一秒,那赤裸裸的锋利视线便移到了一旁的陈砚清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今日唯一的价值,便是将他带到我面前了。”
疯癫女人如同饿狼看见猎物,直勾勾贪婪盯着他的方向。
陈砚清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黑眸深潭波澜不惊,静静望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身后拖着黏稠肉泥,如同肉色沼泽。
经过二人之前对话他大概猜到,金乘云肉身已死,元神仍然不灭,分散附在数千个铃铛之中,通过吸取城中百姓的欲望,助长自己修为。
而荀陆一次杀她不成,便想借银砂之手再杀她一次,目的只要金乘云死,任何后果都可以忽略不计。
“嘶……我知道你,卫乩的小炉鼎,对不对?他时常将你玩得半死不活,然后丢到仙麟府让我救你……当然,我一次也没救。”
金乘云耸耸肩,那段在玄微门的经历已经记不太清,对陈砚清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罢了。
她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呵呵一笑,随即伸出舌尖舔舔上唇,一副迫不及待的贪婪模样。如果目光化作实体,已经将他整个吞噬。
“嘻嘻嘻,小东西……你不会怪我吧?”
陈砚清沉默着没说话,只是低垂着眸子,任由女人肆无忌惮靠近他身体,埋头在他敞开的锁骨处深深吸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唔……好香,好香啊……若是能吃上一口……”
金乘云神情逐渐陶醉,冰冷双唇覆上他裸露着的白皙细嫩的肩头和脖颈,已经抑制不住口水分泌,双眼放光如同三天没吃饭的野兽,即刻就要张口咬下——
“陈……掌门……!小心……”
远处荀陆瞪大了双眼,拼命鼓动胸腔,发出肺泡撕裂的空洞声音。
转眼间,一阵微风掠过,面前黑雾散去一些,依稀可见远处两道修长身影。
只见二人仍立在原地,维持先前的姿势,金乘云伏在他肩头,牙齿紧紧咬住陈砚清一只手,鲜红的血自白皙手背流下,滴落在暗褐色土地上。
陈砚清却像感觉不到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凭她锋利牙齿一寸寸割开他皮肉,在他手骨连接处反复嗟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推进一步。
“你可以吃掉我。”
片刻之后,他一字一顿开口,微微沙哑声音自二人中央荡开。
“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哈。”
金乘云松开他的手,满口猩红鲜血,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金色双瞳微微眯起,凶狠光芒划过,如同一只危险的狮子。
“为什么?”她勾了勾血液浸染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所有人都想求知真相,可是呢?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有用的。”
陈砚清目光定定望着她,平静开口。
“至少可以让你吃掉我,不是吗?”
周身空气一瞬间沉寂下来,忽然一阵浓郁黑雾拂过二人中间,顷刻立即散去,只留一层薄薄黑纱。
透过那层迷蒙,陈砚清那双眼睛格外清晰,沉静无波仿佛湖面又如同深渊。
他静静站在那里,面对极度侵略者却丝毫不怯,如同狂风中挺立一棵修竹波澜不惊。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气场发生改变,金乘云看着他,忽然间有些恍惚,面前这个人似乎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炉鼎,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怔愣片刻,随即狂笑起来。
“好啊,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液体流动的声音,只见金乘云脚下肉泥开始汇聚,如同蘑菇根部逐渐向上盘根错节生长,形成一个软榻的雏形。
她后退一步,仰倒在肉泥软榻上,发出闷闷一响。
“五百年前,我还是个四处招摇撞骗的方士……”
澄金色一双桃花眼眯起,望着如同棚顶漆黑一片的天空,女人神情陶醉痴迷,似乎陷入回忆。
“没本事的神棍,只凭一张嘴,连饭都吃不上一口。一次偶然间,我得到与那个世界交换的方式。
用一双眼睛换驱邪除疫,一条腿换呼风唤雨,一颗心换人起死回生……从此闻名于州郡,自那以后,这天下终于有我一席之地。”
“自从与那个世界交易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了可以交换的筹码,头发,手脚,内脏,甚至寿命……父母亲人朋友,都因我而死。没办法啊,我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金乘云娓娓道来,声音不似平日尖利刺耳,语调平缓安静,略带一丝惆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细长手指卷着长发,有些无聊地咂咂嘴:“哎,要是有酒就好了……”
陈砚清出言打断:“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我来到这观陵城,当了城主,数千人在我手下讨生活,我便以铃铛为媒介,让他们与我交换。”
“凡人所求不过食,色,财,寿,为此便可献上所有宝贵之物,实在可惜,不如全部交与我,我再与那个世界交换,实现利益最大化——如此以往,我终于得以窥探一丝天机。”
“……你知道了什么?”
听她说到关键之处,陈砚清忍不住追问道。
“……………………”
可谁知金乘云只是罕见一言不发盯着他,一双金眸如同一面通透铜镜,眼神穿过其中看遍喜乐悲欢,仿佛浓缩了某个人的一生。
转眼之间,她开始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女人声音尖利如针刺耳,几乎穿破天穹。金乘云癫狂大笑着,近乎笑出泪来,身下肉泥也跟着一颤一颤。
“……我只知道,得知这个秘密的人,全部都疯了……哈哈哈哈哈哈!……”
金乘云忽然开始发疯,语无伦次如同魔障一般,陈砚清自知无法再问下去,于是话锋一转问道。
“那么,银砂呢?她是什么?”
“……银、砂?”
金乘云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考他的话中含义,随即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你说的不会是,那东西吧?”
见他点头之后,金乘云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声又笑了,笑得直拍大腿,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度可笑的事。
“哈哈哈哈……那个东西,你居然给它取名字,太好笑了啊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又瞬间分裂一般平静下来,眯眼望向他悠悠道:“哎,也难怪,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它,真要说的话……它就是一把刀——一把需要血肉供养的屠刀。”
“这个世上的所有人,生来就是要被它杀死的,这便是宿命,如同天地法则一样,无法被改变。任何形式的逃避或反抗,在其看来,不过是可笑的垂死挣扎罢了。”
金乘云抬头看向深渊天空,面容是少有的平静,一双金眸在幽暗中熠熠发光。
忽然,这束光射向陈砚清。
“但,你不一样。”
金乘云顿了顿,唇边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神情鬼魅,又带一丝危险。
忽然,她从肉泥软榻上起身,拖着肉泥尾巴,摇摇晃晃一步步接近陈砚清。
陈砚清微微蹙眉,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并没有躲避,任由她一点一点接近,肃杀锋利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她附到自己耳边,轻声吐出几个字。
“你是个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她话音刚落,陈砚清便感觉胸前一沉,强烈失重感瞬间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倾倒而去——
“哗!”
陈砚清重重摔在一片黑泥之中,单薄身躯如同沼泽般深陷进去,整个人立刻被这源源不断黏稠的黑色物质所吞没。
他猝不及防呛了一口,然而这黑泥并未钻进他鼻腔,如同凝固的胶体,在他瞳孔结膜表面轻轻滑过。
甚至在他坐起的时候,沾在发丝上的黑泥只是丝滑地垂落下去,并未沾染丝毫,甚至没有打湿衣襟。
“嘿嘿嘿嘿……看到了吗?”
头顶上空忽然覆上一片阴影,金乘云赤裸苍白的身躯俯身压了上来。
她一只手伸进地面黑泥之中,瞬间如同生肉下油锅,不断气泡涌上来,持续发出清晰“嘶啦”声响。
“这些恶心的东西,对你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只要你不想,它甚至无法触碰你……但我们就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金乘云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指尖伸进黑泥表面,指节瞬间被无情腐蚀,只剩森森白骨。
“——我们会死。”
眨眼间,指尖形状流动,有源源不断肉泥涌上来,原封不动补好了手指。
“……”
陈砚清沉默望着眼前一幕,在其他人看来触之即死的致命之物,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柔软的水,甚至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这究竟是……唔呃!……”
还没等他说完,金乘云下一秒便将他按倒在黑泥之中,一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颈,恐怖的力道压迫气管,几乎即刻将他喉骨折断。
“所以啊,你到底,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嘿嘿嘿,或许只有吃了你才能……”
她面目狰狞,金色眼眸流露疯狂神色,咧开嘴露出锋利牙齿,如同一头饥饿贪婪的猛兽,瞄准他纤细的脖子,径直咬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预想中鲜血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金乘云牙齿即将触及他脖颈的那一刹那,在他皮肤上方堪堪定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向下一寸。
一阵微风袭来,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
一片幽暗之中,眼前忽然蒙上一层迷蒙的白色薄雾,周身温度瞬间降下,如同浸入冰窖。
「他,是我的。」
不能称之为声音的声音,如同信号直接钻进大脑,在耳边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你,不能碰。」
“嘿,嘿嘿嘿……”
模糊中,尖利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金乘云伏在他颈间,如同被定住一样,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未动。她咯咯笑起来,带动脊背一下一下发颤。
“我不能?我不能碰?好啊,好啊……那你呢?你就能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那团白雾沉默下来,似乎被戳到痛处,没有再说话,只是在他们身边充满寒意环绕着浮动。
“……咳咳……咳,呃……银……”
陈砚清仰倒在黑泥沼之中,脖颈留下紫红的掐痕,喉咙血腥气翻涌,拼命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望着眼前迷蒙的白雾,如同幻觉一般,记忆仿佛一瞬间被拉回到第一次见她那时。
“……银……砂……咳……银砂……”
他艰难抬起手,想要触碰那层缥缈的雾气,然而指尖触及白雾,只感觉到微凉的空气,掌心握紧想试着抓住,却碰不到任何实体。
陈砚清强撑着睁开眼,想要看清她,一双凤眸因为窒息微微泛红。片刻之后,一滴清泪顺着轮廓滑下。
“哈哈哈哈哈……这下明白了吗?你是碰不到它的。”
略带嘲讽的尖锐笑声钻进他耳中,伏在他身上的金乘云身形微微挪动了下,活动僵硬的身体站起身,蠕动的肉泥立刻填补上断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东西的本体并不属于这里,只有形却无实,它唯一干预这个世界的方式,便是那些恶心的……啧。”
源源不断的黑泥自四面八方涌上来,自金乘云苍白脚踝小腿蜿蜒而上,如同漆黑缠绕藤蔓,一点一点吞噬她的未成形的血肉。
“嘶——给我滚开!恶心的东西。”
她冷哼一声,周身一道护体金光亮起,身上黑泥瞬间如潮水褪去大半,流动的肉色物质立刻将被蚀去的腿部填满。
然而片刻后,却仍有不断黏稠黑泥自下而上爬上她身体,如同盘绕黑蛇,速度肉眼可见加快。
眨眼间,腰部已被蚀空,森白的髂骨暴露在空气中,下肢已然成了一副骨头架子,胸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我要吃了你。」
弥散的白雾忽地凝聚过来,一团缥缈色白色,在黑压压环境中格外清晰。
「很好吃,你,看起来。」
深深刺骨的寒意骤然倾袭而来,将女人团团包裹,在她深色斗篷上留下一道道霜一样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金乘云丝毫不顾,迈开腿向前走去。
漆黑斗篷在空气流动中掀起一角,两条长腿黑白两种物质纠缠,森森白骨时隐时现。
随着时间推移,肉泥逐渐不敌,她身后拖着的肉色尾巴逐渐变细,由汩汩小溪化作一条细线。
“咯咯咯……我说,我说啊……”
金乘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粗喘着气,喉咙里发出阴狠的笑声。斗篷掩盖下的脊背一起一伏,如同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
“我叫你滚开!——你他妈的,是听——不——见——吗?!!!”
刹那间,一道金光乍起,强烈夺目,一阵剧烈气流如同岩浆喷薄而出,宛若一柄利剑,直戳天穹。
“——!!”
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一时间黄沙满天,尘土飞扬。
隐约间,竟有龙啸声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片刻过后,一道锋利金光破土而出,生生割开尘沙屏障,飞沙走石之间,一抹金色人影屹立其中。
“嘿嘿……此处是道爷我的地盘,我管你是什么东西——”
光芒四射直达天顶,风声猎猎冲破周身黑雾,方圆几尺间黑泥消散,如同火燎瞬间燃为灰烬。
“……嗒,嗒……”
脚步声一下一下清晰,金乘云每向前走一步,那抹耀眼的金色便扩大一分。
她口中念念有词,如同黎明破晓,从黑压压一片蒙雾之中,生生杀出一条刺眼的道路。
“现在,现在!——给我从哪里来,就给我滚回哪去!!!”
霎时间,数道剑锋自身后展开,宛若孔雀开屏。
金乘云右手剑指一划,寒光径直刺出,直逼面前无尽黑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团茫茫白雾隐匿在阴翳之中,静静看着面前的人如同一颗聚光灯逐渐接近。
锋利气息冷箭一样直逼而来,黑雾骤然两旁散去,眨眼间,金光灿灿蔓延至脚下,再向前一寸便可将其烧穿。
「……不滚。」
两个字极其清晰,印在在场所有人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