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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巷子作为西河市贫民窟中心,居民区年代都较为久远。又因为无人管理,在未被公开举报的情况下,违规建筑很常见。
作为一个事儿不少的人,白枝搬到沈醉家没多久后,就在门外修筑了一个小型花园,栽种满了各色植物。正中央还摆放了一个水缸,里面养着几条鲸鱼,周遭有几条长椅。
夏日的晚上,有时候沈醉会提着警用手灯,和她在这里休憩片刻。
白枝倏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再看见一丁点儿室内男女交合的场景,摸着黑走到花园处,放下了沉重的医药箱,失神地盯着水缸中自由游动的红色鱼苗发呆。
冷静,冷静。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想象如此狗血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说是做了一个噩梦可能更为贴切。虽然两个人从未在口头上给予这段关系任何承诺,故事似乎一开始就是由于她的痴汉行径而起。但要说这些日子沈醉都是虚与委蛇虚情假意,第二天就能和另一个女人滚到一起,无论如何还是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捉奸在床确是完完全全地实锤。白枝茫然地想,说不定更早,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她心里突然涌出对那个女人的恨,又想着可能这个女孩儿也是被蒙在鼓里,又突然恨不起来了。
思绪格外混乱。屋内两个纠缠的身影像是定格在了脑海中。竭力压抑着情绪,白枝身体不自觉地剧烈颤抖,最终感受到了本应该拥有的情绪——愤怒。
操蛋的世界。白枝妒火中烧,怒火燎原。不过她从来不意气用事,她向来睚眦必报,并不介意花上更长的时间去给对方最惨烈的以击。脑子正飞速地冷静客观列举出了无数种报复的方式。
操,想骂脏话。
然而一声脏话在她还没有推门而入前先出口了——
“日你妈。”
极其淡漠的一句,是沈醉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很重的一声闷响。
白枝侧目。
方才正在狂插猛干的男人被人从里面硬生生推到了门外,男人长着一张和沈醉一模一样的脸,额角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流出大股鲜红色的血液。
随之滚落在地的是一个透明烟灰缸。
白枝弯着腰,心脏像被什么疾速扯了一下。有点儿没骨气地想,她都还从来没舍得过打沈醉呢。
然而下一秒,屋内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他脸色很不好:“你他妈要发情别把人带到我屋子来,种马。”
被砸了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裤子系上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不就打个炮么,急什么。”
两个人。
白枝缓缓抬起头,呆住了。
眼前的两个男人,拥有一模一样的脸。但仔细看,又有细微的不同。轮廓上来说,沈醉更为秀美柔丽,而另一个更为艳丽凌厉,攻击性很强。最重要的是,他眼尾没有那颗绯红色的泪痣。
“日你妈。”
从来不骂脏话的沈醉同学重复了一遍,神色很冷。
“我妈不就是你妈么,不要肖想一个死人,”沈眠把手揣进兜里,玩味地挑了挑眉梢,冲着旁边点了点下巴:“不过你也不至于让我硬着滚出来吧,旁边儿还有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暴露癖。”
“你难道不是么。”沈醉不耐烦地讥诮,抬起头顺着沈眠下巴指着的地方看过去,一下子愣住了。
白枝很乖巧地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抬起眼睛怔愣地盯着他们,眼中错愕,惊怒,茫然各色情愫混杂。因为还发着烧,脸颊已经烧得滚烫,眼眶也红红的,像是快要哭了,又拼命地压抑住了。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发呆,还没有缓过神来。膝盖骨微微卷曲着,头发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了,白皙如瓷的皮肤上全是粉红色,锁骨随着艰难的呼吸颤动着,一副很脆弱的模样。
白枝是很容易受伤的,他想。
以后要好好保护她。
沈眠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靠在墙边饶有趣味地看戏。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沈醉必然是在与某个人同居。当时他还在想沈醉这么龟毛的一个男人,能允许谁进他的屋子?现在看来,想必这就是眼前这位了。
“哟,还是个小美人。”他愉快地轻吹了一声口哨。
日你妈日你妈。
沈醉在心里杀了沈眠这匹种马一百回,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走过去把白枝抱了起来。
他轻轻用喉结蹭了蹭白枝的头发,嘴唇贴在她的耳边问:“怎么了。”
白枝乖巧答:“没事,刚刚我把他错认成你了。”
“我知道,”沈醉白了沈眠一眼,继续小声和她咬耳朵:“我是说,怎么提前下课回来了,身上还这么烫。”
“发烧了。”白枝嘟囔着,蓐了蓐头发,发丝翘起些许。
白枝一换季就感冒发烧,已经是个老毛病了。听闻她已经吃过药了,只是回来休息一下,沈醉放下心,把她抱到了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尴尬,方才和沈眠纠缠的女人似
', ' ')('乎已经悄无声息地先离开了。
意料之中的,沈醉直接把他们刚才做过爱的沙发扔掉了,扭头对上沈眠戏谑的目光,冷声说:“给你五分钟,立刻滚。”
“你马子啊?挺漂亮。”
沈醉厌恶透了他的这类腔调,猛地踹了他一脚:“不要再出现。”
“还挺小气。”沈眠不以为意。
“你他妈有空关心我还不如关心下你脑子,本来就够蠢了。”沈醉冷嗤了声。
沈眠用手指摸了摸,沾下一小片儿血,笑了笑,利落地滚了。
*
白枝百无聊赖地趴在沈醉床上滚来滚去,见他端着水走了进来,惊奇地说:“你还有兄弟,你都没跟我说过。”
沈醉眼皮都没抬一下:“嗯。你是不是以为我出轨了啊?”
眼睛都红了。
白枝愣了片刻,才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嗯”了一声。
“白枝。”沈醉突然叫了她的名字,温和而专注地盯着她:“你这样想,以后是要挨操的。”
“咳咳!”
白枝的水差点呛出来。
好在沈醉并没有多说,告诫了她自己的家庭状况复杂,让她不要一个人过来,撂下一句“等我一下”,就推门而出了。
白枝抱着沈醉送给她的苏格兰折耳猫儿,坐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
突然微信上来了消息:
谢谢:你上楼来,小隔间里。
白枝急急忙忙地回复了一个“嗯”,然后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很奇怪地,今天二楼光线似乎很黯淡。
走上楼来,才发现沈醉把整个二楼的光源都关住了。她静悄悄地走到小隔间,看清里面的场景,呼吸一滞。
里面摆放着她带来的一个巨大的鎏金色笼子。白枝喜欢这个金色的笼子,她一度想把沈醉亘古地关在里面,也的确打趣着和沈醉提过这件事。
当时沈醉轻哼了声,认为她只是买了个装饰品,她自己喜欢就好。
然而此时,沈醉浑身赤裸地半坐在笼子中央的白色床边,冷白色的皮肤大片暴露在视野中,被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的一根粗铁链捆绑住了,屋子内生了暖气。
他们都是奇怪的孩子,似乎拥有某种严重的心理疾病。畏惧人群、畏惧光芒、畏惧火焰,畏惧一切正常。像是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最终因为光芒和温暖惹来杀身之祸。
却永远不屈服于铁链,永远是一个高傲的国王,永远是一个伟大的君主。等待着寂寞一生后,孤身坐在自己枯藤编织的王座垂死。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能一眼从人群里,把他挑出来。
沈醉的蝴蝶骨颤了颤。
今天看见那个监控录像后,就想这么做了。
“我是你的。”沈醉这样说,嗓子像是被滚烫的烈火灼烧过,嘶哑而可怖。
他平静了少时,对白枝伸出了手。
——
病娇男人不可能出轨。话说今天七夕,醉美人都这样了,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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