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事,我喜欢这个,”他说完又觉得不够,加重了语气:“很喜欢。”
他没奢望季峻予也带上枚相同的戒指。被捏青的手腕,同样可以是加大版的环。
季峻予盯着他的脸,表情有些恍惚。隔了会儿,忽然把涂满护手霜的手放到脸颊处。
护手霜是柑橘味,味道好熟悉。手掌因为家务布满了细微的伤痕,柔软却冰冷,带着还未干燥的湿气。
它是世界上最柔软的纸巾。有人曾用它替自己擦过泪。
“……季峻予?”
他回过神,才发觉李因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他把上半身趴在李因的腿上,没拉窗帘的光线很刺眼,照得柑橘味也变暖了。
“我好累,因因,”他闷声说:陪我睡会儿。”
回季家以来他睡得一直很浅。季明对他来说就是狼群中的头狼,没世俗意义上的父子情。他当然取悦顺从季明,但没有爱,只是畏惧。畏惧之下,当然难以安眠。
动物世界里一切的厮杀都是正确的。弑父,弑母或者杀死伴侣。底层人是最低端的物种,随时可以残杀;同阶层的绞杀则要费些功夫,要用许多文明摸样来点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李因和他的小世界里,他却可以成为人类。
可是他怎么又回到了季宅。
庄梦秋躺在地上,被砍得血肉模糊。四周穿着晚宴服的人群举着香槟在开聚会,商议怎么处理这滩烂肉。之前见过的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支招,笑起来满口黄牙。他也站在旁边陪笑,假装不知道凶手是谁。
烂肉很快就被清洗干净,宴会照常进行。谢韫牵着谢时薇朝他走来,他才想起来,原来这是场订婚宴。
季明带了个大礼,用红布遮住,让工作人员缓缓推到宴会最中间。礼物不大,看形状呈圆体,大概是某件宝石藏品。
众人激动地围了上来,等待红布掀开的一刻。季峻予看见季明忽然笑了,只对他一个人举起了酒杯:“小予,这是专属你的礼物。”
红布被拉开。一颗新鲜的人头放在盘子中央,血肉腾腾,脖子上的肉没断干净还在滴血。
它死不瞑目。而季峻予见过它,吻过它,用它医治好了失眠。
红色是视网膜的颜色。
他嘶吼着从梦中惊醒。身旁李因睡的位置空了,床铺冰冷。头疼到无法忍受,他随便吞了些镇定和止疼的药,给李因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因的电话很快响了,在茶桌上振铃。
黄昏的光是血橙色。他站在光影里,想点根烟,手却抖到怎么也点不上。
警局的电话在毫无意识中已经拨通,他像个普通人那样喃喃地说了些呓语,对面很疑惑,打断了他:“你好先生,你慢慢说,是有人被杀害了吗?”
“……”
“你好?”
他清醒了些,应该是镇定精神的药物起了作用。立刻挂断了电话。
监控里李因是半个小时前出的门,穿得很休闲。大概是去买东西。
季峻予下楼跑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他无视奇怪的眼光,打着电话光脚在商圈找了整整一圈。
最后是结果管理人员来电,调监控确定了具体位置,他才发现左脚踩到了碎片。
等一瘸一拐回到家门口,正好撞见提着菜的李因。季峻予不由分说,上前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东西撒落一地,季峻予认出白色的是年糕,红的是排骨。
被扇的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李因捂着脸,不停说着对不起,哪怕自己根本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
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上想吃的菜,也有可能是起床气。更有可能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
但没关系,他想,他已经很幸福了。
季峻予可能还不解气,抡圆胳膊冲了过来。李因缩抖成一团,下意识闭紧眼睛。
比挨打更痛苦的,是紧到窒息的拥抱。季峻予抱着他,放佛要把他体内的器官全部挤干净。
李因觉得好神奇,心脏居然能传到另一个人身体里。
他像第一次尝试毒品的人,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季峻予也在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是觉得,拥抱的感觉太好了,好到他想一直被人抱住。哪怕被季峻予先打一顿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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