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缪……”
“哥哥,把录音给我。”
尤绝明白,尤缪已经私下查清了很多事情,却一直没有说出来,似乎是不愿意让自己为难。
他们两人都是为了对方好,都渴望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所采用的手段却大相径庭。在这共同的目标中,还掺杂了一些于对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尤缪撑着椅子同尤绝对峙,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但若是以这样的姿势继续交谈下去,恐怕他就要哭出来了。
当尤缪意识到哥哥一直都是自己的替代品,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留在井然身边,他就经常性的失眠,常常是酒精伴着安眠药入睡,即便如此,也总会被梦里荒诞的情节而惊醒。梦中,他并非总被噩梦缠绕,而是常在半梦半醒间沉醉于一种莫名的甜美之中,醒来后仍心神恍惚。
他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同哥哥之间并非单纯的兄弟情,而是不能为外人道的畸形爱恋,同井然一样下流污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哥哥的爱恋过后,二人的第一次接吻让尤缪深刻地意识到,原来哥哥也同他一样下流,有着洗不尽的污秽,和掩不住的甜蜜,他们这对罪恶的双生子,会下地狱吗?
不会的。
他从前觉得哥哥背叛自己,明明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后来却成了个反悔的小人,撇下自己义无反顾地决定和继父生活在一起;后来他在意识到自己对哥哥的爱恋后,也知道了小时候云衿雪的那些合作伙伴对自己做出的事意味着什么,他更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为什么哥哥从来不告诉自己一切事实的真相,他永远都是这样,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纯真无暇的世界,即使本人被弄得污秽不堪,也一言不发,连小小的苗头都不会透露。
太伟大了,尤绝,伟大的哥哥。
他恨透了这样的尤绝,又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直到今年,他才终于查清了一切,也理解了哥哥那句“想我的弟弟什么时候来井宅看我,又不想他来,怕他撞见恶魔。”的深意。原来,哥哥早已知晓井然最初心仪的是自己。
可他当时太傻了,竟没听懂哥哥的意思。
“哥哥,把妈妈交给你的录音给我。”尤缪又一次重复道。
尤绝仔细盯着他瞧,尤缪的视线稍稍看向下方,好像正在聚精会神地和他对峙,虽然挺背阔肩,但是从身体的姿势上可以看出有一点绷着的感觉。
井然终于缓过神来,疑惑地看向兄弟二人:“什么录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尤绝看向井然,笑意不是很真切,答非所问:“父亲,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井然丝毫不觉尴尬,冷笑一声,大言不惭道:“我本来就玩够了你,又不能真枪实弹地干,我自然是要找自己喜欢的人来做这档子事。”他忍着痛,挣扎着想穿裤子,继续道,“再说了,再过半个小时,你们两个就成年了,到了明天,我对尤缪做再过份的事都不算猥亵未成年,就算曝光出去,我顶多是陷入桃色绯闻。”
他嚣张得意,怡然自得,实在招恨。
一向温柔如水的尤绝突然安静下来,神情竟然有一些阴郁,一言不发地盯着井然,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甚至流露出几分暴戾,他过肩的长发在前天剪短了一些,头顶打着卷儿,恰到好处,这一切都使他显得与往日相比大不相同,冷酷孤傲。
井然没看到过他这一面,尤绝在他面前向来都是温顺软和,除非真让他去做很为难的事,否则他从来都不会显露喜怒。
“您不该碰缪缪,父亲。”
话音刚落,尤缪就猛然回头,动作迅速得让人措手不及。他从内裤边缘猛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切发生得太快,井然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一道人影猛地扑向自己,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旋风卷起,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然后,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匕首深深刺入,井然的阴茎被一分为二,阴毛随着锋利的刀刃轻轻飘落,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井然一时间竟无法分辨,是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还是那不断滴落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井然应该昏迷了已有了一会,尤绝才从惊恐中找回理智,他此刻的心情,与刚听到那声凄厉尖叫时相差无几,甚至更为恐惧。
他低头望着地上,井然的阴茎已经断成两截,软绵绵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团毫无生气的死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前,这个东西曾试图折磨他,却又无能为力,于是恼羞成怒的井然会用其他物件让他不停求饶。饶是如此,尤绝也从未想过要杀死井然。他对云衿雪并没有爱,但他深爱着自己的父亲。父亲生前最疼爱母亲,父亲去世了,尤绝想要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
只要他保持温顺,井然就不会伤害云衿雪,自然,缪缪也能得到应有的保护。
屋内的灯不知何时被谁关了,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地,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地照亮了尤缪的安详和宁静。
他浑圆的额头、艳丽的眉眼、挺秀的鼻梁以及饱满柔和的下巴,面部线条搭配得恰到好处,透进来的月光在尤缪的头顶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头顶一圈发色较浅,在光亮下仿佛戴上了一顶光环,宛如花冠,尤绝觉得他好像自己的新娘。
尤缪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他以一种悲痛的口吻对尤绝说:“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可他分明一滴眼泪也没有。
尤绝注视着眼前的尤缪,突然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仿佛他往日纯真无邪的弟弟被某个人掉包了。
“真吓人!”尤缪谨慎而克制地说。他从发髻中拉出一绺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指头上,满怀心事地扭绞着它、啃咬着它,然后,突如其来地,他猛然转身,几步冲到尤绝身前,以一种推诚相见的表情倾身靠向尤绝。
“哥哥,他真的差点就得手了,我好害怕……”在陈述这句非同凡响的“事实”时,他低垂着眼帘,从比头发颜色稍微深一点的睫毛下方,狡猾地斜瞥了尤绝一眼。
尤缪见尤绝若有深思地看着自己,既不上前来抱住自己,也不开口对他进行安抚,心里很是不满。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吗?是不是因为我不乖,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你就不爱我了?”尤缪可怜地望着尤绝,想要伸手去抱他,但又因为双手沾满了鲜血而退缩了回去,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在没有得到哥哥的原谅之前,他不敢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尤绝仔细地端详着尤缪美丽的面庞和精致的躯体,希望自己能看透他的内心,看看爱意、怒气和欺骗是如何在他心中并存的,以及它们各自所占的比例又有多少。
他一直保护着面前的少年,为的就是不让他堕入深渊,不让黑暗侵蚀他一丝。可现在他满手鲜血,身上穿着充满情趣意味的女仆装,脚踩高跟鞋,长发披肩,像一个将要被拉入暗门的纯情娼妓。尤绝心痛欲裂,他一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尤缪的纯洁,而现在,他挚爱的弟弟却被井然毁了。
卧室里长时间地沉寂着,许久之后,尤缪的喉咙里才发出一声轻叹。
他眯起茶色的眼眸,他毫不犹豫敞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皙的锁骨,白丝上面沾染了大量血迹,他撩起裙摆,丰满紧致的大腿布满了指痕,那一身的痕迹犹如一道透亮的光,像一把刀子剜着尤绝的心。
尤缪咬着裙摆,以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望着尤绝,修长的手指沾满了鲜血,指尖紧捏住大腿肉,向哥哥口述继父的恶行:“哥哥,井然说等我被他玩坏了,就把我丢给其他男人,让我成为他的交际花,就像小时候妈妈对我那样。”
尤绝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了——
他几乎瞬间失去了理智,将尤缪拽到自己身前,他嗅着弟弟满身的血气,不知是在发上、身体上,还是在颈侧,忽淡忽浓,一阵接一阵,他欲以唇搜寻,以吻探求。
尤缪却坚定地推开了他,捡起地上的匕首,递到他手上:“哥哥,去杀了井然。”
“他把我当做玩具一样消遣,甚至想让他的好友分一瓢羹,你能忍受吗?哥哥。”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偷偷猥亵过我很多次了,我没办法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哥哥,我很害怕的……但是我又不敢告诉你。”
尤缪一句接一句,犹如魔音入耳。
尤绝接过匕首,神差鬼使地走到已经有些悠悠转醒的井然面前,将刀尖对准了他,井然想要往外爬,奈何下身完全使不出力气。
尤缪站在他身旁,目睹着这残忍的一幕,看着哥哥疯狂地将继父的下体剁烂,看着井然血流如止,看着地上蔓延出一朵又一朵血花。他偏过头,将头发撩到耳后,对尤绝说:“杀了他。”
尤绝本想等井然痛死或者交给警方,他有足够的证据举报井然。他和森可优一直在搜集井然违法犯罪的证据,再加上云衿雪提供的录音,足以让井然身败名裂。但如果他亲手杀了井然,他们想要在法庭上被免罪将困难重重。
尤缪看出他的犹豫,向他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踢踏声。他一步步踏过鲜血,走到哥哥身旁,与其紧密相贴,他捧起哥哥的下巴,在他唇角印上一吻,又伏在他耳边,很轻地说:“杀了他,为了我,哥哥。”
后来回想起来,尤绝记得当时尤缪的胳膊纤细柔弱,充满爱意地搂住了自己的脖子,那双茶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分明蕴蓄着激情,他的下唇在微微颤抖,尽管如此,他还是用舌头将下唇渐渐濡湿,从口中发出如恶魔般的指令:
“杀了这个差点玷污了你弟弟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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