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温东岳倏忽间不知怎么办了。
自郑少兰离开,在宫里他很少一个人呆着。他怕一激动一高兴,哈哈哈哈地就跑回肃园,去找温亭润。抱着他问他的伤还痛不痛,不痛的话就顺手好好收拾一顿。
他瞒了他那么久,又不顾安危救温霖,还被温炎看去了一双乳,怎么不该被实实打一顿。
狂喜让他手发抖,渴望让他心发痒。他好像终于可以完全安心去陪温亭润,再不用为别的事担惊受怕。
但他又有点悲伤。
无名地,长久的提心吊胆一经结束,总会不由地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结束了吗?真的结束了吗?安全了吧?不会再……?
有些怅惘也伴着郑少兰的离去加重了,十多天的缓冲,并没让他平和下来。
他扶着红墙,走在御街上,耳朵里有千万个人在喊他。
“爹爹,爹爹。”
回家,他要回家。他的乖儿在等他,他的爱儿在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东岳狂奔起来,步子跨得很大。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鼓起,踏踏地脚步声催着他,让想念迸发。
“爹爹,爹爹~”
“老师,老师~”
笑着的温亭润,陷入情欲里的温亭润,气得鼓起腮帮的温亭润。
青蛙一家,他的小松鼠。
温东岳抡着双腿,跑入集市。
本就心怀挂念,又十多天不见。温东岳低估了这力量的强大,涌遍他全身时,巴不得下一脚就跨入肃园。
他迫切地想宣泄自己的想念,脚下生风越跑越快。怎奈酒确实喝多了,半道儿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他触到地一下就爬起来,撞到人也不道歉,直冲冲跑向肃园。
路过成衣馆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
街上的人太多,挤得他没法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是有户人家吹锣打鼓放鞭炮,正娶亲。
但娶亲路不太平,冲出一大堆乞丐问新郎官要喜钱儿碎银。新郎官散了一些,竟嫌不够,堵在马前伸着手问新郎官还要。
这热闹越看越大,人也越围越多。温东岳被挤得涌来涌去,那户人家同拦轿乞丐斗起嘴角。新郎官挺着胸前的大红花,言辞犀利精锐,大手挥舞。骂人的话连珠炮,自带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愤慨。
这该是个朝廷的官儿,应该还是御史台的言官儿。
温东岳听声音耳熟,一抬头。
王承书被揪着衣袖,乞丐们说不过他,便生拉硬拽,要把他从马上拉下,拖到地上打一顿。
王家家眷上前阻挡,两伙人你拉我拽。王承书帽子都被扯歪了,嘴还硬着同这群乞丐讲道理。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跃上心头。
温东岳翘起嘴角。曾经有个时候,也是这样喧闹,王承书被莫名泼了一碗水,又让吓住,瘫在地上。
青涩鲁莽的臭小子真是一点没变,即使进了御史台,掌主簿印,也是大道理一堆,横冲直撞谁也不怕。
温东岳一想起他弹自己的本子像山那么高,就很希望这帮乞丐把他拉下马教训一顿。可看到他胸前的大红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东岳满目都是那鲜艳的红,有乞丐用脏手去碰,王承书拼命扭转身子,全力护着。
温东岳转转眼睛,溜到街口,向天抛一大把碎银。
“银子?银子!这边,这边!!”有乞丐大喊。
温东岳抛完一把又抛一把,他接连抛了三把,将所有乞丐全引过来。
王承书那儿解了围,他整整被弄乱的衣冠,抬眼去看恩人。
温东岳还在街口洒银子,见王承书看过来,冲他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