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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予却是拦住了她问:“我有道题一直没想明白,你可以给我讲讲么?”
容易既是说了时间还早,自然就不会吝啬这点讲题的精力,她等谭予感激地说明白了,这才笑了下往自己所在的考场走去。
这时距离考试开始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大部分同学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
容易拎起提前放在书包旁边的笔袋,快步进了教室,她迅速调整好状态,然后在拉开笔袋的那一刻愣了住。
本该放在书包内袋里的手机竟然出现了在笔袋里。
容易从未遇到过这样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情况,她的聪慧理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做出了一个在之后数年时光里,都让她悔之不及的动作——将笔袋小心翼翼地拉上了。
监考老师正在发卷子,这时候说自己拿错了,或者直接交上去都还来得及,但她一时慌乱,完全忘记了可以这么做。等她意识到应该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坐在前面的同学将卷子传了过来。
容易紧张不已地伸手接过,想再把手机交上去,但这时候太晚了,她能做的只有把手机往笔袋深处藏了藏,幸好她平时有买各色小玩意儿的习惯,书立和笔袋全都是层层叠叠很繁复的。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考完这门就可以放下心来了,至少平时在学校,她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
只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手机在开考前是被放回到书包里去了的。她这样想着,看向卷子上数字的视线却开始变得没那么坚定了。
一些低级错误开始不断出现。
容易忽然觉得,或许直接弃考是她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这样做的话,先前泼过来的污水又该怎么办?还有一个办法,只要她能提前交卷,就不用一直这么提心吊胆了。
但最糟糕的情况总是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
极度安静的考场里,任何一点不属于笔尖和纸张摩擦时发出的声音都会显得极其突兀,况且是手机铃声。
容易最害怕,却又无力阻止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众目睽睽之下,监考老师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神情严肃地把手机拿出来,然后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容易唯有站了起来,她察觉到了落在身上的来自许多人的不同目光,有讥诮、有惊讶甚至还有幸灾乐祸,但是她不敢回头。
考试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直到很多年后都想不起来,记得最清楚的唯有父母关切的话音和温暖的怀抱。
至于老师的话音则成了模糊的背景。
作弊、成绩作废还有之类的词来回在容易脑海中回荡,她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这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能说出一句:“我不知道手机怎么进的笔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