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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日前,魔教左右使并没有完成他们教主交给他们任务后,两人只哀怨了片刻,心比天大的回到了曾经吃饭的小酒馆。
两人日夜喝酒,谈天说地。
真真一对好知己。
这日,这新品种的高粱酒终是把周左喝的舌头打结,“真是舒…服服。自从跟咱教主出来后,就没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天好觉。”
明右酒量稍微好些,不过脸也醉红了,说话还是吐字清晰:“谁让咱们做手下的,说好听点,是教里的左右使,想起来,不过就是个职位高点的打工仔。”
周左略有同感的深深看了明右一眼,心酸尽在不言中:“谁让咱们脑子不好使,在教里十几年的摸爬滚打,都比不上教主那双贼眼一转。老教主宝贝他也在情理之中。”
明右摇头微叹,对着明月饮一壶高粱酒:“说起来,老教主对他算是真爱啊。六年前捡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血葫芦,几年时间摇身一变神仙公子。”
不知道想到什么,周左黝黑的脸颊微红:“说起来,咱们教主可真是天姿国色。”
比那画卷上的仙人,有过之无不及。
……
午时,两人已至皇城根。
正所谓天子脚下,一草一木都是要留给红墙围绕的皇帝欣赏。
酒楼气派,巍峨鼎立。赌坊,妓院皆是这全天下坐拥面积最大,最豪华做派。
人头攒动,街市里人声鼎沸。
女子皆穿金戴银,男子锦衣华服,脚踏碧玉官靴。
“啧。”钱浅也是第一次来这奢靡的地方,尽管阿晴多次与她说过。
“姐姐,这里好气派啊。你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白连赞叹道。
“哈哈。”钱浅也没纠正,摸了摸他的细碎的额发,带着他去了皇城的一酒楼。
醉金楼是江湖求真馆核心地界。
阿晴是名义上的老板。虽不会言语,可经商用脑即可。其他都可以用钱解决。
地下隐藏的便是江湖求真馆。
鎏金大字的招牌龙飞凤舞悬挂于顶。
钱浅左脚刚踏入,并有小二在门口接引。
两人并未言语。
四目在空中交流片刻。
小二弓着腰,做小伏低的引钱浅穿梭过这片热闹的饭厅。
上了二楼。
‘咚’三下有节奏的叩门声。
“馆主来了。”
小二听见里屋的风铃一响。便擅自推门引两位进去,便下楼了。
钱浅进来时,阿晴还在顾自敲算盘。
钱浅引白连坐下吃茶休息片刻,便来骚扰阿晴:“最近收益如何?”
算盘声渐消,阿晴抬起一双清冷眸子,比划:“还行。加上你在边陲小镇的油水。足够你一世吃喝了。”
钱浅并不满足于此:“不够。远远不够。我可是励志成为首富的人。”
阿晴美眸睨了她一下,比划:“你就贪心吧。这小孩谁啊???”
刚一进来就看见一俊俏的小公子。
钱浅朝白连招招手,白连‘蹬蹬’的被召唤跟前。
“跟阿情姐姐打个招呼。”
白连对阿晴露出他的招牌绝世白莲花的笑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纯净似水:“阿情姐姐,你好,我叫白连。”
阿晴在他挂着招牌笑容的脸上巡视良久,好一会,才堪堪摆手。算是应承了。
钱浅让他回去继续吃茶。
白连像只小狗又‘蹬蹬’的回到案桌上,目不斜视的乖巧喝茶。
阿晴鲜有严肃的时候,她有些激动的比划:“这小公子,我怎么感觉不像善茬。毫不破绽。”
钱浅被她说笑了,难得阿晴严肃一次,她又不好笑出声:“这白连是我在路上恰巧遇见的,刺杀小组正在追杀他。”
过多她也没说,毕竟白连失忆又遇见山贼又被追杀。
谁都会起疑心。
“刺杀小组?”
“对,这刺杀小组最近有无线索信息。”说到正事,钱浅神色凛然。
阿情比划回应:“这刺杀小组出名的狡猾,处处是巢穴。又能遁走。不过听说皇城西村刺杀小组刚完成了刺杀。”
“十二生肖抽派三人在西村五里调查。”
刚谈完严肃正经之事,阿情又把话题转回来:“大漠魔教近日来,有部分潜入了中原。还有易容之力,若这小孩是那魔教中人,易容后借你之手调查什么线索的话。你可有考虑过?”
“你说的很有道理。”
“白连,你再过来一下。”钱浅招呼。
“哎。”又是‘蹬蹬’一阵,白连被钱浅推到阿晴面前。
“你看,这小孩的骨骼,不过十四五岁。而且这皮囊质感…”钱浅不由自主顺着他下颌往发间摸去。
“手感真好。”
触摸之处皮肤如脂膏,细腻滑溜。
“.…..”
', ' ')('阿晴不忍直视贪恋美色的馆主,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可并不代表她不怀疑。
江湖求真馆地下有机关,与城南一处别院连通。
素净普通。
和皇城的繁华毫不相干。
却感觉舒适自在。
到别院,把白连安排在厢房,她也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夜半之时,房间红烛灯火摇曳,白连倏地想到了阿晴的表情,虽看不懂她的手语,可冷清眸子里的警惕他可是丝毫没有错过。
而这刺杀小组的线索,他势必要从求真馆馆主手中套到。
谁也别想阻止他。
他又一次回到了暗藏杀机的皇城。
算上潜入江湖求真馆那次,这是他六年来第二次踏入这地界。
白连悄声无息离开房间,脚尖一点猝然腾空飞离别院。
落在一树下,释放信号器。
这信号器无声无息,冲上天际宛如最明亮的星辰。
而他们魔教,一直有夜观星宿的教规。
希望那两个蠢货早日赶到,白连心想。
一想到当日被迷晕了的左右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气这两人总是蠢蠢的,办不好正事。
笑这求真馆馆主机智聪慧,要不是他当时那一番婉转的对话,引得左使注意这馆主,恐怕这女子早就撒腿跑了。
夜里,白连的梦魇随迟但到。
“少爷。你可别再耍阿牛了。”被自称阿牛的人大概二十出头,穿着低调的素黑。此时正在被一俊美公子逮住去斗蛐蛐。
“我不过是跟你玩玩,这盛府偌大,可一个个都如呆头鹅。一点都不好玩。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脑袋瓜滑溜一些。”俊美公子穿一袭枫色衣袍,一双凤眸皆是玩味。
“阿牛也笨。少爷你就放奴才去打杂吧。再不做点事,这管家还不骂我是一个废物奴才,只知道逗弄主子,枉顾学业。”阿牛面色忧愁道。
俊美公子持一柄玉扇,轻敲了一下这奴才道脑袋,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就跟老管家说说,让你以后不要打杂了,就跟在少爷我身边陪我解闷。”
阿牛摸摸鼻尖,略有点不好意思却没有拒绝之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在书房里你来我往的引得两只蛐蛐争斗。
而其他丫鬟均守在书房,不时送点瓜果糕点,生怕自己主子饿遭了。
夕阳暮色时,一慈眉善目穿着华贵的奴才进来笑问道:“少爷,今天想吃点什么啊?我叫嬷嬷做。”
“随便吧。阿牛你想吃什么?”
阿牛摆摆手,看了看管家脸色说:“您是少爷。我只配吃你吃过的。”
俊美公子凤眸只盯住了蛐蛐,随意挥手:“嬷嬷随意吧。阿牛喜欢吃芙蓉莲藕羹。加一道这个。”
管家瞪了眼这个只会教少爷玩乡野之乐的阿牛。转头对少爷应道:“哎。”
画面一转。
盛府从天而降几十黑衣刺客。
均手持薄剑利器,并未废话多说。只灵光一现,一柄染血利刃插入管家喉咙,其他下人惊恐的尖声纷纷逃窜。
“杀人…了”。一丫鬟还未嘶吼完,只听见穿膛之声,一柄染血剑尖从后背穿过她。
一刻钟时间。
大约绞杀干净。
阿牛一身素黑衣裳被粘稠的血液染上,一双血手扛起迷晕后的公子藏入地窖,只见那失血惨败的脸上荡起一丝苦笑:“少爷,阿牛下辈子还要做你盛家的奴才。”
“珍重。”
说完,重重的盖上了隐蔽的木盖。
疼痛使他眼前世界逐渐失真,只见他喃喃道:“真…想再吃一碗..芙蓉莲藕羹。”
亮白得天色被昏暗代替。
阿牛以自身冰凉的尸体挡住木盖。
半日后,俊美公子挣开了地窖,只看见满地破败不堪的尸体,空气粘稠得仿佛与血肉相融了。又腥又闷。
满地都是血液。
满眼都是尸体。
再也不会有人陪他玩。
再也不会有人追着他读书。
他盛家一百八十几口就这么被灭族了。
而他可笑的侥幸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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