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几年他在汉学上,下了不少功夫。”公孙止笑着说道,转过身朝他走去,手在其肩上扫了扫灰尘,“好好干,没事的时候多去请教军中的督骑,或者部落里的儒生,等会儿你下去整队,接替狼骑的追袭任务,最好能杀到白狼山脚下的乌桓王族里,不管如何,我要见到蹋頓的人头,这事你要办好。”
“锁奴定不负狼王嘱托!”后者拱起手,转身朝下方大步离去。他身后一名年轻鲜卑头领看过来,朝这边的公孙止拱了拱手,颇有汉人礼仪,“戴胡阿狼泥,见过狼王,祝狼王子孙延绵,恩威四海。”
说完,躬身朝远去的锁奴紧跟上去。
“鲜卑人里也有这般会拍马屁的了?”典韦转回脑袋,又灌了口酒,“不过这家伙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旁边,李恪附和的点点头。
“为什么我觉得这家伙不错?”公孙止翻身上马:“回去后,让李儒派人与这名小头领联系一下,他既然亲汉,最好不过,往后也好有候补之人。”语气淡然的说完,冰冷的眸子在马背上望去远方的火光、厮杀呐喊声,随后,收回来看着二人:“我回去休息,有消息派人来通报。”
绝影喷了喷热气,迈着蹄子回到临时安扎下来的帐篷附近,公孙止在马背上回望这片原野,当年他带着百来人夹杂官府与鲜卑、匈奴之间艰难求活,甚至被人逐出边地,城门不让进,家也不能回,只得栖息山麓与黑山贼为伍,时隔几年后,当初进不的城门已经容不下他了,被驱逐的草原已经在他脚下,更有无数的人匍匐在他身边,一切犹如恍然隔世般的错觉,现在……又有一个纵横辽东的民族将要消失了。
深夜,无数的溃兵仓惶的涌入白狼山范围,后方的鲜卑人如潮水般而来,轰然撞进后队,刚刚重新集结过来的万余乌桓骑随后再次轰然四散,溃兵朝附近山麓奔逃,而远去前方,独自逃离的乌桓士兵正到处乱跑,山麓上已点亮了火把,长龙似得蜿蜒下山,拦在了他们前进的方向上,带着两千嫡系,四千乌桓部族骑兵的蹋頓看到从山上下来的援军,心里稍安定下来。
“你们立即在山下组建防御,挡住鲜卑人的追击……”
话音正传去那边,然而下山来的乌桓士卒大多没有战马只是拿着粗劣的兵器披着兽皮拦在上山的道路前列阵、沉默地呼吸着,静静的盯着狼狈逃回来的蹋頓。
“.……你们干什么?刚刚我的话可有听清。”再次说话的蹋頓,隐隐察觉出了一点不对,一名身形魁梧壮实的乌桓头领扛着一把大刀,拨开前方人的肩膀走了出来,“蹋頓,丘力居单于之位该是楼班的,你当初说等到楼班成年就还给他,可是又过了三年,却一句话也不提,看看现在,把乌桓带入了什么样的局面,你的能力显然不足带领乌桓走向强盛。”
“骨进……你敢叛我!!”
蹋頓勒过缰绳,策马走出两步,伸手指着对方,怒喝:“此役并不是我蹋頓的过错,汉人来的太过突然,后背又有辽西鲜卑人杀来,一场胜败难以定我有没有能力,也不是你一个小小部落头领决定的,给我滚开。”
众人无动于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