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北斗猛然推开书房门,把正在写东西的凝光吓了一跳,纸上也出现了多余的墨水。凝光闭了闭眼,幸好没有在处理公务。
“你在干嘛呢?”北斗看到凝光身躯猛然一震的样子一下乐了起来,她大步走向女人的时候,看到了书房一侧的沙盘上又丰富了许多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又想了一些玩法,比如,在地图的一些特定位置放上随机事件。”凝光拿起她刚才在写的纸,上面罗列了许多惩罚与奖励。
北斗大概看了一眼,比之前的又有趣了不少,“你要推广这棋?看起来已经很完善了。”
“是有这个打算。我想过了,像围棋这种要背定式的棋都有人热衷,我这种通俗易懂的棋戏肯定有人喜欢。而且围棋只能两个人下,我这个却可以四五个人一起玩。”凝光又从桌上挑出一张纸,“你看,我都把详细规则罗列出来了。”
北斗眯着眼睛看了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围棋好像并不能用来跟凝光的棋戏作对比......咳,这女人开心就好。
“听说北斗船长此次无功而返,怎么还有给我的东西?”凝光把规则书收了起来,笑眯眯地问道。从北斗进门开始她就注意到了,两手一直背在后面,肯定藏了什么。
“但凡出了海,哪能真的空手而归。我是没找到海山,但是从外面拉了趟货。”北斗终于把手摆到了前面,那是一个水青色细颈瓷玉壶,略似珠母的光泽暗示了悠久的岁月。
“古董?”凝光眼中的亮光表明了这个玉壶十分合她的眼缘,不过随着北斗转动了壶身,凝光的眼皮又耷拉了下来,因为壶身上提了“南十字赠”几个字,一看字迹就知道肯定是北斗干的,这算是暴殄天物吗?
“船上的新式重弩是您的功劳,我代表南十字感谢您!”北斗殷勤地把玉壶递到了凝光的眼前。
凝光的心情有些复杂,但终究还是喜悦多些,本来可以放到私人藏阁第一排的玉壶如今只能在房间里当个装饰了,细颈的玉壶最适合用来当花瓶....嗯...嗯?
“你不会是在暗喻我是花瓶吧?”凝光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北斗,然后引来了这人的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谁会说你是花瓶啊?你就不能往好的想?”北斗直起身,理了理笑乱了的头发,拿着花瓶走到了一个博古架前,把玉壶放在了架子最中间的那一栏,“比如,以后送你的花可以有个归宿?”
北斗上次送她花是什么时候?凝光记忆最清晰的就是刚与北斗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北斗采了漫山遍野的花来讨她开心,然后在野外,事后趁她睡着偷偷把野花插满了她整个发髻....甚至还有薄荷!
凝光此时脸上泛起了红,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随你!”
北斗绕到凝光后面,连着手臂抱住了她整个人,然后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凝光发红的耳朵:“听说外面有好多人在赌我的输赢,你呢?你赌了什么?”
凝光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这人天生反骨,我要是赌你输,你肯定会拼了命地去赢。我想让你赢......如果能让你赢,我情愿输得一败涂地。”
北斗轻笑了一声,她的心跳有点快了,抱着凝光的手臂也收紧了几分:“你都把我说糊涂了,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南十字多次挑战海山,均以失败告终,大多数璃月人民渐渐对南十字的成败不再那么关心,但他们都忘了,一般船队要是遇上海山,恐怕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时间过了大半年,南十字的队伍也愈发庞大,但凡是愿意冒险的人都想跟着北斗争一口挑战冥海巨兽的名气。
今天北斗取回在寒章那里修整完的黑岩斩刀,带上最通水性的水手,直奔海山而去。
距离上次遇见海山,只有短短十天,那次水手们在它的尾鳍处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今天到了上次战斗的地方,北斗在海风中依然闻到了海山的血臭味,令人作呕,也令人兴奋!
尾鳍的作用非常大,不仅能保持身形稳定,也能把握前进方向,更何况海山那如远山般的尾鳍,若是不能摆了,就等于人失去了双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恶的凡人!胆敢再来!”如从远古传来的声音忽然响起。装腔作势。
此番倒省得北斗找了,海山自己浮出了海面,却不似以往那般来个偷袭了。它怕了,离了死兆星几个船身的距离。
“别来无恙啊!老朋友!”北斗每次遇见海山都会这么打招呼,一开始海山是不屑,然后是警惕,现在海山听到这句话已经恨不得将她撕碎。它已活了千年,怎会栽给陆地上的人类!
战吼滔天,霎时间风起云涌。南十字和海山都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而搏斗着。船队携带大炮、渔枪,辅以弓箭和绳索,全力牵制海山。
这场战斗整整持续了四天,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相当疲惫,水手们尚且可以趁轮班是稍事休息,但他们却没见过北斗有过放松,有的时候真怀疑他们的船长是不是人,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啊!
此时已经入了夜,夜晚是海山最危险的时刻。人们提防着海山的进犯,握着武器,瞪着熬红了的眼睛,整夜不敢入睡。北斗持刀矗立在船头,仔细聆听感受风声。
这种感觉就像那年一人独身在荒岛,就像乘着破烂小舟在夜晚的大海中航行,拉扯的神经随时会绷断,小舟随时会覆灭。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她很熟悉。努力撑到下一秒,就离成功更近一分。
风吹得更加猛烈了,头顶的乌云藏着滚滚天雷在轰轰作响。水手们骂着天公不长眼,又祈祷千万别下雨,希望风能把这乌云赶紧吹走。
不知过去多久,远处出现了第一缕曙光,异样倾斜的甲板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的北斗第一时间用全身迸发出的力量挥动了黑岩斩刀。
那一刀是在孤岛上日夜挥舞,经历过真正的绝望却仍不放弃的一刀;那一刀是人类武艺登峰造极的一刀;那一刀深深砍进了海山的头颅,却在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刀刃触到了海山最坚硬的部分——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北斗的余光感受到了海山正翻着它的鱼眼盯着她,如果这刀砍不下去,功亏一篑不说,就算是想活着也......
“北斗!”
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就会经历“走马灯”,这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希望在最后时刻找出应对危险的方法。但北斗一时间没有分清是谁在叫她,因为那一声实在混杂了太多。头顶迟迟不散的乌云却在此时降下了一道雷光在北斗的位置,确切地来说是北斗的刀柄上。滚雷不仅蔓延到了北斗的身体,也炸开了海山的骨头。雷击后产生的高温让北斗身上的血管几乎快要爆裂,显现的血色脉络直逼心脏。她快拿不住刀了。
“北斗,活下去——”
这次她听清了,她看到了有无数的手在推她的刀背,而那些人,正是她以往死去的战友。身随意动,破云斩月,如山如海。北斗真真正正地砍下了海山的头颅,而这一刀真正经历的时间,不过一呼吸。
漫天惊雷仍未散去,原本令人厌烦的炸雷声现在就像庆祝北斗斩灭海山的礼炮。一道紫电自半空降下,凝聚在沐浴龙血的北斗面前。这颗自天上而来,拥有雷电般夺目的神玉,赠给山与海的征服者!为她这一路的颠沛流离,艰难困苦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南十字全胜归来,海山的头颅被挂在死兆星的船头。等船靠岸,璃月人民瞪着眼睛看着怪物的头颅才大概意识到这究竟是怎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北斗大人!”一声稚嫩的童音从人群中传出。北斗匆忙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这小姑娘她以前见过,每次回港的时候都能在码头见到她,交谈倒是头一次。
北斗垫着脚尖蹲了下来,与小姑娘平视亲切地问道:“什么事?小妹妹?”
“这个给您!”小姑娘递出手上的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声音紧张地说道:“我....我叫璐璐,我一直很喜欢您!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的北斗,在听到被人说“喜欢”的时候,还是没能抑制住脸上惊讶的表情。她想起凝光要让她去用心看这璃月的一切,想起了凝光那颗璀璨夺目的神之眼,自己的这颗神之眼,神之眼意味着什么?她好像一切都想通了。
北斗抿了抿唇,接过无数朵可爱小花扎起的花束,然后真诚地笑道:“谢谢你,璐璐,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花朵的香气如孩子一般天真烂漫,北斗很喜欢,云开雾散的感觉。
群玉阁在高处,凝光早就在书房的窗口看到了拥有显眼红底烫金帆的死兆星靠了港。只要北斗回来,她的心就踏实了。至于喜讯,她想听北斗亲口说。
人没有来得太晚,还笑意盈盈地捧了一束花。平常矜持的天权大人,今天主动上前抱住了北斗,让兴奋的人一下温情了下来。
“我回来了,跟你约好的,海山的头颅,我带回来了。”
“嗯。”凝光明显要比自己想象地更激动些,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因为她的英雄、她的星星、她的女人,回来了,以全胜之姿。
良久,等眼泪差不多干涸,凝光才放开了北斗。红着鼻头接过了北斗手里的那束花插到了花瓶里:“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喜欢吗?”北斗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凝光不作答,意思就是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一个小妹妹送我的,送给我的噢?”意思就是不是送给你的。
凝光转身,脸一下黑了。当了天权这么久,她还没收到过璃月人民的花!
“你生气啦?”北斗身着里衣牵着凝光坐到了床上,极其暧昧地说道:“我再给你看样东西。”然后用被子蒙住了两个人,凝光以为北斗要玩什么把戏的时候,黑暗中忽然多了一处紫光,是一颗雷系的神之眼。被子被掀了开来,桌上的岩系神之眼飞到了凝光的手上,一处金光一处紫光。
“现在我们终于是一对儿啦。”北斗开玩笑道。
“恭喜你。”凝光由衷地为北斗感到喜悦与骄傲,这么举世无双的人,本来就应该有一颗神之眼来点缀。
两个人在床上厮磨了一阵之后,凝光开始脱北斗的衣服,刚解了上衣动作就停了,凝光怔怔地看着遍布了北斗整个上身的红色伤痕,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把你吓到了?”北斗叹了一口气,把凝光搂到了怀里,女人一下就哭了,估计是又想起了北斗刚从孤岛回来的那个场面。
“船医和白术先生都看过了,没什么大事,我也没有不舒服的。别瞎想,好吗?顶多就是难看了点,你不会因为这个嫌弃我吧?”
“怎么弄的?”
“等会再说吧,正事儿要紧。”北斗笑着把凝光压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下人的衣服扔到了一旁,“想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事后,凝光点了烟,抓着疲惫不堪的北斗不放,一字一句地让她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才作罢。
“其实已经好很多啦,最开始的时候手臂上也有,现在都消掉啦。你说会不会是‘神之眼’的功劳,不是有句话叫做‘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我看这神之眼的质感跟玉也差不多,这伤痕本身就是雷电导致,雷系的神之眼帮我修复这等损伤应该也不奇怪,对不对?”
神之眼本来就是神迹,具体有什么作用凝光也没仔细研究过,她打算明天再找白术确认下北斗的身体状况。
凝光灭了烟又关了灯,把北斗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一同躺下。
“快睡吧,知道你很累了。”
接下来的日子显然有更让北斗劳累的事,生意猛增,人员招聘,还有些记者需要她应付,人忙得快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凝光当然也经历过这段时光,十分理解北斗的不容易,偶尔说得上话的时间也只是简明扼要地提点她几句,以北斗的悟性,理解地倒也快。等到船队一切开始井井有条地运作的时候,北斗又要出海了。原话是“短期出差,海灯节前回来。”
北斗迟到次数不多,赶在海灯节前两天回来了,还搞了稻妻那边的烟花,听说是有名的烟花匠制造的。
海灯节当天,北斗给船员们都放了假,晚上她带着凝光来到空荡的死兆星上。两把竹椅,一壶陈年佳酿,两人碰杯,一饮而尽,享受这静谧又美好的时光。
“忙了大半年,北斗船长有何收获?”凝光抿着酒杯里的酒,脸上已经染上了云霞。
“收获?”北斗笑着松了一口气,“很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说来听听。”
“把以前最大的愿望实现啦。拥有自己的船队、灭了海山、还有了神之眼......当然,这些都是过去式,我最近想的,更加重要。”
“什么?”凝光放下了酒杯,准备认真听北斗说。
“拿到神之眼之后我一直在想,它认可我的是什么?它对我有什么用?它认可的是我的武力?我只能用它来打架?我以前需要这股神力的时候它没有出现,一切都结束之后它反倒来了,我感觉有些可笑。”
“不过,回到璃月港的那天,你知道吗?有个孩子居然跑过来跟我说,她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哈哈哈哈,我从来没想过这般光景,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变成别人的榜样了?然后我感觉到身上那颗沉甸甸的神之眼,我忽然问自己,我为什么不能?给孩子们树立一个好的旗帜,不让他们成为糟糕的大人,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北斗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像在表达自己的决心,然后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接着说道:“你以前说要造一座空中宫殿,我说‘你一定可以的’,于是现在群玉阁便悬在了璃月的上空。后来你参与天权选拔,说想为璃月的人们做些什么,我也说‘你一定可以的’,于是你尽心尽力到现在。可是如今啊,我想当时我应该说‘我们一定可以的’。”北斗把目光转向了凝光,笑意中带着坚定。
“凝光,这是我自己的愿望,与你相同的愿望。”
“哈,虽然是比不上你掌管律法,富可敌国的权能,但如今在提瓦特的海域也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想尽自己所能,为璃月做点什么。”
凝光没有说话,把头靠在了北斗肩上,与她十指相扣。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房好像被打开了,好像是被北斗推开的,又好像是因为里面的爱溢了出来。
她很少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北斗,因为她们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两个人一直都是求同存异,互相包容的相处方式,时常吵吵嘴,然后和好,增加点生活情趣。对凝光来说,能找到慰藉便已足够,但北斗总是会出乎她的意料,找出比标准答案还完美的答案,灵魂上的交融比肉体上更加刻骨铭心,这就是——共鸣。
远处璃月港传来了一声长哨声,然后在天空中炸开了满天的火树银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稻妻那小姑娘还真没让北斗失望,说要那种震撼喜庆又好看的感觉,还真的就做出来了。一开始以为一箱烟花炸不了多大,她还买了不少.......这下可得炸好一会了......
“我现在还真有个事拜托你,北斗船长。”凝光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北斗。
“您请说,天权大人。”
“这次的烟花,我想作为海灯节的保留节目,以后每年都需要你来置办了。”
北斗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事,然后又笑了起来。大过节的,没人想说那些严肃事儿。
“好。”
两人双双朝这繁华的璃月港举起酒杯,然后碰在一起,撞出了好听的脆响。
这一杯,敬璃月——
青山不老,四海承平。万家灯火,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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