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走吧。”
裴妗玉只以为有人接应,却不知他孤身闯入这局中。
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讲着粗口往里进,梁霁知紧握着剑将裴妗玉护在身后。
他如今身负重伤,自已都难保全,更何况她。
裴妗玉将衣袖拉下,隔着衣伸手扯住了梁霁知的袖口。
“躲躲。”
大院叠着小院,小院后又有一处地方专门摆着佛像。
他们就躲在这大佛的后面。
吉人自有天相,不知老天愿不愿意大发慈悲,给他们二人一条生路。
梁霁知上半身的衣衫已经彻底被血染红浸湿,他脸色苍白的依靠在佛柱上,就好像快要断气。
裴妗玉正立在他身前,仍不失仪态。
此时她是公主,而他是臣子。
他们之间隔着礼法,隔着千山万水。
可……
裴妗玉偏过头看向别处,又偏过头望向梁霁知。
终究是越过君臣之礼,此时我只当你是儿时旧友,既为友,何不救?
她将袖中的绣帕扯出,又微微弯下了身子将绣帕敷上伤处,虽知这是杯水车薪,可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好在那些乱臣贼子没寻到他们。
夜色袭来,有些冷。
“何苦来?你死了,我亦不能安然,不若保全已身。”
裴妗玉也冷得很,药也没得喝,又逃命又受惊吓,看来老天爷要收她了。
“殿下……”
应该是许久没开口,梁霁知低哑着唤了裴妗玉一声。
昏喑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干涸的血凝固在一处,眼中酝酿着一汪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