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马车已经备好。”
止语是梁府旧人,从小就跟着梁霁知,在江北的那几年里对梁霁知更是忠心耿耿,生死相随。
他不懂什么圣人名言,榆木脑袋,却实在听话。
梁霁知最是喜欢用这样的奴才。
山路崎岖,摇摇晃晃让人不得安坐。
梁霁知只能让人在踩脚的地方铺上丝绒毛垫,然后抱着裴妗玉这样坐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弥漫,裴妗玉微微睁眼,只觉得身边温热一片。
“梁霁知?”
她不可置信的从梁霁知的怀里退了出来。
怎么能如此纠缠不清?
“是臣僭越了,只是怕殿下磕着碰着,不然臣这等卑贱之躯怎么敢……”
梁霁知话还没有说完,裴妗玉就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了。
真是听不得这些矫揉造作的话。
“本宫知道霁知不敢。”
裴妗玉起身掀开帘子,暗色中已经生起火堆,这些人一见到她便恭敬的行礼问安。
本来也是平常,但在她身后,梁霁知正用着阴凉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夜里凉,请殿下安坐。”
梁霁知偏着头,脸上一片温和,他是最擅虚情假意,蛊惑人心的了。
闻言,裴妗玉转过身看着他问道:“霁知是要把本宫带到何处?渡月又在何处?”
“自然是要护送殿下回京,渡月还在别处养伤。”
梁霁知将披风搭在裴妗玉的肩上后就下了马车。
毕竟,君臣有别。
拿下披风,坐回毛垫上。
视线漂移,心里百转千回。
她真的不想与梁霁知牵扯在一处,她讨厌阴谋诡计,也最不喜猜疑。
因为梁霁知,她又不得不有心机。
猛然间呕出一摊血来,这心还是堵,怕是要上西天了,这血才能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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