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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人怒极,扯住越仪袖子,“你!”
旁边一位老太看不下去,“你这郎君怎么回事?!怎么凭地欺负一个小姑娘?”
“是啊是啊!怕不是瞧中了这姑娘当街耍流氓吧?”
那黑袍男人被众人一阵数落,更是愤怒,他欲拽住越仪让他解释,却被周边大爷大妈拦住。
自古以来人言可畏众口销金,绕是段乌也敌不过这悠悠众口,更兼有众人多加抵挡,段乌也擒不住越仪,只能恨恨离开。
越仪躲在冤大头身后隐秘的笑,见到段乌这狼狈样,心下快活极了,面上却仍是一幅受了辱,泫然欲泣的模样。
越仪娇娇柔柔的向众人道了谢,又同这凑上来的冤大头攀谈一番,才知道这冤大头名唤林彦,是玉昆仑的弟子。
玉昆仑在西北,这也不难解释为何他会出现在西南地的川南城。
进了城,林彦自然要陪着越仪去寻他师傅,为的可不是那一枚灵石。一个男人,遇见一个落难有求于他的女人,况且这女人还极美,打得什么心思就不难猜的出来。
越仪明白他的打算,他也不怕。轻轻柔柔一笑,就领了林彦去往这川南城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悦君来。
说是客栈,实则是一处大院落,最外层是酒楼,酒楼后是一处处的小院子,这儿的环境无疑比那只有一间间客房的客栈好了不知多少倍。
越仪知道此处,还是听清瑶师姐说的,那时候清瑶师姐教他们这一批小辈,要双修,就得找实力高强的男人,这样一个顶的上十个,而实力高强的男人总不可能去住什么落魄的地方,因此这个悦君来倒是她们合欢宗钓凯子的好去处。
越仪进了酒楼的门,就向迎客的小童打探,“请问我师傅金荣道长在哪处?”
小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里可没有什么金荣道长。”
“什么?!”越仪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林彦赶忙上去安慰,“兴许道长还没到呢?”
“不可能!师傅明明传信与我,说是已经到了这川南城,要我去悦君来寻他。”
这世上唯有美人落泪是最令一个男人不堪忍受的,林彦也不例外,“也许是有事耽搁了?”
“可这,可这,”越仪焦急地咬着下嘴唇,“可我已经丢了乾坤袋……又找不到师傅……这……”
林彦一下子明白越仪在担心什么,立刻豪情万丈的说道:“这有什么!若是越姑娘不嫌弃,可以到我住的地方下榻。”
他说起来英武极了,好似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越仪听完心里却不屑,还以为他有多少钱呢,连悦君来都住不起。
越仪不愿去林彦住的客栈,不为什么,只因为只有最好的客栈才能配得上他,若是不住悦君来,他宁可不住!只不过这林彦还得再逼一逼。
“可我师傅说了要我在这里寻他,更何况我连乾坤袋都丢了,联络的法宝更是没了,若是就这样走了,等不到师傅该怎么办?”越仪微微仰头望着林彦,泪眼婆娑,略略翘起的眼尾像勾子一样勾人。
“这……”林彦一下犹豫起来。
越仪只是微微一笑,“林大哥,你走吧,我不怪你,只是我不能同你离开,我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师傅。”
“这……你这样一个人,又没了乾坤袋,要怎么等?”林彦好言相劝。
越仪撇过脸去,又是轻轻咬了下唇,“我就站在这门口等。”
林彦忍不住想抚他的乌发,“你怎么这般倔……罢了,不如我去将那间房退了,来这陪你吧,你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越仪不可置信的转过脸,满眼都是感激,“林大哥……”
“你既叫我一声林大哥,那帮你是应该的。”说着就招呼刚刚的小童,定了一间院子。
等到帮越仪安置好后,林彦才离去准备去退那处的房。
见到林彦离去后,越仪才施施然倚躺在廊下的美人榻上,此刻春光正好,阳光乍泄在绕着走廊生长的重瓣蔷薇上,风吹动,薄金和重粉触触离离,真是好不快活!
越仪心下盘算着要好好乘着这机会,将这里头的客人都打探一遍,好寻到一个实力高强的猎物修习功法。
况且这林彦的钱也不知能撑多久,还是得尽快的好,话是这么说,越仪仍旧稳稳的靠在美人榻上,案几上有店内侍女送来了糕点,都是用灵植做的可供修行人吃。
越仪捻起一块鹅黄的蜜汁酥,轻轻咬了咬,只是齿间微微一碰,就绵绵软软的掉入口中化作一团,越仪吃得眯起了眼,再捻起一块,还未送入口中时,就被一片飞来的柳叶打碎,渣子掉了一地。
越仪被惊得坐起,往柳叶飞来的方向一看,隔壁院子里的柳树上站了个人!恰恰是早上的黑袍男人!
越仪气的磨牙,只觉得这人阴魂不散,“你做什么?!”
那人没理他,只是一跃而下落在他面前,“乾坤袋丢了还能住得起悦君来?”
“关你什么事?!”越仪哼了一声,
', ' ')('“再说,这可是别人请我住的!”
“请你住的?”段乌呵呵一笑,“请吃请喝还请睡?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人?我看你是骗来的!”
越仪无动于衷,“你不是这等好人,就不准别人是吗?”
“别人?恐怕是一好色之徒!”段乌神色厉了些。
越仪却是妩媚一笑,“我贪财,他好色,好色的就该被贪财的骗!这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又在这里啰嗦什么呢?难道说,你也想插一脚?”
“不知廉耻!”段乌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越仪又是哼了一声,“这苦主都没说什么,管闲事的倒是恼羞成怒,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看你就是个多管闲事的大太监!自己没了命根子就见不得别人贪财好色!”
段乌怒极,伸手就要拔剑,身上的灵力更是被怒气激得盈盈发亮,却不料触发了这客栈的禁制,勃发的灵力又被压制下来。
越仪顿时哈哈大笑,他早就知道这等客栈都不会允许客人们在店内斗法,因此才无所忌惮的骂了一顿这个找事儿的人。
他骂的痛快,见到男人如今的脸色更是痛快!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对于碍他事的人更是睚眦必报,平日里头要骗,要玩,要扮作女子,露在人前的都是女人脾气,即使发火也不能痛快,因为这发怒也不过是表象,不过是哄男人的另一种手段,你要真的生气,男人不过厌烦,只有发怒发的恰到好处,怒是嗔怒,气是娇气,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
而现在这个一开始就莫名其妙惹了他的人,不吃这一套,那他正好可以将憋着的气儿撒在他身上!
段乌被他笑的面色更冷,只是这里不许动武,刚刚他催动灵力怕是已经被这里的人感知到了,他恨不得打死越仪,却更讨厌麻烦,于是冷着脸跃过墙头,走了。
越仪笑盈盈的望着他离开,没多久就听到门被敲的咚咚作响。
“姑娘唠扰了,只不过刚刚察觉到这里有灵力波动,所以来探查一番,不知姑娘可有受伤?”管事的恭敬问道。
越仪抿唇一笑,“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刚刚那人也已经离开了。”
管事松了口气,“如此便好,还望姑娘周知,悦君来里禁止私斗,这是打扰姑娘的赔礼,还请姑娘收下。”
越仪应了一声,接过了赔礼,送走管事之后,越仪便打开礼盒,盒内是个碧绿的果子,越仪挑挑眉,认了出来,这是一种常见的灵果,能够补充灵力,也能治些小病,价格不高也不低,倒还算有礼有节。
越仪手一转,就将礼盒收进了袖袋里的乾坤袋中。
晚间林彦也回来了,午时的那一份蜜汁酥全落在了越仪肚子里,半点没给林彦剩,晚上又蹭了林彦一顿饭,这花别人钱的感觉可真是好极了。
林彦定的这一间院落,虽是里面最便宜的,但也有个几间房,住是够住,越仪料想林彦也不敢做什么不轨之事,于是放心的回了房。
如此过了几天,越仪也打探完整个客栈的客人,可惜的是这一批的客人都没什么能看得上眼的,越仪也不至于不挑嘴到这种地步,更何况他也是颇有良心的一个人,怕这么住下去,等那个“师傅”,林彦就要被他住穷了。
所以,他要走了!不过不是这么走,越仪之前的行骗生涯告诉他,做人就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修书一封留给了林彦,大意是听到师傅的消息,师傅竟是在西南某个山受了重伤,他要去找师傅,之前受了他那么多恩惠此刻不好意思再麻烦他,等到他找到师傅安顿好后必会来答谢如此云云。
写好把信一丢后,越仪就鬼鬼祟祟出了城,一路往北奔去,他从客栈里听到消息,北境竟有一处秘境现世,还是之前从未记载过的!世人皆知这种从未有人进入过的秘境里宝物最多,越仪也想着能够捞一笔,既然来了修真世界,不去见识一下这秘境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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