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唐耕雨刚把躺椅和一些工具收到佛像旁边的盒内,就听到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
“收拾什么呢?”
唐耕雨转过身,拿起案台上的眼镜戴在鼻梁处,银色的镜框衬得肤色更白。
他面色沉稳的系好了领口微敞的一颗扣子,对着面前的女人温柔的笑了笑,乖顺又谦和的样子:“妈,我刚给这鱼换了水,把我衣服打湿了,就换了一件。”
女人身穿殷红色的丝绸长裙礼服,妆容浓烈又精致,与往日的清淡雍容不同,画过的弯眉也纤长英气,波浪式的卷发垂下掩了不少眼角的细纹。
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水晶缸内,漂亮的锦鲤正在被黑色的水蛇环绕,已然是险象环生、凶恶不已。
女人轻启红唇:“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把鱼儿和蛇放一起做什么?多不吉利。”
“耕雨也就养着玩,算不上大事,虹姐你别怪他了。”
一个身穿浅杏色蕾丝长裙的女人边说边走过来,样貌上明显年轻许多,乌黑发丝扎起粗长辫子放在右侧脖颈处,细白的面容温柔又端庄,左右手边还牵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一男一女,都穿着可爱名贵的休闲服,打扮的矜贵。
唐耕雨见了这女人,谦和恭敬的点头问好:“臻姨,又带锦霖和锦颜来玩?”
“是啊,还有你瑶姨的三个孩子,他们都说想哥哥了,正好下星期都去香港参加夏令营,来拜下佛祖求个平安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让周妈陪着去就好,瑶姨和孩子们人呢?”
“在院子外面玩呢,说是你养的那池子锦鲤长得不错。”
唐耕雨听了就顿感厌恶,他最烦别人碰他东西。
然而他面色未改,眼神看不出愠怒,只是温柔的招呼人拿茶水过来,又亲自抽了线香给亲妈和臻姨。
袅袅的香烟升上来,燃烧的火焰在香头处跳跃,线香被攥着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很快火苗便湮灭。
唐耕雨坐在长桌处的椅子上,瞳孔倒映出两个女人虔诚的上香、双手合十的闭眼祈福,他垂下眼睑抿了口茶水,视线又落在眼前的朱砂砚台,鲜红的颜色让他想起了许淮身上蔓延的血色莲花。
漂亮、诱人、野性。
“耕雨,你用朱砂写字用?”
他回神,这才看见女人站在身边,已然是上完了香,神色便淡淡的:“我求了个心愿,写好就放在蜡烛盒烧掉了。”
女人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又转移了话题:“你黎津哥也来了,说是要问你学业上的事。”
她顿了下,语气多少有些嗔怪:“你也是的,‘天才杯’竞赛不是准备的挺好吗?怎么电脑中了病毒,报告还给销毁不作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耕雨提起这个就烦心,他知道马上就该高考了,这个被许淮毁掉的比赛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如今细说也没用,只好含糊过去:“我来处理就好,妈不用操心。”
眼看着亲妈和臻姨聊了几句,便拉扯着俩孩子走了,说是去院子外面逛逛。
没了这俩人,唐耕雨的心情就好很多,但他刚准备去看看箱内的许淮,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人敲开了门,身穿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领带镶了些许碎钻,服饰布料考究又柔软,带着点休闲的散漫意味。
唐耕雨一见他就笑容湮灭,烦躁的摆摆手:“坐吧。”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堂哥来?”
唐耕雨拉开椅子坐下,冷笑一声:“你要是因为‘天才杯’的事儿来训我,那肯定不欢迎。”
唐黎津饶有兴趣的敲了敲手指:“听说孟家小少爷和季家独子和你一样,够巧的啊,怎么弄的?”
唐耕雨瞥了他一眼:“不该管的别管。”
唐黎津也算了解这个堂弟,年纪虽小,外表温润谦和,实际心机最深、满肚子算计,他不想说的事肯定拿钳子撬都撬不出来。
他双手交叠了一下:“你好好参加高考,北京那边我都准备妥当,就算没竞赛加持,top5的大学还是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爸的意思,是想你以后留在北京工作,最好能进司法部门,能多少帮衬着你。”
唐耕雨是烦应付这些事儿的,尤其提到他爸,心情更是不好,手指不自觉的转动着腕部的佛珠:“老爷子最近怎么样?”
“你爸啊?身体好着呢,上星期在杭州,我送了他一对双胞胎女孩,第二天他黑着眼圈去参加的记者会,那演讲稿说的慷慨激昂,记者都以为他是工作累着了。”
唐耕雨的唇角垂下。
他阻止不了,或者说阻止了也没用,老爷子不照样给他搞了这么多弟弟妹妹吗?
臻姨的一双儿女、瑶姨的三个孩子,或许还有其他情人没被他妈捉奸。
唐耕雨喝了口茶,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神色也有些倦怠:“整天这么乱玩,也不怕以后高升的时候出事。”
“堂哥,还是多麻烦伯父帮我看着老爷子,别让他玩的太过。”
唐黎津也点头笑起来:“那是当然,我爸前段时间出了事要避嫌,许多场子还要你家老爷子帮忙活络周旋,以后咱们两家来往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