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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讲,你怎么是小秘书?你是总经理助理,好比他们校办主任,比他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程教练转回来了,他扬鞭催马,迳直向女人们
冲来。大家都有些紧张,袁芳起身迎上去想阻止。说时迟,那时快,乌龙驹像黑
色的闪电,一下子掠了过去。女人们齐声惊呼,袁芳像一只羊羔,被程教练一把
挟住,横抱在了马上。雅琴不由得脱口而出:「胡儿十岁能骑马!」
耳边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袁芳不敢睁眼,也不敢开口,她感觉自己是在飞
翔。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声缓下来,马儿慢慢停住了。直到确认自己是被抱下马,
站在了坚实的土地上,袁芳才敢睁开眼睛。天苍苍,野茫茫,他们正站在一片缓
坡的顶部。极目四望,天高云淡,鸿雁北飞,远处坡下,风吹草低,牛羊初现。
真美啊!袁芳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没有丈夫的回应,她扭头一看,只见成教
练已经脱掉了上衣,铺在地上,黝黑坚实的肌肉,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在这里?行吗?」
「怎么不行?我就是这么被弄出来的,孔夫子也是!」夫妇两人没有更多讲
话,他们飞快地脱光裤子,抱在一起拥吻了起来。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过了许久许久,两人才松开。袁芳柔声问丈夫:「你想怎么弄?」
「跟家里一样!先用嘴,然后趴下,撅起屁股!」袁芳忸捏了一会儿,顺从
地跪下来,左手自然垂在地上,右手握着丈夫的阳具,不紧不慢地套弄着,而那
灵巧的唇舌,则游走於紧缩的睾丸,肿涨的龟头和发紫的冠沟之间,发出阵阵诱
人的渍渍声。程教练双手插腰,迎风屹立着,像一座山。他低头望去,妻子的纤
纤玉手,握得不松不紧,套得恰到好处。婚戒,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程教练兴奋起来。
「够了,趴过去,撅起屁股!」袁芳趴到丈夫铺好的衣服上,默契地分开双
腿,撅起屁股。程教练跪在妻子的双腿间,扶着硬硬的东西,熟练地抵住水淋淋
的阴户,然后把住妻子的腰肢。袁芳心领神会,用力向后一顶,啵滋一声,两人
交合在一起。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牧童的歌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
要是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
营地中央,熊熊的篝火烧得正旺。架子上,烤全羊正滋滋滴油。程教练一面
熟练地翻转着羊身,一面不时地把烤好的肉削下来,放进旁边的大铁盘。铁盘满
了,铁盘空了。铁盘又满了,铁盘又空了。一只肥羊,很快就只剩下架子。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送来远处悠扬的琴声,大家三三两两地
闲谈着。程教练把艾草一样的东西在篝火上点着,然后一束束插在蒙古包周围,
说是防蚊虫。忽然,他腰间的手机响起来,他停下手里的活儿,躲开喧闹的人群
接话去了。
袁芳抱着膝盖坐在火边,雅琴走过来坐下,对她说:「小芳,去年我去总部
开会,听到了些杰克的传闻。」
袁芳望着火苗,没什么表情。雅琴继续讲到:「到加拿大不久,他老婆就和
他离婚了,他们早就本来就过不下去了,那女人狠敲了他一笔抚养费。杰克心情
不好,就喝酒,越喝越多,工作也越做越糟,后来公司就把他劝退了。有人说他
回老家开了一个汽车旅店,他们那儿没有多少过客,吃不饱也饿不死。」
袁芳没有讲话,脸色挺不好看的,雅琴赶紧换了一个话题:「我还听说了咱
们原来两位老总,他们把退休金和积蓄都投进了金融股,前两年赚得钵满盆盈,
后来把房产都抵押出去了,想再捞一把,没料到华尔街一下子出了事。」
又过了半晌,袁芳才开口说到:「上了月,咱们驻扬州的代理回来述职,他
说他知道王彼德的一些事,我还没跟徐倩说呢。王彼德离开咱们这儿,回老家和
他妈住了一年。他爸早没了,后来他妈也去世了,他就去泰州当小学教师,教英
语。再后来他不知怎的,志愿去了苏北和山东交界处,在一个穷极了的乡村小学
当民办教师,语文算术图画什么都教。他在咱们这儿弄的那些钱,修校舍用了一
部分,买书本用了一部分,剩下的也都贴给穷孩子们了。村里有一个寡妇,男人
原来也是民办教师,生病没钱治,留下两个孩子就撒手了。王彼德和那女人住在
一起,听说对两个孩子很好。」
', ' ')('雅琴听罢,长叹一声:「人啊人,为什么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懂得好歹?」
这时,程教练接完电话走了回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们小夫妻谈吧,我不打搅了。」雅琴笑笑便走开了。
文若和吴彬也正在闲谈着,这两年他们走得很近,几乎无话不说。他们谈得
最多的是学术,当然,偶而也讲讲私事,比如现在。
「老文,上个月去美国开会,见到你导师了?」
「唉,小吴,又取笑我!提起来真丢脸,我导师说,他一直留意我发表的论
文,他认为,我回国这几年水平在下降!你说,这能怪咱们吗?咱们一半的精力,
都用在交际应酬拉关系结人脉上面了,中国特色,老头子哪里想像得出来!还有,
这职称的事儿也是一块心病,当年回来的时候太老实,没坚持要正教授,当时说
是没名额,过年就提,你看多少年过去了,还吊着。」
「是啊!」吴彬颇有同感,「我是真烦这一套,可人在江湖啊!我是土博士,
评不上正教授也就算了,老文你还真有点儿亏。」
「其实我也无所谓,问题是现在教授根本不值钱,阿猫阿狗都是教授博导,
结果我连不值钱的东西都弄不到,这不是恶心人吗?」
「老文,问你一个事儿,你和李副校长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当初你回来时,
他是帮过忙的,大家都说,你们俩都是加拿大海归,应该是串通在一起的,老文
你别生气啊,大家确实是这么估计的,怎么后来你们搞得水火不容呢?其实我对
他也有意见,前些年我在系里抓工商行政管理班,有些油水,他看着眼红,就收
回去,给了他的一个亲信,就是你们那儿的伦琴皇后她男人,姓王,一个很没出
息的家伙。对了,听说老校长前一阵子中风了一次,要退了,李副校长内定接班。」
文若长叹一声说:「说来话长,我们这些海归,在国外就不团结,姓李的呢,
是老博士后,我呢,一毕业就上班了。这种情况在国外的中国人圈子里,就是我
看不起他,他对我羡慕嫉妒恨。」文若怅然若失,停了很久,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当年我还得罪过他。」
吴彬正要继续追问,雅琴走了过来,两人赶紧闭嘴。
「说什么呢?怎么不说了?」雅琴问。
「说你呢,说你越来越年轻了!」吴彬笑着回答。
「贫嘴,真是近墨者黑!小吴,你的小芸儿叫你,说她累了,要你抱她进去
睡觉。」
「好的好的!」吴彬一溜烟地跑开了。雅琴和文若相视一笑。
程教练拉着袁芳往黑暗里走。袁芳一面跟着,一面忸忸捏捏地说:「白天不
是已经弄过一次了吗?怎么还要?」
程教练停下,没有接她的话,小声说:「小芳,是健身房打来的,说是税务
局来查帐,咱们请人做的帐被人看出破绽来了。你别急,我得连夜回去,可能咱
们家得破点儿财了。咱们别给别人败兴,我悄悄地走,回头你跟他们说一声,坐
他们的车回去,行吗?」
「我当然行,你也别急,破财免灾。」袁芳紧张起来。
「他妈的,当初倒没听你的,多出点钱请个好点儿的会计,我得走了。」
「小心点儿,副座上有红牛,隔两个小时喝一罐,听话啊。」袁芳送走了丈
夫,回到篝火边。她知道,这是个事儿,也可以不是个事儿,花钱吧!这时,吴
彬走了过来,坐下来,递给她一个小奶锅,里面飘着茶香。
「芳儿,小芸儿煮的茶,你的胃不太好,吃了羊肉,喝口茶吧!」
「嗯,谢谢。」袁芳端起锅,喝了两口,问:「小芸儿呢?」
「她先睡了,她从小体质弱,容易累。」
「是吗?」
一阵沉默。吴彬又开口说:「芳儿,小程下午跟我讲了他的苦恼,他爸妈想
要你们再生一个孩子,你不太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袁芳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妈是家庭妇女,我又不是!
再说,如今生孩子和过去不一样,不光要管吃饭穿衣,还要管教育,多累呀?」
「我知道,我知道。」吴彬赶紧点头称是,想了想,又说,「芳儿,能生还
是生吧,你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怀不上。你再考虑考虑,小程是个
好人,别让他夹在中间太为难,他很爱你。」
袁芳低下头,拿起一根树枝拨着火,半晌才说,「我知道,我再想想,其实,
孩子也是累赘。我看得出来,小芸儿非常爱你,她比我好多了。」
「别
', ' ')('这么说。」吴彬打断了袁芳,「当初是我不好,我穷,没有把你照顾好,
老早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芳儿,生孩子的事你好好想想。我妈常说,人到老了,
才发现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孩子是自己的。」
袁芳点点头。两人没有再说话。
那边,雅琴和徐倩也正说着悄悄话。
「琴姐,你说,你的魅力怎么就这么大?我们家老男人,至今还想着你呢。」
「是吗?现在还这样?」雅琴多少有些吃惊。
「可不是嘛,雅琴姐,不瞒你说,」徐倩凑到雅琴耳边,小声说,「每次亲
热,我都要打扮成你的样子,他才来点儿精神,前两年还管用,现在越来越难了,
主要是我们家的公司快做不下去了。」
「唉,他那是因为没得到,男人嘛,没吃到的那颗葡萄最甜。」雅琴苦笑了
一下,说,「小倩,如今谁家不难?我们家文若,被职称这件事儿搞得灰头土脸,
干什么都没精神,反正咱们中国女人,那方面要求本来就不高,孩子都大了,随
它去吧。」
「嗯,说得也是。」徐倩说,「对了,提正教授的事儿,小芸儿说那个什么
李校长是关键,她让吴彬去套近乎送礼,吴彬抹不开面子,小芸儿准备亲自上,
走夫人路线。我看小芸儿平时装纯,其实特精。」
雅琴阴沉着脸,没有接话。徐倩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雅琴姐,
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您当年办科工委那个项目的时候,不是和他们的
孟书记打过交道吗?他有个侄子,您知道的,在税务局。他们税务局要搬新地界
儿,这园林绿化肯定少不了,您看能不能给说说?」
雅琴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小倩,不是我不帮你,
孟书记人品还凑和,拿了你的好处,答应下来的事,最终会给你办,问题是,他
离休好几年了,据说叔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官场上父子都不认,你觉得有用吗?
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就怕弄巧成拙,还有,那个税务局的,袁芳认识,具体情况
我不了解,反正袁芳特别不喜欢他。」
徐倩低头不语。
火苗渐渐地暗了下来,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都回去
睡觉去了。
「唉,小倩,天无绝人之路,这么晚了,我们先睡吧。」
不知何时,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
(第二十章)
从坝上草原回来,就出了大事。
那天,税务局突然封了程教练的健身馆,说是有内部员工举报偷税漏税。程
教练连夜赶回去,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后来,程教练找到税务局,直接闯进局
长办公室。这局长姓孟,不是别人,就是科工委老孟书记的侄子,前些年没发达
的时候,还在程教练的馆里健身过。
程教练只管好话说尽,那孟局长就是软硬不吃,一会儿说自己不知情,一会
儿又说公事公办。其实,程教练已经打听清楚,封馆是孟局长的意思。程教练百
思不得其解,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得罪过官家,一个大局长,怎么会操这种闲心?
没办法,程教练只能想当然地以为平时打点不够,於是便按照老北京的规矩,陪
着笑脸奉上一个点心盒,当然,里面没有点心只有现金。
孟局长一巴掌把点心盒扫到地上,勃然大怒,义正词严地痛斥程教练行贿。
程教练强压着怒火,低眉顺眼地捡起东西,抱在怀里,一面陪着不是,一面倒退
着准备往外走。直到这里,程教练没有犯错,遵守了商场上的规矩,没有和官家
顶撞。本来嘛,做生意就得能忍,此路不通还有其它路,回去再想办法就
是了。
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孟局长忽然放出了好脸,看着程教练,勾勾
手。程教练赶紧凑上去,说:「您吩咐。」
孟局长不怀好意地说:「老程啊,按说咱们也是就旧相识了,你怎么就不开
窍呢?你说,我能缺钱吗?」
「您吩咐,您吩咐。」程教练见有转机,忙不迭地讨好。
「老程啊,你说我们当官儿的,除了钱,还喜欢什么?女人啊!」
「这个,这个,啊,是,是,明白了,您容我多问一句,您是好哪一口儿,
盘儿亮的?我给您弄去,我砸锅卖铁一准儿给您弄来!」
「用不着砸锅卖铁,就看你心诚不诚。」孟局长凑近程教练,恬着脸说,
「我就好你媳妇儿那一口儿。」
「什么?」程教练愣了一下,脸上青筋
', ' ')('崩出,不过,马上又软下来,陪着笑
说,「您拿我开涮,说笑呢。」
「没有,我没说笑。」孟局长凑得更近了,「你媳妇儿,是叫袁芳吧?那个
水灵,当年在你那儿健身,就瞄上她了,盘儿亮,气质好,要是能脱光了叉开腿,
让我摁在床上干一把,啧,啧,啊!」
砰,稀里哗啦,孟局长满脸是血,倒在地上。
痛快了。
麻烦了。
可怜程教练,中了人家的套儿。
今年的槐花开得很旺,可袁芳的丈夫却进了局子。
雅琴,徐倩,沈芸,还有文若,鹏程,吴彬,放下手头的事,绞尽脑汁,想
尽办法,拉尽关系,也没有用。他们这些人,虽然有不少社会关系,可大多是在
商界和学术界,能量很有限,也不敢招惹官家。
雅琴万般无奈,甚至硬着头皮找了老孟书记,送上大价钱,只求网开一面。
老孟书记没有难为雅琴,但也没能帮上忙,他退下去很久了,人脉都断了,而且,
官场无父子,更何况叔侄。老孟书记去找了侄子,不知道怎么谈的,反正是灰溜
溜地回来,把钱又退给了雅琴,嘱咐她把钱用在刀口上。
雅琴本来想说这钱只当是孝敬老书记,后来想想也没太大必要,千恩万谢地
就接了钱。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大家只能把钱给了袁芳,让她先打点着,别让
程教练在里面太受罪,腾出时间来容大家慢慢想辙儿。吴彬最上心,跑了很多腿,
求了很多关系,还去袁芳家好几次,把自己的小金库全掏出来了。沈芸其实都知
道,但什么也没说。
草民啊,你怎么能跟父母官儿动手?
天特别热,槐花很快就落尽了,知了叫个没完,让人烦躁不堪。
这天下午,雅琴坐在办公室里,正和沈芸核对着报表。这段时间,大家都没
什么精神,只有沈芸看起来气色还不错,不过,她最近有时会心不在焉。两人正
忙着,徐倩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入。
「姑娘们,还忙哪?」徐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芸儿,快给姑奶奶倒杯
水!」
雅琴抬起头,有点儿不悦:「徐倩,你下次能不能先敲门?还有,你在谁面
前称姑奶奶?」
「好了,好了,头儿,放松一点嘛。」徐倩接过沈芸递去的水杯,一饮而尽,
「你们猜,我刚办成了什么事儿?我把那个孟局长拿下了,税务局新地界儿的绿
化工程是我们家的了!」
「啊,就是和小芳家过不去的那个孟局长?」沈芸吃惊得张大了嘴。
雅琴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颇为意外和惊奇。
徐倩更得意了,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本来袁芳家出了事儿,我还真有点儿
憷,后来又一想,姑奶奶我是什么人哪?不入虎穴,焉德虎子?明知山有虎,偏
向虎山行。我先去了税务局,包里藏着薄礼,代表袁芳给他道歉,顺便提了提工
程的事儿。那孙子来了精神,色迷迷的看着姑奶奶,说要跟姑奶奶找个私密的地
方谈,看着丫那破了相的鼻子,姑奶奶恨不得也给丫一拳。」
「啊,你没上当吧?那你入虎穴啦?」沈芸叫了出来。
「再给我倒杯水。」徐倩不屑地瞟了沈芸一眼,「别打岔,刚才说到哪儿啦?
对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们说哪儿最私密?家里呗。那孙子约我去他
家,给了个地址,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宅,行,跟我玩儿这个,姑奶奶我将计
就计,搞清楚了他的内宅,还把丫媳妇儿摸了个透。本来约好昨儿晚七点在外宅,
六点的时候,姑奶奶我提着礼,直接堵了丫内宅的门。那孙子开的门,打扮过,
抹了头油,正准备出门,想着占便宜哪,见了姑奶奶,傻了,让也不是,挡也不
是。丫那贼老婆从里面出来了,上下打量着姑奶奶,一脸提防。姑奶奶我堆起笑
脸,说我是孟局长管片儿的税户,今儿个特来孝敬嫂夫人。那孙子反应还挺快,
马上说是,急着茬儿往里让。姑奶奶我没理会那王八蛋,直接给老太婆献上大礼。
这老太婆又俗又丑,听说原先是什么司长的二房闺女,现在娘家失势了,也就不
招人待见了。没几分钟,我跟老太婆侃得火热,你们知道,这本事,姑奶奶是有
的。姑奶奶我借势请老太婆逛商场,丫居然欣然同意,对老王八蛋说,你不是七
点局里有会吗?忙你的吧,这位小妹妹陪我转转。我居然有这么丑的一个姐,姑
奶奶真是气死了!」
雅琴专心地听着。
沈芸又递
', ' ')('上一杯水,徐倩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说:「别看老太婆又老又
丑,在家里还能说上话,这我事先搞清楚了。老王八蛋把我们送出去,脸上还堆
着笑,真他妈可口可乐!这种事儿老太婆门儿清,专指那高档的东西,结账的时
候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一路转下来,花了我一万七千多块钱,白花花的银子啊,
后来,我又领着我那丑姐姐做头,美容,看着那张老脸,心疼啊。九点多,我把
老太婆送回家,老王八蛋在家里,估计根本没门,或者出去找了只鸡泻过火刚回
来。反正我们姐儿俩已经成了知己,我趁机把工程的事儿说了,我那丑姐姐当场
让老王八蛋拍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王八蛋受党教育那么多年,当面说出来
的话总赖不了。我知道丫心里不服,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碰上了姑奶奶我呢?
要是换成那倒霉孩子袁芳,这事儿肯定就砸了。」
徐倩终於一口气讲完了,她洋洋得意地看看雅琴,又看看沈芸。
沉默。
「姑娘们,夸两句呀。」
还是沉默。
「嫉妒,嫉妒了,得,头儿,我早点回家了啊,今儿个要喝两盏。」
徐倩一阵风地来,又一阵风地走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好像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半晌,沈芸开口问:「雅琴姐,就这么简单?」
「但愿吧,你说呢?」
「雅琴姐,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我听说孟局长是靠他岳父爬上位的,可他岳
父离休好几年了,他老婆在家已经没有说话的份儿了,再说,您看他对芳儿一家
多狠哪。」
「小沈,这些年,也就你还算听我几句话。我告诉你,如今这世道,靠的是
实力,不是小聪明,我看徐倩是在玩火,但愿我说错了。」
天边最后一缕晚霞,无可奈何地隐去,无边的黑暗,登场了。
雅琴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里。推开门,锅冷灶凉。昏黄的灯光下,妞妞
坐在餐桌前,一面吃方便面,一面看着一本习题集。
「妞妞,光线太暗了,别一边吃饭一边看书。你怎么吃这个,爸爸没有做饭
吗?爸爸呢?」
「嗯,那儿呢。」妞妞抬起头,努努嘴。
雅琴扭头一看,只见文若陷在沙发里,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文若,你病了?」
「没有。」
「今天不舒服?」
「我天天不舒服。」
「那你为什么不给孩子做饭?你知道不知道孩子正在发育?」
「我知道,怎么啦?我就不能歇一次?我又不是家庭妇男,我还没失业呢。」
雅琴的火腾地上来了:「文若,你有意见和我提,跟孩子使什么气?你一个
大男人,整天耷落着脑袋,给孩子一种什么样的影响?你知道不知道孩子过两年
就要高考?你能不能装出点儿积极进取的样子?」
「积极进取是那么容易装出来的吗?」文若也火了,「我在加拿大过得好好
的,你像催命一样要我海归。我告诉过你,坑蒙拐骗的可以回国,做学问怕事儿
的只能呆在国外。当初你是怎么生拉硬拽骗我回国的?现在又来嫌我,还有,要
是妞妞在国外,用得着为高考发愁吗?」
「你在加拿大过得好好的?文若,你的忘性见长啊,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你是怎么被人家扫地出门,哭着喊着要回家的?」看着文若涨红了脸,雅琴不知
道是应该得意,还是应该悲伤。她忽然想到女儿就在旁边,连忙停住话,转过头,
只见妞妞瞪着大眼睛,惶恐而又好奇地看着父母。「文若,我现在不和你多废话,
你要还是个男人,赶紧把你女儿带到书房去,我来做饭伺候你们。」
文若也意识到了孩子,站起身,对女儿说:「妞妞,你妈更年期来得早,走,
爸爸跟你温习一下立体几何。」
夜深了。
终於安静下来了。
文若和雅琴靠在床头,各自看着自己的书,气氛有些尴尬。
「文若,我们谈谈吧。」终於,雅琴打破僵局,率先开了口。
「雅琴,对不起。」出乎意料,文若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毫不犹豫地承
认了错误,「我不该把负面情绪传染给孩子,更不该当着孩子的面和你吵架。」
「不,文若,是我不对,我不该一回家就指责你,更不该当着孩子的面提过
去的事情。」雅琴被丈夫的坦诚感动了,赶紧把书也放在床头柜上,想了想,问,
「文若,今天在单位里,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 ' ')('「唉,我几乎天天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今天倒是有点儿特殊,不是直接
冲着我的,但和我也有间接的关系。」文若头枕双手,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上
的光晕。雅琴看着丈夫,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文若才继续说:「听说
吴彬马上要提正教授了。」
「这么快,消息可靠吗?」雅琴多少吃了一惊。
「内定的,几乎铁板钉钉,名单都传开了。」
雅琴猜想,文若肯定不在名单上面。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丈夫,只能伸出手
臂,把文若揽在怀里,抱着他的头,轻轻抚摸,好像妈妈在安抚受惊的孩子。
「文若,吴彬人品很好,这是他应该得到的。」
「我知道,我没有嫉妒,我早就无所谓了。」文若蜷缩在妻子的怀里,感到
非常安全,「雅琴,谢谢你,我只想全家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别出什么事。」
「文若,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雅琴抚摸着丈夫的头发,她知道不该继续
这个话题,可又不甘心,过了好半天,终於忍不住问:「掌管职称评定的李校长,
就是你们那个加拿大海归,不是一直压着本土派教师吗?」
「你最好去问你的小秘书沈芸。」文若幽幽地回答,「听说她走了夫人路线,
给姓李的送了好处,具体什么好处谁也猜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雅琴自言自语道,「这种事,也算不上什么,小
芸儿应该会做。」雅琴松开丈夫,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
文若抬起头,吻了妻子一下,直起身,反过来安慰道:「雅琴,我说了,我
不在乎什么职称。当初咱们上学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不是很快活吗?现在我们
有了家,有了妞妞,已经很不错了,比上不足,比下绝对有余,你看咱们这房子,
值多少钱呐?」
雅琴笑了,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幸福地回忆着:「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
你和鹏程他们在打篮球。」
文若搂住妻子,一面吻着她的嘴唇,一面动情地说:「那天你可真漂亮,穿
的是小碎花连衣裙。鹏程那小子腿都软了,迈不开步,被我盖了好几个帽儿。」
「我的腿也软了。一看见你,我就认定,我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雅琴
温柔地回吻着。
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没有再说话,亲吻着,爱抚着,互相解开了衣
服。
初夏的夜晚,万籁俱静,床头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这种温馨,在这个家庭里,已经是久违的了。文若熟练地爱抚着妻子,可自
己的下身,却迟迟没有反应。他渐渐焦躁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雅
琴早就觉察到了,她紧抱丈夫,温柔地说:「文若,别急,让我来。」文若没有
作声,翻身平躺下。雅琴蜷起身,侧伏在丈夫的小腹上,握住软塌塌的阴茎,缓
缓地抚弄起来。
没有什么起色。
雅琴停下手,抬起头,一路亲吻着丈夫,从下腹到阳具,又从股沟到阴囊。
她时而口含阴茎,时而嘴叼睾丸,上下套动,左右吸舔。
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雅琴没有气羸,更加努力地深吞,浅吐,轻勾,慢挑。
「雅琴,算了吧,我今天可能是太累了。」文若放弃了。
「好的,我今天状态也不好,有点儿累。」雅琴直起腰,抱着丈夫又躺了一
会儿,然后,松开手,欠起身,关掉了台灯。黑暗中,两人直直地仰面朝天躺着,
然后,不约而同地翻过身,变成了背对背的姿势。
(第二十一章)
生活中,美好的愿望总是落空,而不幸的预言却往往应验。
徐倩玩火,烧了自家。
七月初,税务局突然袭击,检查鹏程公司的帐目。鹏程措手不及,被翻了个
底朝天,接着就是补税,然后是巨额罚款。有了程教练的前车之监,鹏程和徐倩
不敢不从,东挪西借,勉强把窟窿堵上,自己的家底彻底空了。
当沈芸告诉雅琴这件事时,雅琴什么也没说,当时就瘫在了椅子上。袁芳的
事情还没有眉目,徐倩又来添堵,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些年来,对於徐
倩,袁芳和沈芸,雅琴与其说是领导,不如说是大姐或者妈妈,但是,大姐和妈
妈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当年李太太评价雅琴:人很精明,但不狠,早晚会被人
踩。这话一点儿没错。
雅琴知道自己心不够狠,所以不怎么愿意和官场来往。俗话说,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那
', ' ')('次被科工委的孟书记欺辱以后,雅琴真的受了伤,从此刻意避免
和官场再打交道。金融危机之前,作为外企大公司,也许还不必刻意讨好官场。
现在情况不同了,无事则罢,若是有事,离开了官场的倚靠,寸步难行,而
且,官场上的人脉是长期培养的,临时抱佛脚毫无用处。最后,雅琴只能对沈芸
说:「请你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就说我特批徐倩两周假,还有,明天我带点钱来,
你帮我交给徐倩。」
雅琴以为徐倩会去找她,但徐倩一直没有出现。
美貌是女人的财富,可能带来幸福,也可能招致灾祸。徐倩的美貌恰恰招致
了灾祸。徐倩是个好胜的女人,她总是相信,自己比别人强,自己最终能处理好
自己的事情。她没有去找雅琴,一来是觉得这件事很丢脸,二来是已经拿了雅琴
的钱,其它的恐怕雅琴也帮不上。解铃还需系铃人,徐倩只能去找另外一个人,
一个令人厌恶的,神通广大的人。
在一个环境优雅的会所里,徐倩找到了孟局长。
孟局长和几位老板,正在品着法国红酒。不知为什么,孟局长的叔父,老孟
书记也在场。舞池里,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红男绿女们轻歌曼舞着。对於徐倩的
出现,孟局长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得提前收网了。
徐倩看上去有些憔悴,满脸倦容,但依然遮不住平日的光彩。她穿着一身黑
色的连衣裙,下面是黑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颜色单一却不单调,
更衬托出肌肤的雪白。
「这位是通讯公司的徐经理,徐倩,人称商场一枝花。」孟局长按捺住内心
的喜悦,向老板们介绍,「我和徐经理最近有一次合作,有些不那么完美,今天
徐经理就是来和我商量,怎么把不完美变成完美。是这样的吧,徐小姐?」
徐倩知道孟局长话里有话,但也只能点点头,算是和大家打过招呼。她注意
到老孟书记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不由得一阵恶心。这时,一只新的舞曲奏响起来。
孟局长站起身,对大家说:「各位自便,我和徐经理有点生意要谈。」
老板们忙不迭地回答:「您忙着,您忙着。」
孟局长伸出了一只手:「徐小姐,请!」
这是一曲慢四,正好方便讲话。孟局长双手扶着徐倩的腰,慢慢地挪着步子。
徐倩的手无处可放,只好像其她女人一样,搭在男伴的肩上,看起来好像贴面舞
一样。
「徐小姐,这么快就绷不住了?是来求情的吧?」
「不,不是,我是来给您道歉的,上次我做事不周到,到您家打扰了您夫人。」
「这就对了嘛,徐小姐啊,不是我说你,你做事确实不周到。」孟局长得意
地笑了,「你想拿我老婆压我,也不搞清楚,我当初虽说是靠她娘家起家的,可
我那老岳丈早就失势了,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啊,你懂不懂?」
「我懂,我现在懂了,我知道自个儿哪儿错了。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您赏我
们全家一碗饭吃。」
「唉,难办啊,你们家偷税漏税,证据确凿,罚单开了,你们也认了,现在
怎么翻案?难呐。」孟局长摇摇头,把徐倩搂紧了一点。
「您误会了,局长,我们犯了法,就得伏法,不能让您为难。」徐倩注意到
男人越贴越近,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更加放低身段,「我是求您,您局里的绿化
工程,能不能还是给我们家做?我们想找这么个机会将功补过。」
「好说,也难说,政府工程都要经过招标,廉政建设的一部分嘛,不过,」
一缕女人的体香钻入孟局长的鼻孔,他不由得心神一荡,把徐倩更拉近了一把,
差点就碰到那高耸的乳峰,「徐小姐,这就全看你的态度了。」
徐倩没有急於回话。
孟局长的嘴凑了过去,几乎贴在徐倩的脸上,手,也越来越不安分,从女人
的腰部,慢慢滑下去,最后停在了饱满的后臀上,轻轻地抚摸着。徐倩心中愠怒,
却又不能表露出来,毕竟是来求人的,於是,她停下舞步,做出恭顺的样子问:
「局长,我们一分纯利不要,全都孝敬您,只留材料费和人工费。您看,这态度
合适不合适?」
孟局长知道这是徐倩在服软,心中暗喜。阳具,慢慢地挑起来,隔着裤子,
硬硬地顶住了女人的小腹。徐倩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徐小姐,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从来不把事情做绝。过去在基层打麻将,我
从不通赢全吃,到最后
', ' ')('总要拿出一部分赚头,给大家分分。这样呢,大家下次还
愿意跟我玩儿,我也还有的赚。」孟局长更加得寸进尺,手,顺着女人的股沟,
向两腿之间的隐秘部位探去,一面放肆地抚弄着,一面颇为通情达理地继续说,
「我拿走纯利,你们靠什么维持?靠什么吃饭?你们不是白做了吗?徐小姐,赔
本赚吆喝的事,大公司能做,你们可做不了。」
徐倩随着音乐的节奏,挪动起脚步。她轻轻扭动着身体,一面不动声色地试
图摆脱男人的抚弄,一面故作娇媚地反问:「局长,那我们也不能不孝敬您是不
是?那样就坏了规矩。您要我们怎么感谢您呢?」
「徐小姐,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孟局长的下体在女人身上蹭着,讲话,
越来越露骨,「我那外宅,地址你没忘记吧?明天中午,咱们谈谈项目的具体细
节?」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个项目给你们家;你们家呢,把你给我用一次,就一次。」
徐倩没有惊慌,她早就预料到了,也想过对策。
「孟局长,您这要求吧,合情合理。」徐倩的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身
体,却微微后退了一些,「可是吧,您看我已经不年轻了,又生过孩子,我怕伺
候不好您。出门的时候,我想过了,最近来了一个捷克民间歌舞团,都是十七八
岁的小镇姑娘,乾净得很,我出面,给您请两个?」
「哈,哈,哈!」孟局长大笑起来,「你的孝心我领了,不过,东欧鸡我玩
儿腻了,那个皮肤啊,实在太糙。」
「西欧的或者北美的我也能请到,北外的留学生,就是岁数大一点儿,二十
多。」
「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祖宗。」男人摇摇头。
徐倩还不死心,拿出了最后一招:「局长,要说伺候男人,南美的姑娘最放
得开。我认识一个委内瑞拉的,才十六岁,发育得那个好,从小在世界小姐培训
班里长大的,您看?」
「不用,不用,徐小姐,我就要你!」孟局长搂紧徐倩,一面猥琐地蹭着下
体,一面毫不遮掩地说,「你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这点小事还犹豫,出门做什
么生意嘛,回家当家庭妇女算了。徐小姐,你看,我的鸡巴硬了,就想操你一把,
操完了,我爽你也爽,你老公更爽,他得着项目,赚钱了,可不是更爽吗?」
徐倩再次停下舞步。
中国人喜欢三,比如三板斧,三个锦囊妙计。出门前,徐倩也就想出这三招,
现在三招都用完,她没办法了。其实徐倩早就知道,这三招没什么用处,只是不
死心,心怀侥幸而已。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溜走。
音乐停止了。
舞厅里的灯光,昏暗凄然。
徐倩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丈夫绝望的神情,还有孟局长丑陋的嘴
脸。她知道,谁也帮不了她,除了孟局长。为了拯救丈夫的事业,妻子就一定要
出卖肉体吗?徐倩要呐喊,要控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自己为什么去走局长
夫人这条路?为什么不事先了解清楚,局长夫人根本没有影响力?徐倩内疚着,
懊悔着,难道,自作聪明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她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
心,但是,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孟局长虽然是最可恶的人,却是唯一能给她希
望的人。
「徐小姐,愿不愿意给我操,说个痛快话儿。」徐倩还在呆滞中,孟局长已
经不耐烦了,冷冰冰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下传来,「我不难为你,你自已想清楚,
别又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我这是想帮你。你记着,我要不帮你,以后这地面儿
上没人敢帮你,你信不信?想让我操的女人排着队呢,不说话,我可走了。」
「别,别走,」徐倩一把拉住孟局长,「我,我愿意。」
徐倩说出最后的三个字,彷佛虚脱了一般,冷汗,湿透了内衣。出门前,徐
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也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因为羊是很难与狼讨价还价的。
孟局长心中暗喜,这欲擒故纵的招数还真灵。他换了一副嘴脸,涎笑着捏了
徐倩地屁股一把,然后松开手,说:「徐小姐果然聪明,不愧是商场一枝花。明
天上午十一点,我在外宅等你,来不来随你的便,你现在可以走了。」
「好吧,那你必须把合同签好,我不想参加什么招标竞标。」
「好,一言为定!」
徐倩木然地转过身,向大门走去。她刚迈出去两步,又被孟局长叫住了。
', ' ')('「徐小姐,听说过没有,要想俏,一身皂。你明天把身子洗乾净了,就穿现
在这一身儿,记住,黑裙子,黑丝袜,黑高跟儿,操起来带劲儿。」
徐倩没有说话,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孟局长目送着美貌的妇人,消失在舞厅的门口,心中好生得意,暗想:嗯,
虽然没有把袁芳弄到手,先拿这个泻泻火儿也不错。
孟局长回到座位上,老板们毕恭毕敬,陪着笑脸讨好地问:「局长,拿下了?」
「拿下了。这天底下还有我拿不下的?」
「对,对,对!」老板们忙不迭地陪着话,「局长就是想玩儿嫦娥,吴刚也
得乖乖地送下来不是?」
孟局长得意地笑了,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禁不住心驰神荡:这嫦娥到底
长什么样?结过婚,逃到广寒宫的时候,二十出头,古人生活苦,老得快,应该
像现在三十岁的女人,嗯,差不多就是袁芳的样子。想到这里,孟局长有些惆怅:
那个袁芳,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难道还真拿她没办法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孟局长拿起来,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号码,猛地一个激
灵,顿时酒醒了一半。他坐直身体,手机里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
「是我,我想好了,你明天过来吧。」
孟局长举着手机,忘记了讲话。
对方挂机了。
盲音。
孟局长放下手机,陷在沙发里,他问自己:老孟啊,你睡过多少女人?怎么
一个电话,就乱了方寸?
老板们看在眼里,不敢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孟书记慢慢地抬起头:「对不起各位,失陪了,我得回去休
息了,明天上午有要事。」说罢,孟书记站起身,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老孟书
记说:「叔,替我再陪老板们一会儿。明儿个上午您到我那儿帮个忙,替我稳住
刚才那个妞儿。」
就在孟局长对徐倩摊牌的时候,会所二楼的一个雅间里,沈芸正和她丈夫的
老板李校长在一起。这里的气氛和楼下完全不一样:没有五光十色,更没有纸醉
金迷,丝竹声中,只有一男一女,和两杯清茶。
烛光之下,沈芸正泪流满面,因为,李校长刚刚讲完一个故事,一个凄美的
爱情故事。
李校长在读硕士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初恋。那是一个上海姑娘,本科在读,
身材娇小,一口吴侬软语,特别喜欢白色。也许是厌倦了上海男生的矫情,那姑
娘和忠厚的北方小夥儿小李,也就是现在的李校长,走到了一起。花前月下,海
誓山盟,年轻人忘却了城乡差别和门户之分。终於,姑娘要毕业了,一个现实的
问题摆在了面前:如果继续热恋下去,下一步就是结婚,而结婚,是不能瞒住姑
娘的父母的。
上海姑娘的父母来到北京,拆散了这对单纯的恋人,硬生生地把姑娘带回了
上海。小李后来发愤用功,读博,结婚,出国,海归,但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那
个上海姑娘。初恋成了李校长心中永远的痛。那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沈芸,
和一个更好听的昵称,小芸儿。
「校长,您就是因为我的名字,才这么帮我们,还不收我们的礼,是吗?」
李校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的名字一样,相貌也差不多,特别是你们
的性格,一样的善良和单纯,又都有一点儿软弱。」
「那,您有那个小芸儿的相片吗?」沈芸好奇地问。
「没有。」李校长痛苦地摇摇头,「我那时年轻,不懂事,特别恨她父母势
利,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我也恨小芸儿不坚决,一气之下把她留下的东西都销毁
了。」李校长长叹一声,又补充道:「这么多年了,我至今还记得,她姆妈痛哭
流涕,讲述当年的上海女知青,和乡下人结合之后是多么不幸,我也记得,她听
完姆妈的话,是多么犹豫和动摇。」
「可是,知青的事儿确实是真的,你看咱们这儿的北京知青,在内蒙插队的,
多惨啊,所以也不能怪小芸儿,我是说那个小芸儿。」
「是,你说得对。」李校长点点头,「小芸儿的骨子里,其实也看不起乡下
人,细想起来,如果我和她真的结婚,时间长了,也未必处得好。」
「您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沈芸情不自禁地说,「李校长,真没想到,您
原先也这么不顺。」
李校长抬起头,看着沈芸:「其实,我都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要是不遇到
你,小芸儿,再过几年我可
', ' ')('能就把她彻底忘记了。从你第一次来找我,谈你丈夫
的职称的时候开始,我就认定,你的模样,就是她的模样。」
「是吗?」沈芸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两只手,不安地摆弄着茶杯。
李校长伸出双手,捉住沈芸的小手,紧紧握住:「小芸儿,你不知道,我是
多么爱我的小芸儿。」
「嗯。」沈芸的头更低了,她试着抽回双手,但是没有成功。
(第二十二章)
这是一个阴暗的早晨。
溺水的人通常会做两件事:抛弃所有的累赘,抓住每一根稻草。袁芳也不例
外。北京的夏天越来越闷热了,虽然是早晨,却没有一丝风,潮湿郁闷的空气令
人窒息。从昨晚开始,袁芳一直拉着厚厚的窗帘,好像要把一切都挡在外面。房
间里只开着一盏很小的灯,昏暗,好像人的心情。
袁芳素面薄衣,随便一条黑裙,侧坐在床沿,一动不动。许多年前,她第一
次委身权贵时,也是这样坐了很久很久。那时,袁芳还是初婚,充满幻想,既想
保住工作,又想维护婚姻,最终,只得到了前者。她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哭泣过,
绝望过,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得到幸福,直到再嫁给现在的丈夫。
十年过去了,经历了许多磨难,袁芳已经不再幼稚,也不再幻想。她懂得什
么是重要的,更懂得什么是可以放弃的,比如说,贞操,更何况,她早已没有资
格奢谈什么贞操。现在,天已经大亮,道德的累赘也已经抛弃,稻草,应该就在
路上,一切都快了,该了结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些日子,袁芳几乎经历了一个女人可能遇
到的所有不幸。先是家里的健身馆被封,丈夫找税务局理论,一怒之下打了孟局
长,结果进了班房,然后是公公急火攻心中了风,在医院里躺着。好在婆婆生性
坚强,照顾老伴还带着孙子,让袁芳腾出精力解救丈夫。
袁芳用尽了所有方法,想绕开孟局长,可钱花了无数,结果每条路的路标,
最终都指向同一个人:孟局长。此时的袁芳几乎万念俱灰,自己的荣辱已经毫无
意义,但她必须解救丈夫,只有这样,公公才能转危为安,儿子才能正常长大成
人。
袁芳现在活着就是为了解救丈夫,而解救丈夫,就必须通过孟局长,事情就
是这么简单。昨天,袁芳终於主动给孟局长打了电话。她当然知道后果,那就是
牺牲自己的身体,满足那个丑陋男人的性欲。袁芳有足够的精神准备,她坚信每
个人,公公,婆婆,丈夫和儿子,都会理解和支持她。
孟局长的心情非常愉快,虽然费了许多周折,最终还是如愿以偿。通往袁芳
家的路很熟悉,因为他曾经多次徘徊在门外。今天,终於可以登堂入室,享用一
切,包括美貌的女主人。孟局长特意驾车绕了几个弯,才停在了袁芳的楼下,不
为别的,只为多一些时间去体味,体味别人的失败,体味自己的成功。
房门打开时,女主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愤怒,无奈,还是谦卑?男人都迷
恋别人的女人,孟局长当然不例外。这些年,随着权力的增长,身边的女人,就
像袜子,穿了脱,脱了穿。他玩过女下属,也玩过男下属的妻子,更不用说那些
税户送来的女人。孟局长能记住穿过多少袜子吗?当然不能,他根本不在意那些
送上门的女人,而袁芳不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珍贵。
对於孟局长来说,追求女人和追求权力,就是时代的主旋律。权力,已经得
到了很多,女人,更是数不胜数,然而,他始终有一个缺憾,就是没有得到袁芳。
有时候,孟局长觉得自己很可笑:袁芳,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别人的妻子,一
个小孩的母亲,虽然容貌出众,但也确实谈不上国色天香,值得自己这么苦心孤
虑,梦寐以求吗?
孟局长停好车,慢慢地爬上楼,找到袁芳的家。深灰色的防盗门虚掩着,锈
迹斑斑,显示出这个家庭的破败。许多年前,孟局长还是一个小税务员时,就迷
恋上了袁芳。那时,孟税务员常去一家健身馆,无意中遇见了健身馆老板的女朋
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体态飘逸,身型出众,一件鹅黄色的套裙,裙摆
刚及膝盖,隐隐露出浅黄色的衬裙,而肉色的丝袜,配着白色的中跟皮鞋,更显
得亭亭玉立,风情万种。那个女子就是袁芳。
开始,孟税务员以为不会有太大周折,因为,他听说这个女子刚刚离婚,是
', ' ')('因为作风问题,不料,几次试探和纠缠,都吃了闭门羹。后来,孟税务员一步步
变成了孟局长,健身馆老板的女朋友也变成了老板娘,然而,孟局长对这个女人
的渴望,却与日俱增,因为别的女人,都百依百顺,唯有袁芳,一直不卑不亢。
越是得不到,便越是让人心急火燎。迫不得已,孟局长使出非常手段:封馆,
抓人,逼奸。现在,终於如愿以偿,那个女人屈服了!孟局长既踌躇满志,又有
些怅然若失。他缓缓地拉开防盗门,正要按响门铃,门,却自动打开了。
袁芳,那个让孟局长朝思暮想的女人,站在门边,神态安详,好像是在迎接
早归的丈夫:「进来吧,关好门,先去卫生间洗洗,我在睡房床上等你。」
这么简单?孟局长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没有愤怒,
没有无奈,也没有谦卑。女主人穿着家常衣裙,面色憔悴,自然而平静,反倒让
孟局长有些不自然。孟局长关好门,随女主人引着走进卫生间。
旧陶瓷澡盆里,已经放好了热水,用手一摸,温度适中,想必是女主人刚刚
调好的。孟局长没有关门,袁芳也没有关门。孟局长很快便脱光衣服,跨进澡盆。
卫生间里开了一盏小灯,模模糊糊,雾气缭绕。孟局长坐在澡盆里,一面象徵性
地擦洗着,一面透过敞开的门,观看睡房里的情景。他吃惊地看见,昏暗的灯光
下,女主人坐在床上,正宽衣解带,不见一丝羞涩,也不见一丝迟疑。
袁芳不需要羞涩,也不需要迟疑。她脱掉衬衫,褪去薄裙,解开胸罩,除掉
鞋袜,最后,躺倒在床上,平摊四肢,等待。袁芳清楚地记得,许多年前的那次
裁员风波,也是这样的一个早晨,为了工作,为了房贷,她褪尽衣衫,爬上了老
板的软床。那时的她,是多么纠结,多么迟疑,多么不情愿。许多年过去了,袁
芳早已不是那个软弱,虚荣的小妇人,她是一个人到中年,有老有小,坚定顽强
的职业妇女。解铃还须系铃人。
袁芳知道,一切苦难,什么偷税漏税,暴力抗法,都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
在自己。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他要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只要给了他,一切问题
都迎刃而解。
这些年来,那个男人一直虎视眈眈,不断地挑逗,威胁和利诱,而自己,也
一直瞒着丈夫,想尽办法虚以委蛇,搪塞应付。现在,终於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
袁芳对自己说:我已经尽力,走投无路了,丈夫会原谅我,孩子会原谅我,公公
婆婆会原谅我,老天也会原谅我。
孟局长爬出澡盆,擦乾身上的水珠,光着脚走进卧室。胯间的阳具,硬硬地
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孟局长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他清楚地看
见,床上的女人,躺成一个大字,毫无防卫,毫无掩饰。天哪,这一刻,他幻想
了多少年,追求了多少年,多少失落,多少惆怅。征服是一种乐趣!
自从孟局长有了权力,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哪样不是轻易得到的,无论是女
人还是金钱,然而,在袁芳身上这个规律完全失效。搞定这个女人,孟局长用了
多少年?从青春少妇到中年女人,路漫漫其修远兮。
有时孟局长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因为喜欢而想得到,还是因为得不到而喜
欢?一瞬间,一切都改变了,城门已经洞开,袁芳那几年如一日的冷淡,轻蔑和
矜持,不复存在,剩下的,将只有乞求,哀怨和无助。孟局长走到床头,把台灯
拧到最亮。他要看清楚女人,也要让女人看清楚他!
当刺目的灯光突然射来,袁芳触电般本能地缩紧身体,屏住呼吸。她明白男
人的用意,就是要羞辱自己。她已经无所谓了,羞辱就羞辱吧。袁芳紧张地等待
着,等待着男人脱下她的内裤,等待着男人插入她的身体。她甚至有些说不清的
期盼,期盼这一切快些开始,快些结束。
寂静里,袁芳感到男人开始扒她的内裤,那男人喘息着,焦急着,却不得要
领,也许他太激动太紧张了。袁芳配合地抬起腿,内裤终於被褪了下来,扔在地
上。男人掰开她的双腿和手臂,帮她恢复到刚才那个姿势。
袁芳闭着眼睛,无动於衷。她知道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很平静。许多
年前的那一天,建国门外高级公寓的卧室里,在老板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袁芳就
准备好了。吴彬,她的前夫,曾多次逼问她第一次出轨的细节,谁先脱的裤子,
谁先上的床。每次,袁
', ' ')('芳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强奸的。其实,老板当时没有逼
迫她,是她自己,主动宽衣解带,然后,听凭男人摆布,和现在这次几乎一样。
孟局长的婚姻是不幸的,他的妻子,是老税务局长的女儿,胖胖的,还有些
愚蠢。这桩婚事是他的堂叔,也就是孟书记安排的,说是为了侄子的前途。孟局
长常常想,堂叔更多考虑的恐怕是老东西自己的前途。孟局长怀着对岳父的敬畏,
和对妻子的厌恶走进婚姻,好在岳父很快就离休了,他也就解放了。
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孟局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乡下人了。他
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而留下印象的却凤毛麟角,现在能够让他心跳加速的,也
就只有床上的袁芳,还有那个胆敢捉弄自己的徐倩。
想到徐倩,孟局长更加兴奋。一天之内拿下两个难弄的女人,多么具有成就
感,不过,孟局长也不得不考虑,自己体力分配的问题。出发前,孟局长已经做
了准备,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袁芳已经握在了手里,只要她的男人被扣住,她
就只能服服帖帖。那个徐倩不同,泼辣,惹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说不定也就是
今天这一鎚子买卖。
孟局长盯着袁芳敞开的阴户,毛绒绒,湿乎乎,充满诱惑,他不由得浑身一
阵颤栗。褪下袁芳内裤的那一刻,孟局长感到自己彷佛是一个登山者,历尽千辛
万苦,终於到达顶峰,一览无余,豁然开朗。他欣赏着女人张开的身体,这种姿
势表明了女人的臣服,迎合,和对多年来的坚守的放弃。这种征服的愉悦是从来
没有过的,孟局长要慢慢地品味,他不急,他要的是过程。
袁芳紧闭眼睛,脑海里想像着丈夫的模样。她相信丈夫正看着这一切,他会
理解她和原谅她。她心里默念着,快些开始吧,快些过去吧。她知道,男人孜孜
以求的,往往是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得到,也就厌倦了,厌倦了,就会放过自己。
男人的手,在袁芳身上抚摸着,从乳房,到小腹,再到阴部。
袁芳流下泪来,她轻松了,噩梦终於开始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袁
芳弓起双腿,让下身更加开敞。既然男人要摸,就乾脆让他摸个够。果然,孟局
长很快就摸够了,前戏,已经结束,男人,正在搬动她的肩膀。
袁芳经历过三个男人,吴彬,杰克和现任丈夫,她了解男人,也了解男人的
暗示。袁芳顺从地翻过身,跪伏下来,主动分开腿,抬高臀部。她希望男人从后
面进来,这样就不用面对面地迎和他。
孟局长异常兴奋,他懂得女人,他知道,如果女人呈献爱意,那么她会抱紧
你,和你面贴面,亲吻你,迎接你的插入,如果女人表示臣服,那么她则会背对
你,撅起屁股,敞开阴户,乞求你的侵犯。可以开始了,既要保存体力,又要玩
得痛快,开始吧!
噗哧!
袁芳感觉到男人进来了,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进来了,毫无生气,缓
缓地来回抽动着。袁芳想要快,因为她想要尽快结束。袁芳一面费力地迎合,一
面拚命地幻想着别的事情,这使她忘却了屈辱,并有了一丝的快感。渐渐地,袁
芳呻吟起来,先是断断续续,然后越来越高涨。
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舒适的席梦思床上,老板正温柔地抚弄着女秘书的
阴户,而女秘书浑身燥热,情不自禁解开了衬衫的钮扣。老板停止了抚弄,动手
褪下女秘书的内裤和套裙,而女秘书则自觉地卸掉了衬衫和胸罩。
老板一言不发,脱掉上衣,指指腰带,女秘书犹豫片刻,便伸出双手,解开
了老板的皮带。老板的长裤被脱掉了,然后是鞋袜和短裤。天哪,好发达的肌肉,
好浓密的体毛,好硕大的器官!
公司里,许多女同事,姑娘或少妇,主动或被动,长期或短期,都和外国老
板有过床上的经历。她们当中的一些人,还颇为自得地讲述外国老板,比起她们
的男朋友或丈夫,是如何更加粗壮和更加耐久。女秘书虽然有所耳闻,可当她亲
自面对时,还是大吃一惊。女秘书知道,面对如此强壮的雄性,她无法抗拒,只
能献出肉体和贞操。
噗哧,噗哧!
孟局长一面抽动着,一面观察着女人的反应。他的心里,暗自得意:看你那
副骚样!对付女人,老子有的是经验。
噗哧,噗哧!
老板进入了女秘书的身体,带来了屈辱,也带来了愉悦。袁芳的前夫是书生,
', ' ')('无论尺寸,体格,耐力,还是技巧,都远远比不上美国的乡下红脖子。袁芳终於
体验了完美的性交,也理解了她的那些女同事,为什么会前赴后继,无怨无悔地
向外国男人分开双腿。那份粗大,那份坚挺,那份持久,袁芳终身难忘。
婚外的性爱,好像毒品,令人无法自拔。袁芳被老板彻底征服了,以至最终
在自己的家里,圣洁的婚床上,面对墙上甜蜜的婚纱照,她主动撅起了屁股。而
那个外国男人,其实已经不是老板,不再有任何特权,可袁芳还是自觉自愿,义
无反顾地做了扑火的灯蛾。
就这样,袁芳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其实,即使没有那次东窗事发,
袁芳的婚姻也很难维持下去,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容忍细小,疲软,和短
暂。
噗哧,噗哧!
孟局长抽动着,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层层叠叠,连绵不断,快慢相济,无
穷无尽。孟局长窥伺着袁芳的反应,这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羊羔,他要看她痛苦,
看她流泪,看她挣扎,看她出丑。袁芳梦幻般的呻吟,让男人亢奋,也刺激着男
人加快抽动,尽力挑逗!你这可怜的女人,你的矜持哪里去了?你的高傲哪里去
了?孟局长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入。
噗哧,噗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