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把我的弟弟养成狗,变成只会对我言听计从、摇尾讨喜的乖僻奴隶。
他小心翼翼的虔诚轻吻着我的膝盖,乞讨着我的怜爱。
【姐姐...求你了,疼疼我。】
可乖犬中成狼,一次次的调教下,他越发病态狡猾,竟直接掐着我的脖颈威胁我,蹙紧的眉骨沁着狠。
【姐姐,不乖乖的话,只能把你吞咽进肚,骨头渣都不剩。】
...
我打小第一眼见到成汛的时候,就厌烦他。
11岁那年,我爸将陌生的漂亮女人和陌生的孩子带到我面前,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介绍道。
【穗穗,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家人,要好好相处。】
家人?那我妈妈是什么?
我晶亮的眸子转了转,冷巴巴的干笑了几声,只觉得惨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都不认识他们,凭什么是家人?】
爸爸却并没有意识到我微妙的情绪,抚摸着我的肩头,搪塞道。
【穗穗啊,我知道你因为妈妈去世难过,所以我找来了新的阿姨照顾你,以后啊,都是家里人。】
原来,他还记得我妈去世了啊。
真是可笑,母亲尸骨未寒,所谓的父亲表面道貌岸然假惺惺哀切,去世才三个月,就急不可耐将外面的姘头和姘头的孩子带回家碍眼。
我不顾及任何表面脸皮,直直接接狠毒讽刺,目眦尽裂。
【我妈骨头都没凉透呢,就急着把外面养的臭婊子和不知哪来的野种带回家犯贱!还家人?贱人倒是差不多!】
啪的一声,意料之中的巴掌响当当的印在我娇嫩的脸庞,红的惹眼。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令人心寒的炙热,那股热宛如冷漠无情的火,烧的我全身都哆嗦的无法掌控。
眼前的父亲,狰狞着面目,脱口大骂。
我的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听不清他越渐越远的怒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陌生孩子胆怯的躲在陌生女人的身后,颤颤巍巍的,只到我嘴巴那么高,小不大点的小脸,一双纯澈的水汪眸子倒是亮的吓人,仿佛有看透一切的魔力。
我蓦然起身,视线锁定那个孩子,魔怔的走向他,咧出一丝渗人的笑。
在女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愣神中,我一把将那个孩子狠狠推倒在地,静谧的空气中,响起我顽劣到无可救药的笑声,和地板碰撞的清脆声。
【野种东西...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他没有哭,扶着地,眸子睁着大大的,诚惶诚恐的看着恣意的我,胸口剧烈起伏,哑然失色。
这就是我和成汛的第一次相遇,没有家人之间的包容关爱,有的只是摇摇欲坠的轻蔑与恶意,肆意疯长在我们关系的幼芽。
...
成汛小我三岁,按理说是我的弟弟。
我可从来没把他当弟弟对待。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他是那个婊子和前夫生的,后面我才知道,成汛就是爸爸和成母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顿时一阵恶心,像吃了苍蝇尸体一样反胃,原来,爸爸早在母亲去世之前,就和那个女人苟合了好久,以至于生下我的第三年,就偷偷摸摸和外面女人生下成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想到我和成汛是真真正正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就烦躁的想毁天灭地,甚至有一瞬间想杀了他。
但是,我终究不可能这么做,于是我从其他地方泄愤。
打成汛进这个家开始,我就肆意妄为的欺负他,乱剪他的头发,撕他课本,掐他细嫩的手臂,故意绊倒他,打他,明嘲暗讽他,骂他,使唤他。
看小小只的他哭的不能自已,我就笑的四仰八叉,内心的某种毁灭欲越烧越旺。
当然,我是在继母和父亲都不在家的时候,使劲欺负他,即使他告状,父亲也只是口头教育一下我,顶多打我两下屁股,我深知父亲对我有愧,因此总是和稀泥。
父亲都不敢狠狠教训我,继母自然拿我没办法,气的龇牙咧嘴,靓丽的脸因我变得扭曲,我就一阵敞亮惬意,好不快活。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成汛长着一张纯美漂亮的脸蛋。
虽然是男生,但有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明眸,瞳孔闪着一抹清澈的亮,眼尾微微下坠,显得无辜又单纯,浓墨的剑眉又添加了一寸英气,饱满轻薄的唇总是紧闭着,泛着滟色。
这也是为什么我欺负这么多年,也始终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的原因。不舍得亵渎这么俊俏的脸蛋。
不过欺负一两年之后,我也渐渐觉着无趣,他的反应也越发麻木,有时候我故意用力踩他的脚扭来扭去,他也不骄不躁,只是淡着一张脸,当我的欺负行为是空气。
【姐姐,脚不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甚至还关心我脚累不累,只感觉一拳打在枕头上,气不打一处来,就懒得针对他。
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条狗,心情不好,就讽刺几句,踢他小腿,故意找他茬,心情好,就施舍给他几个我爱吃的点心,摸摸他的脸,夸他好看,和他的手合并一起比大小。
可谓是给一颗甜枣,又打一巴掌。
对于阴晴不定的我,他好像越来越适应。因为我对他一直以往的恶劣态度,当我对他好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惊喜感,眼里的欣悦都掩盖不住。
这让我找到别样的乐趣,我把他当狗一样玩,使唤他做这做那,和我意我就随心所欲的夸夸他,像撩挠小狗毛茸茸的下巴,内心嘲笑他的轻贱。
几年来亦是如此,直至他从稚嫩男孩长成青涩少年,气质卓绝,小小的肩膀变得越来越硕宽,脸阔棱角越发锋利清晰,个头也越发高大,踮踮脚也只能勉强到他的肩膀,搂他的脖子像是搂住长颈鹿的脚。
我仍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其实早已发生了微淼的变化,悄无声息的挥发着逼仄的蛊毒。
随着年龄的增长...
我像其他的青春期女孩一样,叛逆,反骨,玩乐至上,甚至更甚,和朋友一起鬼混瞎闹是这个年龄最该做的趣事。
满脸横肉的教导主任在台上挺着啤酒肚说着静止早恋的警告,我转头和男朋友亲得热火朝天,一下子在全校名留青史,成了学校的风云姐。
就连高中时期一直陪着我的铁哥们,岳贺云,倚着花里胡哨的头盔,挑着浓密的眉,无奈的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成穗,你真的太野了。】
我半眯着潋滟的桃花眼,将他领子向前一扯,好整以暇道。
【五十步笑百步。】
论野,岳贺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长着一张痞里痞气的俊帅浓颜,人高马大的,肩宽窄腰身材魁梧,肱二头肌还纹着一咆哮的虎头,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风流气质,装着霸气侧漏的样子,其实就是个二比。
虽说我也算是个富家千金,平时最大的消费无非就是买买名牌包,限量香水,或者是新出的高定。
而岳贺云就豪奢放逸太多,平时就是个喜欢赛车飙车的主,有自己独立的车库,专门放他收集的各种豪车,都是百万级别的摩托、跑车、赛车,他宝贝的不行。
【每个都是我的挚爱。】
我好笑的看着他,调侃道。
【哟哟哟,那你以后的女朋友可多伤心啊...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连车都比不过咋办。】
他却意义不明的看着我,眸子里的辉亮莹莹若现,随后又刻意转移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肯定不会...】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肃静,让我一时愣神。
但马上跳起来勒紧他的脖颈,笑骂道。
【噗哈哈哈哈,你小子装什么深情...】
而在我没察觉的地方,他的耳根烧的通红。
...
晌午的太阳烈的惹人厌,街边的人顶着满头的汗疲惫前行,像一锅蒸腾的水饺。
我坐在餐厅的包厢内,皮质沙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我百般聊赖的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白里透亮的晶莹润粉散着闪光,纯透的亮钻死死腻在指尖处,美得莫名其妙。
对面的少女滔滔不绝的讲着,如果冻般水润的小嘴动个不停,意识到我的失神,放下瓷白金纹的咖啡杯,发出瓷器摩擦的刺耳声。
【喂~我的小穗啊,你到底听没听...】
我漫不经心的放下葱白的手指,指腹挑摸着咖啡杯下的暖白丝绒手帕,慢条斯理的回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听了,我听了...】
【那你重复一下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捏着少女的小脸,柔软的快化成一团水了,便停不下来。
【你说,你喜欢我弟...觉得他眼睛亮亮的,个子高高的,声音磁性的,人帅帅的。】
她垂首,羞红了脸,怀揣着满满的少女情怀。
【你...你知道就好。】
我嘴角无法克制的上扬,神色耐人寻味。
家里那条狗竟然被别人喜欢上了,只觉得好笑的要死,好笑的余音中又升上一股七荤八素的鄙夷与蔑视。
眼前的少女是在前不久聚会里认识到的,名叫白素素,家里做烟草生意的,也是个家底殷实的大小姐,那几天她失恋了,在聚会里哐哐往嗓子眼里灌酒,小脸喝的红紫,像一颗随时爆炸的葡萄,我那时候玩得嗨也陪她喝,自然而然关系近了点。
后面和她购物,回家试衣服的时候,她见到成汛就移不开眼了,像一堵墙动也不动,目瞪口呆的好像是抽了魂。
许久,才从嘴里磕磕绊绊蹦出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天...成...成穗,你这么漂亮...也就算了,你弟...也这么好看...】
我撇了撇嘴,无语道。
【瞧你那点出息...】
回想起这段回忆,我就觉得好笑,不自觉哼出了声。
白素素却不乐意了,眨着疑惑的眼,询问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你上次看到成汛的那个眼神...】
她语无伦次,连忙辩解。
【我...我...我上次是有点犯傻,但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你知道吗?我控制不住。】
【我不像成穗你这么漂亮,身边总是围绕那么多帅哥,所以...你就理解我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年轻人的世界有时候很窄,总是围绕着矫揉做作的情感世界来回摸索,今天失个恋,明天又爱上另一个他,都只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