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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喂,妈…什么?我马上就来!”
叶绵生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拉上白色床单覆盖住了面容的叶父。
叶母跪倒在床的跟前,哭得撕心裂肺。
叶绵生呆站在那里,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虽然他因为记忆受损的原因,对父母没什么印象,甚至没什么感情,可是,他的爸爸,生养他的爸爸,如今成再不会睡醒,他…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左胸有一处,好疼。
好疼。
他浑身都没了知觉似的,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病床跟前。
双腿不受控了,他瘫倒在地上。
他面无表情,没有哭也没有叫。
他就只是那么瘫坐在地上。耳边叶母的哭声也越来越远。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有人将他拉出病房,他看到了墙上的玻璃,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
天是乌黑的,乌云压顶,密不透风。
雨在耳边拼命的冲刷,声音轰隆。可是那悲戚的哀乐还是一点不漏钻进他的耳朵。
叶绵生撑着一把黑伞。一把纯黑的黑伞。
跟着送丧的队伍走了一路,暴雨早已经打湿了黑色的长裤,雨水泡得脚发僵,可叶绵生感觉不到似的。
他只是撑着那把伞。那把纯黑的伞。队伍走,他便走,队伍停,他便停。
有时候,他会侧头去看。去看身旁叶母怀里抱着的那个相框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他也会回头看。身后,那个漆黑的长方体里,睡着那个永远不再醒过来的男人。
他也会抬头看天。雨那么大。刮点风不好吗?
因为他已经,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
又是一个阴沉沉的,空气闷沉得让人无法呼吸的日子。
叶绵生站在叶宅大门前,看着银行的封条一张张的被贴上宅子的每一处,直到叶家大宅的大门。
“轰隆——”
叶绵生之前从没有觉得雕花铁门闭合的声音如此轰鸣,如此刺耳。
身旁的叶母哭成了泪人。
叶绵生会侧头看她,眼里的,是悲悯吗?
哭也是正常的。
因为,这处大而奢华的私宅,从今以后,再不姓叶。
而她,再不是那个引人注目的叶家的当家主母,再不是那个人人艳羡的叶夫人。
何去何从?
这是个摆在眼前,令人生恶却必须直面的问题。
…
在一个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日子醒过来。
满眼都是明媚的阳光。海浪涌动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空气里,是海水的淡淡味道。
叶绵生想。
他终于可以重新呼吸…
——如果,他没有全身赤裸,脖子上没有沉而精致的项圈,股间没有黏湿疼痛的话…
…
叶绵生终于醒了。
是被阳光刺醒的。
他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刺骨的阳光。
他连忙眯上了双眼,却又马上睁开。
眼眸微眯的样子,是个妖精。这是那个人给他的评价。
叶绵生爬起来,双腿间的粘黏感告诉他,昨晚的那场非人的侵夺并非黄粱一梦。
大抵是习惯了,即使腿软,他却可以敏捷的走进淋浴间,打开热水,用热水洗掉这一身的脏污。
洗过澡,叶绵生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这偌大的卧室。
走廊是幽长的。走过了走廊,再走过墙上挂着中世纪欧洲名家油画的大旋转楼梯,就到了同样偌大的客厅。
叶绵生蜷缩在大而柔软的沙发里。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着千篇一律的言情剧。
按下遥控器,画面跳转,是一副正在采访的画面。
商业采访。
被采访的男人有着精致俊逸的面容,狭长的眼促狭着浅浅淡淡的柔情,下巴尖削,菱唇丰满红润,嘴角永远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是很斯文很温柔的人…如果他没在这里,或许会这样觉得。
叶绵生冷哼了一声,关掉了电视。
“小叶先生,您需要用膳吗?”
佣人若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好啊。”叶绵生声音清软。若姐待他很好,而且,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八菜一汤,荤素搭配,口味极佳。叶绵生却吃的不多。
“若姐,以后两菜一汤就好了,做这么多我吃不完,也是浪费。”
“小叶先生,”若姐有些犹豫,“先生吩咐过,必须八菜一汤,顿顿如此,不可缺少一菜一顿。”
叶绵生哑然。
若姐也没有说话。
过
', ' ')('了好一会儿,叶绵生才听到自己说:“八菜一汤便八菜一汤…”
反正你家先生有的是钱…
最后这一句,叶绵生最终没有说出口。
吃过饭,叶绵生便一个人往户外去。
这处宅子后有一处景色极美的小苑,落花流水,翠竹幽兰,密林成荫,曲径通幽。
待到天色渐暗时,叶绵生这才又回到宅子里去。
客厅里依旧空空荡荡,静的可怕。叶绵生无事可做,便又蜷缩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
许是内容太过无聊,叶绵生看的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叶绵生感觉到一双微凉的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流窜,恶意撩拨。
微微睁开眼,入目的果不其然就是那张脸。
狭长的眸,尖削的下巴,丰艳的菱唇永远似笑非笑…叶绵生眯了眯眼,挣扎着欲将坐起来:“你…”
“妖精!”未等叶绵生把话说完,男人便一口吻住了叶绵生。
这是一个冗长又霸道的吻。
叶绵生依旧被吻的脸红耳赤。
不是害羞,而是…
“还是学不会换气?”陆清荣眯着眼睛,指腹揉着身下可人儿微肿的嫩唇。
叶绵生不做声。陆清荣将叶绵生搂在怀里,手指隔着白衬衫的布料揉按着可人儿的胸前的敏感,“喜欢看电视?”
叶绵生老实的让其抱着,对于陆清荣在自己胸前的肆意撩拨,他也只是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角,夹紧双腿。
他随意却温顺的答道:“嗯。喜欢。”
陆清荣的手探到他的腿间,空空荡荡:“呐,我的宝贝终于学乖了。”
“…”叶绵生只是咬着唇。
陆清荣突然笑了:“这个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点有意思的。”
叶绵生抬着头看陆清荣:“…”
陆清荣唇角深深一勾,他拿起遥控器,不知道按了什么键,只见电视的画面一瞬间跳转,两具交缠不休的白花花的躯体出现在电视画面里。
叶绵生仍看着陆清荣,陆清荣说:“宝贝你要仔细看看。”
叶绵生眉头一皱,还没反应过来,陆清荣便捏着他的脸蛋,让他直面电视屏幕。
仍旧是那两具白花花的躯体,疯狂的做着,没什么特别的…不对,背景貌似有点眼熟。
还有…
当被侵犯的那人露出脸来时,叶绵生只听到轰隆一声,脑子就一片空白。
陆清荣揉按着他,“宝贝儿,看到自己的表现,满意吗?”
叶绵生的思绪慢慢被拉回现实,他看着屏幕里那张媚眼如丝的,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蛋,心里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你什么时候…”叶绵生开口的声音情不自禁的颤抖。
“每一次。”陆清荣吻他的耳垂,“我干-你的每一次。”
“怎么样,喜欢么?”陆清荣吻到了他的脖子。
叶绵生闭上双眸,掩去眼底的厌恶与屈辱,声音不冷不热的:“我会害羞的。”
陆清荣笑着咬住叶绵生的肩,“是吗?我干-你的时候你可是求着要我的…”
“啊…哥哥…快点…快点…快点干-我…干-我…快点干-死我…嗯,你总是这样叫,”陆清荣说,“但其实有时候,比起哥哥,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公…”
叶绵生闭着双眸,深藏恨与恶。
他任由陆清荣胡作非为。
陆清荣啃到他的胸口:“来,叫声老公。”
“老公。”
“求老公干-你。”
叶绵生指尖悄悄绷紧,“老公,求你…干-我。”
陆清荣翻身压下身:“没问题我的骚宝贝,老公这就满足你…”
一场说来就来的掠夺。
叶绵生闭着双眸,配合的呻-吟喘息,像个妖精纠缠着入侵的男人。
…
掠夺结束。
妖精软成一汪春水。
陆清荣说:“宝贝,叫哥哥。”
“哥哥。”
“夸哥哥。”
叶绵生极配合:“哥哥好棒,哥哥好厉害…”
陆清荣却不满意:“虚伪。”
叶绵生顿时噤声。
陆清荣突然问:“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不想。”叶绵生回答的十分干脆。
“哦?为什么?”陆清荣颇感兴趣。
“过去我过得肯定又穷又苦,我不喜欢那种日子,不愿意回忆。”叶绵生声音冷淡。
“可是宝贝,我想让你知道。”陆清荣抬手捏住叶绵生的下巴。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叶绵生半阖着眼,倦态又似媚态,活脱脱的妖精。
陆清荣俯首啃了下叶绵生的嘴唇,笑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一点没意思了。”
叶绵生:“你可以告诉我。”
“不,”陆清荣笑
', ' ')('起来了,眼角都弯了,“有些东西不是你亲自想起来的话,就不有趣了。”
叶绵生也笑了:“这么说我倒很想知道了。只不过,我要怎么做才好?”
陆清荣笑:“没关系。我的宝贝,我会让你记起来的。到时候,可就太有趣了。”
叶绵生:“…”
—
过了几日
陆清荣突然开车将叶绵生从宅子里接了出去。
在车里,叶绵生问:“我可以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吗?”
陆清荣:“去给宝贝你报仇。”
“报仇?”
“我找到了让你家破人亡的仇人,”陆清荣说,“难道宝贝你不恨吗?不想报仇吗?”
叶绵生默了声,“我应该恨吗?”
“他让你家破人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害死了你父母双亲,侵吞了你家财产,害你颠沛流离,害你误入歧途,沦落如此…你说,你应不应当恨他?”
“我有父母?”叶绵生却很陌生。
“宝贝你从前很幸福。”陆清荣说,“如果不是他,你将永远都那样幸福。”
叶绵生眼神晃动了。
陆清荣继续说说:“想想看吧我的宝贝,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不会家破人亡,不会沦落风尘,不会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想想你身上的那些伤痕,全都拜他所赐…”
叶绵生浑身发冷。他不记得他究竟遭遇过什么,可是,他身上那些烟蒂烙印,那些凌虐留下的痕迹,虽然至今已不再疼痛,却是将要跟随他余下一生。
那是他一辈子的疼,一辈子的恨。
他不可能原谅造成这一切的人。
陆清荣拉他入怀,声音低沉的道:“你是我的,我就不准许你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原来欺你辱你的,我统统都会帮你找回来。这是我对你乖乖听话的奖励。”
叶绵生任由陆清荣搂抱着,他的身体通体凉透。
那是愤怒。
…
目的地是一幢奢华富丽的别墅。
陆清荣带着叶绵生进入其中一间大而富丽堂皇的房间。
他让叶绵生坐在沙发上。
叶绵生问他:“那个人呢?”
陆清荣搂着他,笑道:“别急,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话声落下,只见两个人对面的一整面墙的窗帘开始徐徐向两边打开,然后,展露在叶绵生眼前的便是一堵完全透明的“玻璃墙”。
而玻璃墙对面,大概也就是隔壁,同样是一间房间。
只不过,对面的房间却迥乎不同。
通体黑色的房间,没有一间家具,只有铺满了整个房间的黑灰色地毯。
伴随着窗帘的拉开,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拖拽着一个长卷发的女人出现在房间里。
女人穿着暴露,真正的袒-胸-露-乳,裙长难掩身下。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女人面部表情十分夸张,眼神迷离,整个人摇头晃脑,十分异常。
叶绵生问:“她怎么了?”
陆清荣:“磕药了。”
叶绵生没说话。
陆清荣搂着他,让他直面玻璃墙,“别分心,仔细看着。看着这个让你家破人亡的女人。”
此时此刻,玻璃墙对面。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女人在药效之中欲-望大发,撕扯着衣裳扑向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女人像只发-情的母兽疯狂的索求,两个男人交替上阵。
叶绵生看得胃里翻涌,表情却很冷漠,他冷冷的声:“真恶心。”
“宝贝觉得过分吗?”陆清荣问他,“相比她对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这些,过分吗?”
叶绵生只觉得浑身的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他眼神冰冷:“过分?开玩笑。我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陆清荣只是笑。
这场混乱的交合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对面的女人似乎药效过了,神志清醒过来。
她大概是害怕了吧,眼睛瞪的浑圆,开始拼命的挣扎。
她张大了嘴巴,大概是在叫喊着什么,可她才刚刚张开嘴,一个男人就将自己的昂扬塞进了她的嘴里,开始了粗暴的律动。
女人前后都被侵占,她采取的是跪姿…淫-乱的场景活像一只母-狗发-情滥-交。
女人似乎流泪了…大概是情-欲冲昏了头脑吧。
叶绵生终于无法忍受了。场面实在太过糜-烂。
他侧开了头,只说一句:“恶心!”
陆清荣问:“宝贝满意吗?”
叶绵生冷笑:“她不死我心不甘!”
陆清荣没说话。
又过了会儿,叶绵生说:“我想走了。”
“那这个女人?”
“我希望她,生不如死。”叶绵生恨得彻骨。
“保证如你所愿。”陆清荣搂着叶绵生狠狠啄了一口。
起身离
', ' ')('开之前,叶绵生随口问了句:“这女人叫什么名字?”
“夏孟兰。”
夏孟兰…叶绵生愣了下。这个名字,他似乎…
“怎么了?”陆清荣吻他的脸颊一口。
“没,”叶绵生摇摇头,冷笑,“真是个恶心的名字。”
“确实恶心。”陆清荣附和了一句,然后便搂着叶绵生转身离开了房间。
转身的一刹那,沉迷在自己情绪中的叶绵生没有发现,陆清荣悄然上扬的唇角,以及眼底涌起的诡异神色。
他在笑。笑得,那么残忍。
—
又过了一阵,某日,陆清荣再次将叶绵生带出了宅子。
这一次,陆清荣是带他去赴宴。
“这是什么宴?”叶绵生问。
“丧宴。”
叶绵生突然不说话了。
陆清荣问他:“怎么了,突然不说话?”
叶绵生:“不喜欢。我不喜欢丧宴。”
陆清荣附和:“我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
叶绵生不说话了。
两个人落座。
丧宴进行了一阵,陆清荣突然问道:“宝贝儿,你想不想知道今天的主角?”
“不想。”叶绵生回绝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可好奇的。”
陆清荣没说话。
“不过,为什么没看到负责人?我是说,死者的亲人。”叶绵生觉得这点挺奇怪的。
“这个死者基本没有亲人在世,唯一存世的不愿意来参加。”
“亲人死了都不来…”叶绵生喃喃道。
“觉得很冷血?”陆清荣问他。
叶绵生摇摇头:“不知道。也没资格评判。”
宴席过半,叶绵生先去洗手间。陆清荣亲自陪同。
叶绵生进来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却没看到陆清荣。
他四下看了下,还是没看到人。先回大厅了么?
叶绵生心想道,然后就要往大厅里去。
通往大厅的是一条曲折幽长的走廊。地上铺着红地毯,墙壁上的复古壁灯发出幽黄的灯光。
叶绵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一遇到这样的环境,他就会有种心悸的感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突然,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一个身形高挑,面容十分俊美的男人。
“生儿?!生儿是你吗?”
叶绵生听到对方的声音。
只不过,他在叫谁?叶绵生侧头看了下四周,没有人,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在叫他?
叶绵生略微上前一步,试探的问:“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对方情绪更加激动了,两步朝他走过来:“生儿,生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话没说完,一段电话铃声响起。男人看样子本不想接,可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
叶绵生小声的建议:“要不,您接电话先…”
对方看了样叶绵生,说:“你别走,你等着我…”说着这才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里发生了什么,男人的脸色一瞬间白了,眼瞳急缩,整个人看上去惊恐万状。
叶绵生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挂断了电话,对方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他看着叶绵生,眼里划过极其复杂的神色。
叶绵生心里七上八下的,“先生你认识我吗?”
“不!”对方吼了一声,“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可…”叶绵生皱了皱眉,“你刚刚不是在叫我吗?”
“我认错了。我认错人了!;”对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完这番话,便大步离开了。
叶绵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扭过头看了看走远的男人,眉头皱了皱,然后继续往大厅去。
走廊的拐角处,莫时许眼看着叶绵生一点点走远,他攥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墙上,表情扭曲,神色十分痛苦。
电话铃声又响了。
拿起一看,依旧是刚刚那个电话。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低醇好听的男声:“你果然做不到吗?做不到告诉他,今天死的人是谁…”
莫时许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姓陆的,你他么不是人!你个畜-牲!!”
陆清荣笑了,似乎是笑了:“谢谢夸奖。可你也不是什么东西,不然,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你个畜-牲!!”
“其实,我很期待呢。你说,他要是知道是自己作贱死了自己的…你说他会怎么样?”陆清荣声音愉悦。
“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你怎么不去死!?”莫时许又恨又怕。
“呵…”陆清荣声音变低,“我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玩笑。我对叶家的‘报答’,才刚刚开始呢。”
“你个该死的畜-牲,你…喂,陆清荣
', ' ')('…”莫时许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电话就被陆清荣掐断了。
放下手机,莫时许浑身发抖。
回想起刚刚接的第一通电话,莫时许只觉得浑身发冷。
陆清荣他怎么做的出…生儿知道的话,会疯掉的吧?
陆清荣这个疯子…不行,他不能让这个人-渣毁了生儿,不能!
…
叶绵生找到陆清荣时,他像是才刚刚挂断了电话,嘴角还残留着愉悦的笑。
叶绵生过去坐下,他想问原因,可最终没有没有说话。
陆清荣搂过他,吻道:“我帮你联系了一个专家,他对选择性失忆这块特别有研究…”
叶绵生说:“我不想去。我不想恢复记忆。”
陆清荣按住叶绵生的嘴唇:“不。你想。你一定要恢复记忆。”
叶绵生默声。
…
宴席过后,陆清荣带着叶绵生吃过一餐,便转回了宅子。
回了宅子,叶绵生这才发现。宅子里多了一个人。
清容俊貌,眼眸细长,留着一头及腰的纯白长发,皮肤也白,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模样,穿一身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陆清荣指着这个看上去更像是道士,实际却是精神科专家的男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治疗选择性失忆的专家。”
男人伸出手,微微一笑:“您好,叶先生,我是温龄。”
叶绵生却没有伸手握住温龄的手,不是高傲,而是…
陆清荣:“握手就不必了。直接开始治疗吧。”
温龄轻轻的挑了挑眉,“没问,陆先生请让叶先生这边来吧…”
在一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出来的房间里,放着一架手术床,周边都是“滴滴”作响的各种仪器。
温龄让叶绵生躺到手术床上,然后递过来一杯水:“喝了吧。”
叶绵生只是端着:“这是什么?”
温龄笑:“安眠药。有助治疗。”
叶绵生:“…”
温龄挑眉:“不相信我?”
“没有。”叶绵生摇摇头,然后一饮而尽。
随后叶绵生躺平。很快,药效发作,倦意袭来,叶绵生很快陷入睡梦之中。
…
欧洲中世纪古堡风格的大宅子爬满了常青藤,开遍各色蔷薇。
漂亮精致的花园中
“少爷,您要的…”高个子少年端来水果。
“啪!”毫不犹豫的狠狠一耳光扇到脸上,“贱-种!”
一道稚嫩却蛮横的声。
这道声音来自另一个少年。
少年个头不大,面孔精致得宛若娃娃,奶白色肌肤,一头柔顺的小短发,格子衬衫搭配牛仔背带裤的。
“贱-种,还不给我跪下!?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年龄较小的这位少年高高的抬着下巴,姿态气焰凌人。
第11章
高个子少年满脸的惊慌,他弱弱的道:“少爷…”
矮个子少年秀气的眉头狠狠一皱,气急的喊:“你们这些废物,还不过来帮忙!”
伴随少年话落,守在一旁的佣人急急忙忙的上前来,“少爷…”
矮子个子少年抬高下巴:“让他给我跪下!”
“好的少爷。”佣人赔着笑脸,然后,这两个所谓的成年人,亲自动手将高个子少年按在了地上。
高个子四肢及额头都全部触地,姿势格外屈辱。
“哼,死贱-种!”矮个子少年抬脚踩上高个子少年的后背,狠狠的碾压,“跟我斗!?别忘了,这个家里,我才是少爷!我才是主子!你想反抗我,门都没有!你一辈子都只能被我,被我狠狠的踩在脚下!”
他穿着真牛皮的小皮鞋,鞋底有三厘米的粗跟,每一次的践踩,都是痛及骨髓的。
…
画面一转,到了大而空荡却十分奢华的大厅。
矮个子少年穿着西部牛仔牛仔服,兴趣盎然的挥动着黑色的小皮鞭,笑声不断:“驾!驾!驾!”
“快走啊小贱-种!”身下的少年没有来得及挪动手掌,便收获了矮个子少年的狠狠一鞭,“你敢不听我的话?”
高个子少年没有说话。
这可惹怒了矮个子少年,下一秒,他二话没说,蹭一下从高个子少年背上跳下来,紧接着,皮鞭便如雨点般落到高个子少年身上。
高个子少年不敢还手,只是躲了几鞭子。
矮个子少年被彻底激怒了,他更加用力的挥动皮鞭,嘴里咒骂道:“死贱-种,你还敢躲!?”
说着,还动起腿脚来。
矮个子少年刻意穿的尖鞋头的鞋子。
这一踢,可是不得了。
高个子疼得汗如雨下,却不敢躲了。
他眼泪流了一脸却没有开口求救一声,不是高傲,是因为没人愿意,也没人敢插手管。
', ' ')('皮鞭的抽打声混合拳打脚踢的声音笼罩在大厅的上方,所有的佣人全部都置若罔闻。
…
一幕又一幕,一日又一日,矮个子少年的行为暴虐又极致。
高个子少年日日都在遭受矮个子少年的非人折磨。
这处美的宛若人间仙境的大宅是多少人渴求的人间天堂,可对于高个子少年来说,这里无疑是十八层炼狱。
矮个子少年,就是那冷血无情的阎王,恶魔撒旦。
尚且小得时候,被凌虐的话,高个子少年会哭叫会求救,逐渐大了以后求救没有了,之后呢,哭叫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眼泪了,到了后来,被凌虐得再厉害,高个子少年也不流眼泪了,他只是埋着头,抱着脑袋,任由矮个子少年的凌虐。
小时候,高个子少年会在无人的深夜抱头痛哭,他会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长大后,高个子少年习惯在深夜里,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处理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眉头也不皱了,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
随着年龄的增长,高个子少年摇身一变风度翩翩美男子,他拥有俊美的面容和颀长高挑的身形。
矮个子少年始终比高个子少年矮一截。
可是有什么关系?
主子永远是主子,下人也永远是下人。
高个子少年愈来愈恭顺了。
有多恭顺?
恭顺到矮个子少年都开始不屑于凌虐他。
他已经卑微的到了尘埃里。
…
黑沉沉的夜,睁眼醒来在一个大而奢华的起居室。
浑身赤裸的倒在大床边,双腿间被红色的丝带缠了好几道,双足脚腕被扣上冰冷的脚镣,脖子上是一动就牵扯着铁链哗啦啦响的项圈…他像一个被囚禁的宠物。
“哒哒哒”的脚步声,是皮靴踩下的声音。
他眼前全部都是黑色的雾,看不清来的人到底是谁。
他感觉有皮鞭抽打了下来,落在肌肤上,那么刺,那么痛,火辣辣的被火灼烧一般。
他要叫,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
他感觉自己体内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圆圆的,有着冰冷但光滑的外表。它开始颤动起来,疯狂的颤动起来。
在他的体内。
他的挣扎没有用。他也完全叫不出声。
嘴巴被并非胶布或封条的不知名的物件封住。
那东西终于停止颤动了,可接下来他却体验到被巨物贯穿的疼痛。
那么粗大,那么灼烫…这样一个危险的物件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他仿佛要被撞的散架了一般。
愈发可怕的是,他的嘴巴也成了那巨物横冲直撞的物件。
当那股灼烫的热液在嘴里漫散开来,顺着咽喉流入肠胃中,他清楚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下来。
…
睁眼,是一片淡色的曦光。
耳旁,有此起彼伏的“嘟嘟”声。
叶绵生知道,他回来了。
他撑起身体爬坐起来,看到温龄也正看着他。
温龄穿了一身白,肤色却似乎更白,他坐在窗边,光线打进来,逆着光的他眼睛特别的亮。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叶绵生犹豫着,最后什么也没说。
温龄说:“不愿意说?想来是看到了什么…”
叶绵生始终保持沉默:“…”
温龄笑了一下,“不愿意也没关系,你能看到就说明情况还不错…”
叶绵生:“我看的那些…是什么?”
温龄挑挑眉:“什么?自然是你的记忆。”
“这些记忆虽然是混乱的,片段的,但都是真实的,这点毋庸置疑。”
“…”叶绵生神色凝重了一些,他问,“为什么我看不清里面一些人的长相?”
例如那个高个子少年的长相,以及后面出现的侵夺他的那个人。
“不是看不清,是你故意看不清。”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会患心因性失忆症的患者都是因为心理上遭受过大的让其难以接受的刺激或创伤,心因性失忆症就是刻意忘掉那些对患者而言不愿意想起的人或者事物…而治疗心因性失忆症的办法,不过就是让患者想起那些被他刻意回避去忘掉的事情或人。”
温龄不冷不热的解释。
叶绵生:“那岂不是很残忍?”
“逃避就有用了吗?”温龄反问,“有些东西,是你流血流泪都必须要接受的。”
“…”
“行了,今天的治疗就到此结束。”温龄终止了话题。
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推门而入的便是陆清荣。
他没给叶绵生下地的机会,直接将叶绵生按在了手术台上,吻:“宝贝你想起什么了?”
叶绵生想了下,还是把高
', ' ')('个子少年和矮个子少年的事告诉了陆清荣。
“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矮个子的,就是宝贝你了。”
叶绵生身体瑟缩了下,他猜到会是这样,可是过去如此暴虐的他,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那另一个少年的脸,我却怎么也看不清…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叶绵生有些揪心。
他从前当真如此暴虐吗?
陆清荣神色不明的眯了眯眼睛,他说:“大概死了。”
“死了?”叶绵生叫出来。
“不然?”陆清荣捏着叶绵生的下巴,让叶绵生望着他的眼睛,“你觉得那样一个人还会怎么样?”
陆清荣的眼睛黑沉沉的,像一口百年的古井,看得人有些心悸。
叶绵生闪了下目光,“我…”
陆清荣的吻再次落下来:“别想了。”
叶绵生闭上眼睛,伸手勾住陆清荣的脖子。却满脑子都是梦里看到的片段。
那个高个子少年…还有那个…混-蛋究竟,是谁?
…
之后好几天,温龄也对叶绵生进行了治疗,可效果微乎其微。
叶绵生不断的梦见从前的各种各样的片段,可不论他梦见了什么,他都无法看清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长相。
温岭这样说:“你的潜意识里固执的执着于逃避,不愿意让你唤醒记忆…”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太痛苦,你难以接受,故此选择逃避与遗忘。
后面这段温龄当然没对叶绵生说。
温龄有时候会想劝陆清荣和叶绵生两个人,但他最终没有那样做。
他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温龄住在这座大宅子里,但除了每天固定出现在书房里为叶绵生做治疗,他几乎不会出现在叶绵生的视野。
似乎,宅子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直到这一天…
叶绵生睡醒时,天色已经大亮,身侧也早没有陆清荣的人影。
他懒洋洋的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才踩着软绵绵的棉拖下楼。
在若姐的照料下吃了早餐,叶绵生窝在沙发上,以为今天也要像从前一边靠电视或杂志一样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可就在他在沙发上坐下,电视都才打开十来分钟时,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嘈杂。
嘈杂的声似乎是什么人在叫喊,交杂着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似乎在门外,而且越来越近。
终于,伴随“嘭”的一声响,大门被人粗暴的从外面推开了,紧接着砸进叶绵生耳朵里的,是一道显得尖刻愤怒的女声:“出来!狐狸精,你有本事勾引男人,你就别给老娘躲躲藏藏的!!”
狐狸精…叶绵生眨了眨眼睛,心想,这是在叫他吗?
叶绵生整个人蜷缩在体积较大的大型沙发里,背对着大门,他不起身,来人还真是不容易发现他。
就在叶绵生这样想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若姐的声音:“小,小姐…请问您找谁?”
“找谁——!?”那道女声的声音拖长了,带着狐疑的意味,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转而又尖声的叫起来,“当然是找那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小贱-货!她居然敢勾引我男人!?你说,那个狐-狸-精在哪儿!?让那个狐-狸-精出来见我…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贱-货居然敢勾引我男人!…”
若姐的声音弱弱的:“小姐…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您…”
“不知道!?”若姐的话没有说完,那道女声的主人就好像被点燃的炸弹,嘭的一下全炸了,语调高的刺耳,那么尖刻,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你说不知道!?你放-屁!我看你跟那狐-狸-精就是一伙的,也是贱-货!…我告诉你你个贱-人,你最好赶紧交待那个狐-狸-精在哪儿,不然,我弄死你!”
“我…”若姐的声音更弱了,可她都没有发声,只听得那道女声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贱-货!”
然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以及若姐叫疼的声音。
叶绵生太阳穴狠狠的一跳。这个女人,她伤害若姐!?
叶绵生这下也被激怒了,他眯了眯眼睛,用手撑着身子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平静却又低缓:“我在这儿…”
叶绵生站起来的时候头微垂,等到他站起来以后,他就轻轻缓缓的抬起头,露出那双微眯着,精光乍现,展露压迫的黑眸,一字一顿的道:“你要找的是我…为什么要动她?”
抬起眼眸,叶绵生看清了那个骄纵跋扈,声音尖刻的女人。
女人很年轻,身材高挑,穿着大红色的高级定制的修身长裙,白肤卷发大红唇,一双眼睛更是犀利逼人,带着矜傲与张扬,显得刻薄。
“你…”不是错觉,叶绵生在这个女人面上看到一种名为惊愕的表情。
不,那个表情不是惊愕足以形容的,那个表情里有惊,有奇,甚至还有不可思议
', ' ')('以及转瞬而来的憎恶。
叶绵生不明白这个女人为对着他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难不成…
果不其然,叶绵生的念头还没在脑子里成型,那个女人就表情转换为憎恶加愤怒。
她恶狠狠的瞪着叶绵生,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像是要将叶绵生抽筋剥皮,“居然是你!叶绵生,你这个王八蛋!!你特么为什么不去死!?你居然还活着!?你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叶绵生微微一愣,叶绵生?这是他的名字?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之前认识他?
想到这些,叶绵生真的是又惊奇又激动,还有点害怕。怀着这样极其复杂的情绪,叶绵生感觉自己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认识我!?”
“呵!哈哈哈哈…”让叶绵生没想到的是,女人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先是冷笑了声,随后居然诡异的大笑起来,笑得仰起头去,紧接着女人又猛地压下头来,眼神愤恨的盯着叶绵生,一字一句道,“又是这个问题?叶绵生,你特么装傻也该有个限度!老娘可不是任你宰割的傻子!!”
叶绵生再次一愣。又是?这什么意思?他从前说过类似的话?
叶绵生还没来得及去深入想想,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叶绵生!你怎么做的出!?你怎么能,怎么敢跟我抢男人!?你他么还要不要脸!?”
叶绵生越发不解。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面前这个表情狰狞,似乎恨他入骨的女人,拼命的在脑子里寻找能够与之匹配的记忆…
“叶绵生,你别给我装傻!”女人愤怒的吼,“从前我就恨你,可惜一直没机会!如今,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还敢跟我抢男人!?我绝不会放过你了!我要让你去死!不,你本该就去死!!”
说着,女人便疯了一样冲叶绵生扑过来!
照理说叶绵生一个男人不会打打不过一个女人,可这女人似乎疯魔了一般,对叶绵生拳打脚踢,又咬又骂,叶绵生竟真的无法撇清她。
两个人扭打做一团,甚至,叶绵生还有些抵挡不上女人疯狂的架势。
这个时候,若姐也从地上爬起来,摸索过来。
她本想要拉架,可她无法分辨两个人的具体位置在哪儿,更加无法分辨已经完全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中,谁是谁。
面对两个人的撕打,若姐完全束手无策,她着急的凭着声音判断两个人的位置跟着叫着喊着,她急得踱步打转,可又无可奈何,竟急得哭的满脸是泪。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来人啊…要出人命了…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来人啊…”
就在叶绵生感觉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女人突然拿起一个石雕像,嘭一下砸到了他的头上!
旋即,鲜血立马顺着伤口在头上绽放蔓延开来,那样刺目的鲜红,像是叶绵生头上开出的一朵红花。
叶绵生当即有种眼前发黑的感觉,他眼前的景象猛地摇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就绊倒在地。
还没等叶绵生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已经打红了眼的女人看到血流了满脸的叶绵生,非但不感到一丝害怕,甚至还有种被刺激的趋势,她眼瞳深处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被血色刺激得越烧越烈,眼神诡异起来,表情也有些癫魔起来。
她举着那个沾了叶绵生血的石雕,满脸癫魔的一点点走向已经倒在地上,并非有些无法自控了的叶绵生,嘴里喃喃的道:“叶绵生,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跟我抢男人…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能够跟我抢男人?!你不过是一个没了爸没了妈又破了产的穷光蛋!你居然还敢勾-引男人!?勾引我的男人…你配么你?!你个贱-人!你早特么该死了!今天,就是今天,我要亲手要你死!我要你死——”
石雕眼看着就要迎面砸来,叶绵生眼瞳一阵急缩,心,也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嘭!”
然而重击的声响响后,叶绵生没有等来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被抛离的失重感。
叶绵生几乎失了魂魄,等他重新有了意识时,一抬眼,他看到的是一道纯白的高挑身影。
纯白的衣裳纯白的长发,以及那张尖细白皙的脸…——是温龄!
温龄控制住疯狂的女人,侧头看了眼被他一瞬间拉开,此时倒在一边的叶绵生,他眉头皱了皱,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严色。
叶绵生皱着眉,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不等他开口,他脑子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眼前顿时是一片虚白,紧接着,太阳穴处便宛如脑子里有座火山爆炸了一般,毁天灭地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顿时疼得全黑…
在这要了命的巨大疼痛涌流之中,有什么东西碎片似的不断翻涌出现,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有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崩开他的脑子涌出来…拼命的,拼命的要涌出来…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不等叶绵生有机会去看清,他就被这巨大的疼痛给折磨得昏死过去。
', ' ')('温龄扬手批了女人后颈一个手刀,成功让女人昏过去。他将女人放在沙发上,然后过去扶起昏倒在地的叶绵生。
将叶绵生扶上手的一瞬间,温龄很明显的感觉到皮肤某处刺痛了一下,但他的动作仅是微微一顿,旋即便扶着叶绵生挪到了沙发上。
在将叶绵生放上沙发的一瞬间,温龄的眼底顿时深谙。
没有看错,那个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男人是…
…
叶绵生再次醒过来时,躺在充满消毒水味,装潢富丽的医院VIP病房的大床上。
他一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其次是他微一侧头,就看到的男人——陆清荣。
陆清荣双腿交叠着坐在病房窗边的单人小沙发上,他微低着头,十指交叉搭在面前。
西装外套脱掉放在一旁,身上仅着的衬衣没有领带,纽扣解了最上面的两颗,不知为何,纯白的衬衣显得有些凌乱…
叶绵生才侧着头看到他,他就猛一下抬起头来了。
叶绵生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
下一秒,陆清荣便起身走到了他的病床旁,“你醒了?”
叶绵生看着他,然后眨眨眼,“嗯。”
“宝贝,”陆清荣俯下身来,捧住叶绵生的脸,吻了下叶绵生的唇,竟是庆幸的语气:“你吓死我了…”
叶绵生望着陆清荣,眼睛一眨不眨。
陆清荣坐下来,“都是我的问题,竟没做好宅子的安保工作…”顿了下,他的语气里还有余惊的意味,“我还以为…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拿石雕砸你…”
叶绵生突然开口,平静的语气:“我们之前,认识的吧?”
叶绵生看到,陆清荣整个人愣了下,然后他才说:“宝贝你怎么这么问?”
“认识吗?”叶绵生盯着陆清荣的眼睛,字句平静。
陆清荣顿了下,只说:“认识。”
叶绵生目光幽幽:“…”
陆清荣继续说:“宝贝你从前家世显赫,是个富家公子。我虽然不与你熟识,可也了解,也知道名号,在一些宴会也遇到过几次,说过几句话罢了。”
叶绵生沉默了会儿,只说一句:“哦。”
“那个女人,叫什么?”叶绵生过了会儿,又问。
“莫雪巧。”陆清荣回答。
“…”叶绵生没说话。
陆清荣问他:“你不想知道我跟她的关系。”
叶绵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大概十几秒,才平静的说:“和我不一样的人…”
他微微偏头看着陆清荣:“你的女人。”
陆清荣没说话,只盯着叶绵生:“…”
“…”叶绵生也不说话,也只盯着陆清荣。
相顾无言着过了会儿,叶绵生收回目光,准备转过头,可他还不曾得以转过头去,陆清荣突然一把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
“你是我的人…我一个人的…人。”
叶绵生好像听到陆清荣说了这样一句。
可又似乎没有。
…
痊愈出院前,陆清荣都一直守着叶绵生。
对叶绵生,他是有求必应。
对此,叶绵生会挽住陆清荣的脖子,微眯着眼,像只魅惑的猫,“陆先生是不是忘记了,我不过是你的情人…陆先生这样不怕宠坏我吗?”
陆清荣会笑着回答道:“我的人,我不宠怎么行?”顿了顿,他会亲吻叶绵生的脖颈,并一路向下:“我宠你,不怕你坏。”
叶绵生依旧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陆先生对谁都这么油嘴滑舌吗?”
“不,”陆清荣隔着衣料吻他胸前,黑眸深深,“唯你例外。”
叶绵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转而又没了声音。
“怎么了?”陆清荣抬头看他。
“我在想,为什么我不早点遇上-你…”叶绵生眼睫微垂,上挑的眼角晕染媚色,眼底却一片郁色,声音愈低,“这样我就…”
陆清荣揽他入怀,给他一个深而大的拥抱,声音细软温柔:“是我的错,没有早点遇到你…”
叶绵生抬手抱住陆清荣的腰身,将头彻底埋入陆清荣的怀里。
陆清荣的大手轻轻的抚顺着叶绵生的背脊,眼底漫起意味难明的阴沉,唇角,悄然上翘。
…
温龄接到陆清荣的电话来到书房,他停在门口抬手敲响房门,直到房里响起陆清荣的一句“进来”,他刚才推门而入。
走了两步,温龄才看到坐在书桌后面的陆清荣。陆清荣背对着他坐在有靠背的可旋转皮椅上,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陆清荣两节手肘。
应该是听到声响,陆清荣转过身来。
温龄的目光恰好与陆清荣的目光相撞。
陆清荣的眼神很深,幽幽沉沉的,带着些许说不出的重量。
温龄也不闪躲,目光平浅的与其对视,他微微点
', ' ')('了下头,声音不卑不亢的道:“陆先生找我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想问的…那不妨直说。”
陆清荣蓦地笑了,“温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
顿了顿,陆清荣微微眯了眯眼睛,周身流露出一种压迫的气息,但他仍是在笑着:“既然如此,那不用我说,温先生也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温龄的表情全程没有变化,只在陆清荣说完以后,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这是自然。陆先生请放心,温某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从来不是一个喜好多事的人。”
陆清荣嘴角的弧度变深:“温先生真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呢。”
温龄只保持浅淡的微笑,不做回答。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问温先生你。”陆清荣缓了缓又开口。
“您请说。”温龄答。
“如果刺激和常规治疗都不行,那么,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失忆的人恢复记忆?”
温龄微微思考了下,说:“这个有些难度。”
陆清荣嗤了声,“哦?”
温龄微垂下眼睫,声音趋于低沉:“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愿闻其详。”陆清荣笑着说,“温先生请坐。”
…
莫时许接到陆清荣电话的时候,又震惊又愤怒。
在他将要骂出声来时,电话里传来陆清荣似笑非笑的声音:“别着急骂我,先听听我这番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骂我。”
“…我记得莫先生你似乎有个相好的,叫什么来着…啊对,时阮!时小先生可真算得上顶尖的美人儿了,长得那叫一个细皮嫩肉,肤白貌美…莫先生你说,要是这等可人儿被糟蹋了,该是叫人多心疼啊…”
莫时许听到时阮的名字,神经一下子就崩断了,他叫了出来:“陆清荣你特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时阮这个人你不准动!你特么要敢动他,老子就跟你拼了!”
相比莫时许的激动,陆清荣的语气则显得平静的太多:“先别激动啊莫先生。我陆某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叫手下人将小时先生请了来,现在,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其实,陆某人也只是有个小忙想要请莫先生你帮忙…酬劳呢,就是小时先生了…”
“莫先生你若是愿意帮忙,那小时先生必定我们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去,若是莫先生不愿意卖陆某人面子,执意不愿意帮忙的话,那陆某人就不能保证,莫先生你再次见到的小时先生,会不会是个再醒不过来或者需要住院的人了…”
莫时许快要疯了,可也还残留一丝理智,他没有说话,他在思考陆清荣话的真实性。
陆清荣笑了:“看来,莫先生不太相信陆某人的话。没关系,我马上就让莫先生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
紧接着陆清荣的话音落下,莫时许的电话“叮咚”了一声。
收到一条短信!
点开一看,是十几张照片。
照片里人的姿态不尽相同,但毫无疑问都是同一个人。
那张熟悉得化成灰莫时许都不会忘记的脸,他放在心上宠爱的可人儿。
此时此刻,照片里的他被浑身捆绑,目露畏色…看得莫时许;一阵阵窝心的疼。
“来,莫先生,听听你可爱的小时先生的声音,”陆清荣说了一句,转而响起的就是另外一道不同的嗓音,“莫先生…莫先生…救我莫先生…”
清悦干净的嗓音,犹如珠落玉盘…莫时许心脏一阵猛缩,是时阮的声音没错!就是时阮!!
莫时许一时间口舌打结,语无伦次:“软软,软软你别怕…没事的软软…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没等来时阮的一句回应,再次在耳畔响起的是陆清荣的声音:“怎么样莫先生,人也见了,话也说了…现在,可以相信陆某人了吗?”
莫时许拼命平息自己的情绪,他故作平静的开口:“你要怎么样?”
“很简单,”陆清荣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我要你,杀了我。”
莫时许:“!!?”
他惊的一时间忘了说话,过了会儿才好像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
叶绵生痊愈从医院出来之后没多久,陆清荣突然开着车带他离开了宅子。
在车子里,叶绵生看了看窗外急驰而过的路景,想了下转过头问陆清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去体验游轮假期。”陆清荣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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