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李少卿趴在栏杆上呕吐。事先喝的大量解酒药和护肝茶的苦味和酒水混在一起,可恶心了。今天的初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像珍珠坠。
陈天然拍落她肩膀上的雪,拂去地面的冰,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帕子。
“多谢啊。”李少卿接过帕子。
“我真是好羡慕你。你真好,民安学派真好。”陈天然看着李少卿,眸光复杂,“好到让人难以将就的地步。好到让我做什么谁都不满意的地步。我算是明白了你所说的根基不对是什么意思。我是真认同民安学派的部分思想,真想做一个好君王,真想让每个百姓都过好日子。但我,不得不让那些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吞吃民脂民膏、欺压、愚弄百姓。我没占什么便宜,过得都不如那些人,但骂声都在我身上。”
“其实我挺喜欢贺修宁的。虽然有时候好像老要吓吓你,吓吓他。毕竟还是要面子的。他是个好人。g净,g净得不得了。g净得让人觉得真好,这个世界真美好。虽说他挺不喜欢我吧,有时对我是真没礼貌。但我…怎么说,我很怕我的朝堂失去他。”陈天然说,“整个朝堂,我看得顺眼的就两人。全都是民安学堂的。他俩是真的一点都不贪啊,做事是一点都不糊弄啊,而且是一点都不拉帮结派或Ga0那些乱七八糟的啊。”
“我都不敢想,如果民安35子全都为我所用。这新朝该是多行。”
“不算连璞,有8个人变节或临阵脱逃了。一般都只说27子。”李少卿用茶水漱口。
“……”陈天然看着李少卿,看了很久,继续说,“我有时候感觉,我做什么,都被民安学派盯着。你那时说,除了长幸军,民心都是我的。狗屎。连收我钱给我办事的人都更喜欢你。连璞把书烧了,你那婢nV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么看我。修中正堂修英灵殿的时候说不行,修好之后全给周海容上香去了。谭泽当上太医正后第一件事就是改,按长幸军的规矩改。昨晚皇后问我,你还回来吗,能不能请你给太子当先生。”
“我有时候是真想掐Si你啊。”陈天然改了口,“不是。有时候我是真无力啊。”
“你走吧。李少卿。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回长平了。这是你要的。”陈天然起身,从袖中拿出圣旨,他俯视着她,“连璞说要放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要我放过我自己。”陈天然背过身,“为了闹你为了给自己出口气还是什么,我这几个月真是神经兮兮。我其实可能有那么一点敬仰你,我要不是陈天然,可能还挺想成为民安学派的一员的。但我这种人估计是在你手下得不到重用。”
“既生瑜,何生亮啊。”他向前走,“走吧走吧,回家吧。不想看见你了。”
……
李少卿四处没找到连璞,说他好像回府了。
推开房门融融暖意扑面而来,呆坐在桌前的连璞看见是她,眼神亮晶晶。她背后的窗上,贴着一个又小又歪的喜字。
李少卿合上门,把圣旨放在桌上,与他对坐。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但都红了眼眶。连璞看着她,泪直直从中点落下,一点点打Sh衣领。
“你哭什么。”连璞笑着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说说你的规划吧。我倒要看看,你最好的学生猜中了多少。”
“我想。既然从上而下的民选做不到。那我就想,从下到上变吧。”李少卿说起这些时的神情完全不一样,温柔坚定得好b三月春日,有时甚至叫人不敢对视。
连璞看着她,调整着呼x1,时不时应声,悄悄抹眼泪。
“首先,需要,兼并收购长平、临长,乃至临水的大部分土地。以正常的、应该的价格租给老实肯g的农人。也压一压那些cH0U成cH0U疯了的田主的气焰。再以,再在长平设立一个地方的、租借部门。只要家世清白、努力生活的人,就能用不高的利息借钱应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还记得刚来长平时,羊羔利,年初借一、年末还二的羊羔利都算良心。”连璞说。
“对、对啊。不行,绝对不行。”李少卿还有些语无l次,仍有些泪意,“租金下去了,借贷的利息下去了,百姓就能吃饱饭,就有钱了。安居乐业,就会少盗寡匪。这些是最基础的。”
“裁掉三分之一的官,你想建长平自己的。你想让长平人选出来的人处理自己的民生问题。”
“对。尤其、税收和税收官是长平自己的。”李少卿点头,“五年一选,全凭本事。功劳做给皇帝看不行,做给上官看不行,要落在长平人身上。别想高枕无忧或混吃等Si。要g活,要为大家g活。这是目前的大致规划,肯定是要慢慢修改调整的。”
“其余的,还有要扶持商人,发展商会。控制物价,要规范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