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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冬,他们几个闲下来聚在一起,围着喝茶。
白洛随口调侃道,“安王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居然让玉儿真的歇了一阵子。”
易黎说,“让玉儿歇了也没有说带他离开玉阁,”
玉儿给他们几个添了热茶,一边淡然的说,“殿下说过了,”
“啊?”
几个人都大吃一惊,追问着什么情况。
玉儿不慌不忙的解释说,“殿下说给我取公文脱贱籍,但是,我还有事没有完成。”
白洛咂舌,“这可不像你啊,这么好的机会你放弃了?”
“嗯,”玉儿淡淡应着,
南秋问,“那你家那事,查得如何了?”
“有些眉目了,”
玉儿说得很模糊,其实这些事,他们越少知道才越好。
玉儿问易黎,“林子觅真的走了?”
易黎垂眼,点头。
白洛有些忿忿的说,“还不是易黎赶走的,他那个脾气也是,倔得要命,我觉得林子觅对他还挺不错的,非得三天两头的刺激他。”
易黎不吭声,
玉儿喟叹道,“你后悔了吧?”
易黎说,“他去娶一个良家女子,哪怕是个清白的男子,都好。”
没法子,实在是劝不动易黎。
白洛慵懒的起身,“你们出去玩不?”
“去哪儿?”
“找小崽子啊,他今天跟着周梧出去采药了,居然不带我。”
玉儿白了他一眼,“你可就别去了,上次竹清跟我回来告状,说你老是打扰他。就是为了躲你来着。”
白洛啧了一声,又坐了下来,“唉,太无聊了,”
玉儿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喜欢竹清?”
“喜欢啊,挺好玩的这孩子。”
玉儿斜眼看他,眼中意味明确,“我是说喜欢。”
白洛愣了一下,“啊?啥?”
南秋和易黎都笑了,一起揶揄他,“说你喜欢张竹清。”
白洛慌里慌张的,“你们别瞎说啊!我就当他一小孩儿!”
玉儿说,“也就差了六七岁。你总这么逗他,竹清有想法了。”
“啊?”
“我上次看他在房间自渎了,喊的可是你的名字。”
“???”
白洛不可置信,脸蹭的爆红,他在玉阁多年,有名的浪荡子,居然会为了这事脸色羞耻到红脸。
玉儿轻轻笑着,“所以你还招他。”
白洛没脸见人,弱弱的嚎着说,“我也没怎么招他吧,哎哟喂,这好歹是在玉阁,自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都这么大了……”
其他几个笑而不语。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白洛还真安分了一段时间,忍着不去找张竹清。
但是白洛不去找他,张竹清还真的待在南星馆不出来了,整天见不到个人影,白洛心又痒痒了,不甘心的凑过去。
张竹清这几年抽条很快,站直了只比白洛矮了半个头,此时正伏在案桌上誊写药方子。
白洛欠欠的说,“小崽子,你师父说,你想我了?”
张竹清瞥了他一眼,闷闷的说,“没有。”
“真没有?那我怎么听玉儿说,你还喊我名字了。”
“……”
张竹清耳根子红了,白洛瞧得分明,勾唇笑着,“你脸红什么?”
“没脸红,”张竹清推开蹭过来的白洛,“你离远点!”
“啧,你怎么这么纯情啊?”
白洛瞧他脸都像滴血了,笑着调戏他,“要不要我教你一点好玩的?”
张竹清蹭的站了起来,定定的看他,眼眶是红的,黑漆的瞳孔里散着晦暗不明的眸光。
白洛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崽子是这幅样子,讪笑着说,“不逗你了,你继续写,继续……”
嘴里还有话,被迫吞了下去。
因为张竹清猛的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把他的嘴堵住了。
白洛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视线里只有张竹清簌簌扑闪的睫羽。
只是唇瓣相贴,但是那温度速度烫得惊人。白洛反应过来时,张竹清已经飞快的跑了,
脚步凌乱,落荒而逃。
白洛懵住了,随即笑了一下,
操,耍流氓的还先跑了?
过了几日,白洛还是觉得别扭,那个吻对于身经百战的白洛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总是莫名的想起来唇瓣相接的那个触感,然后就是一阵的发烫、心悸。
几日的挣扎过后,白洛还是决定就这个问题,好好跟张竹清谈一下。
他把张竹清从南星馆揪出来,倚靠在白墙上,懒懒的说,“谈谈?”
张竹清神色显得慌张,“谈什么?”
“你说什么?你上次亲了我,你还不认账?”
', ' ')('“我…”张竹清闷闷的低头,“谁让你烦我的……”
“嗯……所以以后我不能来找你了是吧?”
“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竹清憋了很久,说不出话。
白洛露出难得认真的表情,正色说,“你确实也大了,这玉阁的感情都挺畸形的,你有什么想法都挺正常的,上次的事儿我也没放心上,包括之前你师父说的,我也能理解,就是吧,你得自己分清楚感情,你叫我一声哥,我也拿你当亲弟弟一样。”
“师父跟我谈过,我知道的,你们别拿我当小孩子,”张竹清抬眼看他,眼神似乎要穿透过白洛,“我知道什么是喜欢。”
“你的意思,你喜欢我?”
张竹清怔怔点头。
白洛突然说不出话,沉默了片刻,“你确定?”
“嗯,”张竹清的声音在柔和的清风中轻轻颤抖,“白洛哥,我确定我喜欢你,但是,你也不用觉得为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白洛心口闷得慌,这次,是他逃了。
之后,他们两个就是一种极其别扭尴尬的状态。
一日,白洛接了一个客人,十分低俗恶劣,把白洛的衣服扒了个干净,非要让白洛去台子上学狗叫,白洛有些无奈,尽管这种事不稀奇,但每次还是会觉得很耻辱。
不过既然接了,就不能拒客。
白洛上了台,刚刚屈膝,还没跪完整,台子上的烛火突然全熄了,整个大厅陷入黑暗。朦胧的暗夜中,有一双手将白洛扯了起来,拉到了后厅偏僻的角落。
白洛第一下就猜出来他了,“你做的?”
张竹清点头。
白洛气急,骂他,“你知不知道,要是被琦妈妈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张竹清说,“没事的,就当是一阵怪风而已。”
“我那客人呢?”
“晕了。”
“什么?”
张竹清淡淡的说,“我趁乱给他扎了一针,晕过去了。放心吧,权当是喝醉了。”
白洛震惊之余,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张竹清看着白洛,白洛不着寸缕,雪白的身子在夜色中都还能瞧得分明,如玉似的盈亮。
张竹清喉结滚动,手心里全是汗。
“我去向琦妈妈请罪。”
白洛拉住他,“你请个屁的,我带他回房间,没你的事了。”
白洛转身离去,把那客人架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竹清忐忑的守在他的门外,也不敢进去。
夜色阑珊,一轮孤月挂在天际,光芒影影绰绰,心绪跟着纷乱摇晃。
他想护的人,想做的事太多了,可是,世间肮脏,且处于淤泥之中,如何能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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