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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熠站在那个卖埙的摊子前。
他没期待老板会给自己一个什么结果。
但这些年只要有关于游漓的一切线索出现,他还是会习惯性的去问。
慕容熠神色凛然,让异域人有些不自在,他搓着手,口音别扭:“大人想买埙吗?”
“方才你吹的那段曲子。”慕容熠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说到这的时候停了一会儿才问:“是谁教你的?”
老板眼中一亮,还真被那小公子说中了啊!
他捋了捋山羊胡子,打量一番面前的人,穿着打扮像是能买得起自己所有埙的样子。
“教我曲子的人交代了,若是能把我所有的埙都买下来,我才能告诉你。”老板小心的说,生怕被人揍。
“哒。”
似是心中的一潭死水被什么东西击中,变得不再平静。
慕容熠抖着嘴唇,他觉得老板提到的人俏皮得好像游漓。
“我买,我全买。”慕容熠说,他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放到摊子上。
老板笑笑:“小公子说的真准啊。”
“小公子?他叫什么名字?”慕容熠连忙问。
老板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常常找我,而且他对乐器很有天赋,箫、笛子,基本带孔的,他都能吹的很好。”
慕容熠紧紧攥着衣袖:“这曲子是他教的?”他问得循序渐进,小心翼翼。
他很怕一下子戳破现实,自己再次跌回深渊的那种绝望。
“是他教的,今年夏天,教给我的。”老板实话实说。
“今年……夏天……”慕容熠眼中莫名含着一层薄泪,“他长什么样子?”
他在心里祈祷:阿弥陀佛,一定要是游漓,求求你,佛祖,我愿意折寿祈盼这人就是游漓,可怜我一次,好吗?
老板略微思索,而后大声夸赞道:
“漂亮得很!”
慕容熠抬起头,眼泪几乎快被老板这句话勾出来,他紧张的听着。
“眼睛大大的,吹埙的时候眼眸子垂下来,睫毛又卷又翘!”
“脸很小,巴掌大。”
“他不怎么笑,但是笑起来,牙都是亮晶晶的,让人不自觉跟着笑。”
慕容熠猛地狠狠抓住了老板的胳膊,那老板被他吓了一跳:“他多大呢?您觉得他有多大?”
老板被人弄得有些紧张,想了半天才道:“十七八岁吧。”
十七八岁?
游漓今年应当二十一岁才对。
慕容熠脸上落寞,背过身去。
老板看出了人的失落,想到这人毕竟买下了自己所有的埙,便搜肠刮肚的找出出关于游漓的所有信息:“他有些怪。”
“怎么怪?”慕容熠转头问。
“他应该很少出门,也很少笑。他说自己,说自己是木燕人。”
慕容熠瞳孔一震。
“还有……他从来不自己出门,我的意思是,一直有几个男人跟着他。”
“我也没问过他几岁,只是估摸猜着有十七八那么大,他吹埙吹一会儿就会累,他说过,自己生了一场大病。”
慕容熠拉着老板大步往伏波侯府邸走去,他的酒完全醒了。
“诶,我的摊子,大人。”
“我赔你十个摊子。”慕容熠淡淡道,“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都行,你来跟我认个人。”
他要做最后的确认。
此处距离府邸只有两条小街,却不知为何,慕容熠带着这人好像用了好久才走完。
待他将人拉到卧房前的时候,才听到老板说:“大人,下手轻点吧,快被你捏断了。”
慕容熠松开了手:“你别走。”他嘱咐了人一句。
老板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好像怕人凭空消失一样。
慕容熠将游漓的画像从卧房中拿出来。
一幅画卷顺着人轻柔的力度被小心展开。
迎着烛光,老板看了看,而后惊讶的道:“除了衣服……这……一模一样呀!”
是游漓,是游漓啊!
慕容熠扳着老板的肩膀:“你确定吗?!你确定吗?!”
老板懵了,又看看那画:“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呀?小公子就是这样呀。”
“他现在在哪?你上一次见他,他在哪?”
“自然是在我老家法库了。”
“法库?!”慕容熠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是了,慕容熠你这个蠢货!
木燕没有,为什么不去周边的国去找找看看呢!
游漓在法库!
“法库哪儿?”
“石头城……”老板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的作用了,原来那位小公子在利用自己找人啊。
“李淮!”慕容熠大喊,“李淮!”
管家李淮小跑着赶到。
“这位老板,安顿好这位老板。”慕容熠话不成句,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赏他黄金千两,我回来前,不要让他走。”
老板跪在地上连声道谢,自己是哪辈子修了这样的大德遇到了出手这么阔绰的贵人!
感谢老天,感谢那位小公子!
慕容熠又命人喊来李平、王超,这些一路走来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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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严恪之,告诉他,现在,立马来此处与我们汇合!有比他洞房还要重要的事!”
慕容熠当晚还给慕容兰去了信,他要带五十精兵去法库找人。
慕容兰自然知道他要去找谁,很快就派人传了信:准。
“五十够吗?”严恪之脸上带着些怨气,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被人搅合得稀碎,刚……就……
“多了,会被法库误会的。”慕容熠急匆匆跨上剑,“走。”
“雪深,坐马车。”严恪之拦住慕容熠,他怕自己的朋友还像那年前那样从马上跌下去。
慕容熠知道人的意思,但还是命令侍从:“将不乖带上。”
他想让游漓与自己骑着不乖回家。
*
慕容麟捧着一双厚实的羊毛靴子来到方才与游漓分别的岔路口时,脸色忽然暗了。
空荡荡的路口哪还有一个人影?
跑去哪了?
他低头看车辙。
可风雪早已把这些痕迹卷的一干二净。
他在呼啸的风中找到了歪在巷子里的两个侍卫。
“人呢?!”慕容麟朝人大吼。
侍卫醒来后慌张的跪在地上请罪。
慕容麟来不及惩罚那两个人,而是丢了魂一般跑回竹院,带着最后的希望去找人。
事实果真残酷,慕容麟瘫在游漓房间的竹椅中惨笑。
亦邪闻讯赶来:“还不追吗?”
“追了,就能得到了吗?”
慕容麟看着膝上放着的那双靴子,想起方才在店中,老板问:“穿鞋的人脚多大呢?”
他想起那晚他握着人的脚腕,看到那只秀而俏的脚,他精准的用两只手比划着:“就这么大。”
“他的灵脉是你的心头血养的,只要让他闻到你血的味道,灵脉就会让他回到你身边的!”
亦邪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
“不把他追回来,回到木燕漏了陷,慕容熠会怎么样呢?”
慕容麟狠狠握着竹椅的扶手,竹椅随之惨叫。
“他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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