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他最后喘着射出来时,身下的人几乎已经没声儿了。冰冰凉的,发出些微的抽搐,穴里倒还是温热。他拔出去,把伏肆翻过来,那张脸上眉毛蹙起,睫毛翕动着,已经半昏了过去。唇下溢出血流。咬破了,忘了给他嘴里塞着块床单。
桌上的灯幽幽亮着,流着汗,做过一场后,深秋的寒意慢慢爬上皮肤。苏逾白很满意——做得很满意,很舒服。后半截特别让人记忆深刻,也许他从来就有着施虐的癖好,只是之前与周越琰在一起时没有机会发掘出来。离京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畅快,如淋滚水,非但不觉沸烫,反而有一种热热地沐浴后的清洁感,将那些荆棘似的烦扰剥脱干净。他轻松极了,而伏肆确实功不可没,值得奖励,至少值得一枚血丸。
他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那一枚暗红的解药,大发慈悲地提前结束伏卫的刑期。伸手去扳开伏肆那形状漂亮的唇,牙齿咬得很紧,苏逾白掐着他下巴给他挤开,那张嘴变成滑稽的形状,微红的舌露出一截。苏逾白便将丸子放在那舌头上,替他合上嘴巴。
那丸子被吞下去,效果似乎来得很快。那蹙起来的两道细眉缓缓地舒展开牙关也松开。扭曲的痛苦表情慢慢消散了,恢复成苏逾白意料之中的平静,沉缓,克制和冷淡。苏逾白贴得很近地去瞧那张脸,再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真的很像,但也确实是两个人。他好像是周越琰的影子,虚幻,幽沉,一阵风就能吹散在夜色里。头发黑度是很浓的,仿佛吸掉了他苍白身体里的全部颜色,散在被单上,显出森然的幽微光泽。
那个高马尾居然还没有散,虽然乱,但维持着原来的形状。仔细去看,才发现从两侧头发的边上各取了一把,编成了两股细长的发辫,系在束发的下面,这样而更牢固,但被上面的头发盖着所以看不出来。苏逾白想象了一下小尸体每天还会歪着脑袋给自己编头发,实在想象不出来,遂放弃。头绳的颜色不出所料是黑的,一条细长的布带,规矩无趣地绑在上面,一圈圈缠得很紧,末尾打了个暗卫常用的,结实迅速的结。
苏逾白伸手在那个结上摸着,人碰到结,特别是紧而牢固,没有破绽,完美的结,就会手痒而把它给解掉。他很快得逞,发带在他手上散开,上面带着皱褶。他将它抽出来,发间慢慢传来阻力,绷紧的发辫和头皮都松下来了。
无聊。他指头上松松缠着发带,射掉药效后头脑彻底回复,神清气爽好像比之前一年都要清醒。但同时在性事过后又有一种空荡荡的疲倦。想着肖岸,想着魏紫,想着赤石村和芸娘……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干脆睡了,明天起来再说。
伏肆穴里的精液还在往外缓慢地流,他直接把发带揉成一团,给它堵住。系在上面不如系在下面。自己下身也黏黏的,本来想直接蹭在伏肆身上那给各种液体弄到一塌糊涂的里衣上的,最后还是掀开衣服,露出暗卫那平坦而紧实的小腹。
上面有分明的线条,薄薄的腹肌。因为有衣服在外面挡着,所以和身上其他地方相比,便显出一副未被糟蹋过的光滑干净来。苏逾白抬起自己的鸡巴,直接在这片干净的地方把黏糊糊的东西给蹭掉。
这时候瞳孔里映出一大片干涸的血色。他愣了愣,伸手把那衣服往下剥,露出伏肆的胳膊来。
右边完好无损,左边腕上割了密密麻麻的三四下,然后转到肘关节内部,那凸出的青筋上也有几刀,都是易出血的地方,现在还结着鲜红的痂。当时显然是流了满胳膊,被草草地擦拭了,留着没有吸干的血痕。
样子上今天才割的。怪不得身体这样冰,而凉意还在这间潮湿的地下房间里弥漫。尽兴之后,苏逾白这时才觉出冷来。他打了个寒颤,将里衣给伏肆草草推上去,扯过一旁一叠被褥。同样脏兮兮的,还发潮。但是胜在很厚,敦实的一大团。
有总比没有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苏逾白给它三两下摊开,自己缩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想着今晚就勉强算个患难之交,于是把冰冰凉的小尸体拽进来,塞里面,两个人挤着裹好。下面垫着粘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床单,干脆就不去管它。
他睡着了。
苏逾白醒过来时,和他脸贴脸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眨了两下眼睛,睡了一觉,被窝里的人忽然就变了个模样,不但矮了一截,连男女都换了。
阿竽和衣躺在里面,睡得迷迷糊糊,头发乱七八糟,一条口水从小脸上挂下来。苏逾白晃了晃脑袋,伸出胳膊坐起来,没太搞清楚状况,便裹着被子坐在那里发愣。
睡了一晚,但是这地方他确实不认识。陌生的地下室里不透光,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空气冷飕飕地有股霉味,墙壁往下滴水。桌上还烧着一根红烛,旁边躺着熟睡不醒的女孩子。他怀着一种空荡荡的疲倦,仿佛怀着一种持续而漫长的慢性饥饿。
昨晚一塌糊涂的床单不知何时已经给换掉了,清爽而温暖。把苏逾白从床上移走换床单又不惊动他,阿竽没有这样的本事。他目光落在桌上那刚烧了个头的蜡烛上,知道人刚才还在。
苏逾白摸出来朱红的哨子吹了一下。无声的气流尖锐地卷起,伏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出现。他拥着被子等了一会,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是他做的太过分,所以跑了?
他很快为自己脑中这妓女与恩客一般的假设逗笑。但这不可能,伏肆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打断了腿,他都会像脖子上拴着链条一样的老狗爬回来。十几年伏卫的训练,已经将忠诚牢牢刻在他们的骨血里。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的。
等下。
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