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上(2 / 2)

说话间,便有宫娥上前来服侍,按着太子往日的习惯准备上茶。

可今日的太子却是一反常态,吩咐着人换酒。

倒是从前嗜酒如命的信王,讨了盏清火的春茶喝。

眼瞅着身旁喝酒如喝水,坐的四平八稳的太子哥哥,李述觉得喉咙里的茶水也像酒水一样烧心。

他知道舅舅和阿兄准备借着今晚的春宴干一件大事,甚至自己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但李述知道的着实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孩子也不傻,就算是猜,都能猜出个大概来。

虽说舅舅一直得父皇信重,但父皇心中……未必就真的不曾存过忌惮。

此前北州大捷,舅舅理应回京献俘,携千人亲兵押送也在情理之中,父皇愣是找不到半点错处可纠。

这不,年前镇北大将军的帅气刚过龙首原,就有御使早早等候,镇北军这支千人精锐,最后真正入了皇城的,也不过百人而已。其余的都并入了京郊的北衙禁军营中暂驻。

所以那天当舅舅同他说起青州的粮队,让他便宜行事莫要多加阻拦时,李述就知道他和兄长想要干什么。

想必城郊的镇北军已经有一部分协同粮队混入了城。

至于为了什么,可想而知是那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业。

兵贵神速,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不管他们胜算几何,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

天子欲彰显圣德,出宫与民同乐。可宫外哪比得上宫内守备森严,哪怕戍卫平昌坊的是龙武、千牛两支禁军中的强卫,可老虎也架不住群狼。届时百万城民聚于一坊,四方道路都被人群涌的水泄不通。

无事倒罢,若起骚乱,就算有心人只是在人群里落下个火苗,也够禁军乱上好一阵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更别说那千余名镇北军精锐……真要和禁军对上,锦绣堆里惯久了的兵……血性都被温柔乡给磨没了,恐怕难当边军杀将的敌手。

想到这,李述更揪心了,舅舅和阿兄既然敢举刀,必定是已经磨好了刀,赌上了所有。

可父皇呢……想必这会儿还沉浸在年节的喜乐里醉生梦死吧。

但他又能怎么选,无论今夜谁赢了,输的那一方,都是他的至亲。

若他选择了父皇,哪怕虎毒不食子,可舅舅满门上下的命却都留不住了。

但要是兄长和舅舅赢了,至少……父皇的命还在。

所以李述选择站在了母家这边。

“阿兄,舅舅替你答应过我。”

看着幼弟巴巴望过来的眼睛,李彦点了点头,但信王搭在了太子手腕上的手指没有松反而捏的更紧了。

“你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入席到现在就没什么笑脸的太子,终于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他伸手摸了摸幼弟的脑袋。

“我和你一样……”说到这李彦似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自嘲得纠正:“我比你更在乎他。”

约莫一炷香后,龙钟声响,在魏小公公的通告下,全场肃静了下来。

魏帝终于携着贵妃和镇北侯入了席。

虽然大魏尚黑,但今个儿可是春节,谁都想穿的鲜艳红火,皇帝也不例外,所以李应聿给自己和爱妃挑了应景的华服,红底金纹,雍容贵气,倒是少了几分皇家疏离。

至于御前大太监……除夕晚上,马娄公公表现的实再差劲,以至于李应聿看见他就气急。

换了这么几波人,他才终于发觉过来,衣不如新,奴婢却是老的好用,还得是温如乐用着顺心。

这又把服侍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太监和他那小徒弟给调回了天寿宫。

皇帝的新年致辞也早就准备好了,由着大太监温如乐宣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全篇繁缛文章,用词既冗长又华丽,听的人脑壳子疼,总结下来无非就两点……

“去年大家伙干得不错,全赖老天爷保佑!”

“今年大家伙再接再厉,老天爷继续保佑!”

百官自然跪听,别说昨晚上吃了打的大臣难过了,就连看乐子的谢党都有些吃不太消了,方才爬了十丈高的楼累死又累活,这会儿还没歇息多久,又跪了个五体投地。

双膝酸麻疼痛,真想一跪不起,也不知怎么撑到礼官高喊山呼的,大臣们都条件反射的把手举过头顶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看着脚下匍匐的这群硬骨头大臣们一个个抖如筛糠,跪没了骨头似的,魏帝这才让诸位起身。

昨晚上他已经自个儿想通了,和这些人生气不值当。

一个两个都盼着他死,他就偏不如这些人的意!

朕就要占着这个位子百年千年!

偏就要活的比所有人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朕就是喜欢他们看不惯朕却又斗不死朕的样子!

一想到过会儿太子就会自请废黜。李应聿就觉得心情畅快,等之后东宫换了人,还愁不能治李彦的朋党?他定要给陆正声这些个老匹夫们一点颜色看看!

李彦看着高座上气血红润的父皇,比昨晚上恹恹的样子好上许多,或许是玄红衬气色,他穿着实再很好看,若脱光了去……不知那白玉色的肤肉上,会不会也熏着薄薄一层的脂粉色。

太子两丸黑玉般的眸子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自己的父亲,但魏帝……却是半点眼神都不屑给自己的长子,偏头说话时也只是顾着贵妃、良将和爱相。

就算席间偶尔垂问信王,那眼神也是透过了太子,好像完全视他如无物。

直到……子时的凤鼓龙钟声响彻整座晏京,那抹玄红色的龙袍终于自帷幕后登台。

长春永锡楼三层至高处的燕台上,李应聿广袖当风,在重臣后妃的簇拥中俯瞰脚下如蝼蚁般匍匐的子民。

这座冠绝天下的高楼,就连燕台也有个仙气飘飘的名字。

“摘星台”恰如其名,仿佛探出手去可摘星辰。

此起彼伏的“万岁”声浪自朱雀大街漫卷到楼前的广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才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凌驾众生近乎超神的威仪!他享受于万人朝拜的神性体验!痴迷于自己拥有的一切权利!

这是他的山河、他的宫阙、他的子民!

谁都别想……继承他的一切。

……

吉时已到,当早已准备好的巨型烟花似一道金焰流星撕裂夜幕,开出遮天蔽月的火树银花时。

李应聿仰头望着天河倒泻般的流火,忽然觉得那些炸裂的星子都成了俯首叩拜的臣民,而自己正踏着祥云,将整座人间都踩在织金靴底。

何其壮丽、何其快意。

但正当这醉人的幻境攀至巅峰时,天子映着漫天鎏金的瞳孔忽地映出了几道异色。

撕裂天穹夜幕的不止有烟火,还有……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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