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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徴将雨伞又倾了一点,挡住了斜飞进来的细密雨丝,然后又抬手将梁嘉羽被风吹乱的头发捋了捋,“你这是什么傻问题。”
席徴说话的声音带着笑腔,末了又染上了一点无奈。
“我有多喜欢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伞顶是滴滴答答不停歇的雨落声,纷乱错杂,和这直白热烈的话语一起纠缠着梁嘉羽加速跳动的心脏。
耳边传来那人似调笑似训诫的话语。
“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你明明清楚得很,却还问我这种问题。”
短暂的停顿后,耳边的嗓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真是个坏孩子。”
坏孩子红了脸,却还是抓住了主人的衣角,坚持着一定要听到想要的答案:“那您说出来,到底是不是。”
“不是。”席徴用笑眼看他,“所以你要有分寸,守好一个小宠物该守的本分。这样,我才会一直宠爱你。”
“啊?”梁嘉羽瞬间就懵了,水润的眼睛里漫起了热雾。
席徴把手摊开伸到了小宠物的跟前,说:“来,把手给我。”
梁嘉羽眨了一下眼,蓄在眼眶中的泪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的雨水坑里。他本不想理,可在对方一句颇为严肃的“听话”后,还是把手放上了他的掌心,被牵着继续往前走。
被宠溺惯了的小宠物现在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一点玩笑也开不起,一路上,不停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抹眼泪,眼泪却越抹越多。
回到研究室,因为记着所谓的宠物本分,他就站在一边,连位置也不敢占了。
中午这段时间,研究室没人,席徴反锁门,打开空调,见梁嘉羽垂手站在他的座位旁边,视线跟着他的身影转,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通通的,不免就有些心疼,埋怨自己逗弄得太过。
他将自己和梁嘉羽被雨淋湿了一些的外套都脱了,然后就抱住了他的小宠物,一只手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有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脖子上,融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疼极了,“怎么可能不是呢。当然是恋人。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还可以是你的任何人。”
“比如说呢。”梁嘉羽又抹了一下泪,不过这次没有新的泪掉下来了。
“比如说,你的哥哥、你的丈夫、你的骑士,或者……”
席徴退后一步,执起了梁嘉羽的右手放在自己唇边,郑重地印下一吻,说:“或者,你的仆人。”
*
大概是雨丝缠缠绵绵真的烦人的很,梁嘉羽一下午的心都放在了窗外枝叶间的雨上,论文一个字都没有动。
席徴下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不然,他肯定会好好提醒一下这心不在焉的小学弟,让他专心写论文,免得晚上回家挨打。
梁嘉羽望着没什么进度的论文,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书都合上,整齐地叠放在一边。视线撇过自己右手的手背,心头又是一阵悸动。这感觉就好似那落在树叶上的雨丝都转而落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也像那枝头的叶子一样,一阵阵地,飘摇颤动着。
晚饭过后,席徴还没有回来,梁嘉羽又实在是没心思写论文,就拿出了手机来玩。随意划拉了两下之后,便留意到了一个他成为九歌正式会员后才下载的app——这是俱乐部只对正式会员开放下载的一个app。
他自下载这个app以来,只粗略翻看了几眼,还没有好好研究过。
点开这个软件,首先是三秒的LOGO动画播放。进去后就是分了很多版块的首页面。他每个版块都点进去看了一下,等点到文学创作版块后,就出不去了。
他发现了一个新天地。
文学创作版块分了标签,点击搜索框之后,下面会有热标签推荐。根据热度的不同,推荐的颜色由浅红到深红分了几个档次。其中颜色最深的那个,是“奥白”标签。
梁嘉羽本来是随意点进去看一下的,然后就看见介绍栏里写着“奥白”就是奥丁×白月光。
奥丁,不就是席徴么。梁嘉羽留了心,就开始浏览这个页面。
因为之前有一个奥丁白月光早逝的传闻,早期的文章标题后面大多都有一个“BE预警”。近期的文章,从《诱捕》之后便一转风向,结局都是HE。但是,文章内容却从虐心转向了虐身。
文章标题也大量的都是“走绳”、“姜罚”之类的黄暴预警,把梁嘉羽看得那是一个脸红心跳啊。
看了大半天,梁嘉羽发现,那些深得他心的文章,一半以上,都是一个叫奶咖的作者写的——早期虐心虐得最狠的是他,近期开车开得最猛的也是他。
“奥白cp的圈中袁隆平、半壁江山、中流砥柱奶咖太太你好,我是你的小粉丝。”
梁嘉羽将文章评论里夸赞奶咖的词复制了下来,然后在申请添加群的时候,粘贴了上去——只因为奶咖的主页写着“加群要夸我才给过哦”。
梁嘉羽一开始没当真
', ' ')(',连着被拒绝了三次之后,才去评论里扒拉了这些夸赞的词汇。
很快,梁嘉羽的入群申请被通过。那句夸奶咖的话,也就出现在了聊天界面,梁嘉羽满头黑线。但他对奶咖的好感也不是这点小事能磨灭的。顺着群管理员名单,他找到了奶咖,并点击了添加好友。
一直都没有好友通过的提示,群里窥屏了半天,也没见奶咖说话,他就退出了qq,重新去看文章了——强调一下,是早期的文章。
至于奶咖为什么没消息——
群里的成员都知道,最近奶咖每写一篇文章,都会失踪一段时间。回来后就连打字的标点符号都透露着一种疲惫的感觉。不免让人怀疑他写文章写肾亏了。但好像又不是,因为他的文章一篇比一篇黄暴。
事实的真相嘛,那就是奶咖的主人从那晚被吵醒之后,有了一个新的爱好:他喜欢上了奶咖的文字,并且热衷于将奶咖写的调教手段用在奶咖自己的身上。
“不要试图写清水文,也不要试图封笔。”奶咖的主人抚摸着他白皙皮肤上的寸寸红绳,看着他后穴里粗大的电动仿真阳具,别有深意地笑着说,“那样的话,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嘴里被塞着口枷的奶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刺激性的泪水和口中溢出的津液混在一起滴落在了白色的按摩台上。
大概,主奴间这样的乐趣,只有他们才有了。
奶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上线,梁嘉羽也就看了一整个晚上的文。
夜色渐深,研究室里的其他人都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下了梁嘉羽一个人。
到了晚间十点多钟,席徴才带着一身的清冷湿气回到了研究室。
梁嘉羽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退出了app并将手机锁了屏。
梁嘉羽缓了几个呼吸后才走上前去。因为被早期文虐得心肝疼,他后面又看了点近期少儿不宜的文,现在脸还不正常的红着。因而他并不敢抬头看席徴。
“什么事啊,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没什么,都解决了。”席徴看着他因为低头而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后颈有些意动,却碍于自己双手冰冷并不能去抚摸。他的唇也是凉的,只能吻一吻小宠物的头发。
“我的小宠物有乖乖的吗?”吻完,他照例询问着他离开后小宠物的表现。
“有乖乖的。”
席徴垂眼看了一会小宠物不安分的手指,将脱下的湿了一半的外套扔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有乖乖的吗?”
危险和警告。
梁嘉羽又想起来上回席徴将一个问题重复问他第二次的时候,是带着鞭子的。
心里的那点旖念和绮思被害怕的情绪压下,他咬了一下唇,说:“有一点点的……不乖。”
在席徴平淡的注视下,他还是老实交代了自己没写论文的事。当被问到为什么不写的时候,梁嘉羽说不出口理由,便低着头闷声不语。
席徴指尖点着梁嘉羽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
“说吧。不然加罚。”
经过前几次的惩罚事件,梁嘉羽明白,他说加罚,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但说出真实的理由——下午害了相思病在想他,晚上看小黄文,还是看他俩的小黄文,不论哪个,羞耻度都很高。
沉默了片刻后,他说:“您加罚吧。”
席徴诧异地看着他,对背后的理由不免又更好奇了几分。不过他到底没有深究。宁愿加罚也不肯说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勉强梁嘉羽说出来。
“真是不乖。”他揉了一把小宠物的头发,“走吧,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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