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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目光阴鸷不羁,暗处的光线浅浅淡淡的撒下一身星光剪影,诡谲乌黑的瞳仁闪着暗欲。
歌迷的嗓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拼命舞动着手中应援的东西,灯色是五光十色,在加上乌压压的人头,仿佛身处在深海中央,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游来游去。
舞台这玩意儿,其实也算是一方小天地。在这个不太大的地方演绎着自己的悲欢离合,粉墨登场,衣香鬓影,离别时会徒留伤感。
诡异的八音盒和风铃声,接着是钢琴。我的位置在第二排靠右,不打眼。前几天才勉强记住歌词,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完整唱出来。对了,调子我也捏不准。
其他几个人实力很强大,唱歌几乎不用耳返。低低地呢喃比塞壬更蛊惑人心,凄艳诡谲,让人想到哥特式古堡,阴郁的森林和断肢的牵线木偶,压抑的让人说不出话。
作曲的人刚从抑郁症中解脱,于是写了这么抽离精神的歌曲。
在死亡边缘华丽起舞,被恶魔咬住喉咙。
歌词也很神经质,饶舌得很。
我四肢僵硬的跳着不知所谓的舞,嘴只是微微张着,没发出很多声音。
其他几个人表演都超棒。
我在床上倒是可以摆出各种高难度的体/位动作,腰似乎折不断。嘴里发出猫儿似的呻/吟绝对比我唱的歌好听。
有音乐人评价我的嗓音:纤媚而凄艳,辗过二月雪上零落的梅花,琼花玉屑,不染烟火,神圣到悲戚。
似乎我能在这条路上走很远。
我曾经也这么认为,结果只是雌伏人身下,做一只不谙世事的金丝雀,绝对乖巧,日复一日。
半圆形的观众席,有些前排的歌迷脸上的表情甚至都能被我看得清。痴迷爱慕,仰望追逐。然后……看到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人。
谢涧。
他洁癖很严重,达到了甚至病态的地步。穿着薄薄的深色衬衫,面容清隽雅致,如同国画圣手工笔细致勾勒出的浓墨缱绻的江南烟雨图,微红精致的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老样子,我还是看不透他。
骨子里还是作出更多的反应,害怕以及内心深处的依赖,毕竟……他差点把我养废。
我瞳仁缩了缩,身体微微一颤,腿有点软,几乎要匍匐在地上,但我也不能丢脸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
他幽沉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我,轻笑,足以让我溃不成军。
我磕磕绊绊的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不知所谓的话,从麦克风传往整个会场,我听到了,我说:“哥哥……”
细若蚊蝇的嗓音,但由于音色细软勾人,观众席上的男男女女不矜持的呐喊。
“再叫一声ー”比刚出场的时候还要震耳欲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谢阮我要给你生孩子~让我耳朵怀孕可是要负责的。”女孩子尖柔的音色传入我耳朵,我蹙眉,情不自禁地看向谢涧。
他安安静静的带着笑意,岁月静好,像是黑白世界遗世独立。
别再关我了。
江郁他们及时救场,歌迷因为我而兴奋的状况被控制住了。接下来的歌都好听,发挥的很稳。
这一场谢幕后,我只感觉两条腿都是软的。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本来伤害我控制我囚禁我的都是他,反过来我却怕的要死。
热搜会有我吗?失口叫哥哥这件事,我自嘲,怎么可能,我没有热度,谁在意我。
玩物而已,戏子而已。
帷幕落下,笑意未达眼底,歌声未至心灵,转身就是再见。
谢涧没来找我,出乎我意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甘,他和我本可以做兄弟,不比拔剑弩张,不必被翻红浪。我做他的乖弟弟,他就是我哥哥。
应该是……他对我侵犯我占有我,我甚至还是愿意原谅他,如果还能是亲人的话。
沈屹鹤忙,没能来首场,但是后台送过来一大捧猩红的玫瑰花,张扬艳丽。晃花眼睛。
因为规定不能录像,但是live不久后会出。
柳闻亭像工作人员要了视频,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容貌也是明艳,但是六块腹肌让我羡慕哭了。桃花运夹带水色,莹润诱惑,很容易让人心动的眼型,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我,估计是对我有金主这事不齿吧。
团里就我被包养,所以我还是败坏团名声了。
夜里还是宿在这里。
陌生的城,让我没有归属感。
灯红酒绿晕染出天空的颜色,车水马龙和万丈灯火,交织成的华丽画卷。就点正对面荧幕上是最近很火的小鲜肉ー辰泽,五官精致立体,代言的是某轻奢品牌的香水。
我收回视线,陷入软绵绵的枕头。
微信传来沈屹鹤的信息:结束了吗,宝宝。
我发了张自拍:想爸爸了。
那头的沈屹鹤修长白皙的玉骨手执着方向盘,夜色里禁欲淡漠的俊美容貌更
', ' ')('加不可捉摸,泪痣娇艳但不应该长在他脸上,逼出距离感,沈屹鹤低低咒骂一声,想日死他,干的他流口水。
我不知道沈屹鹤在干什么,不会是什么下/流事吧。
对于周景止,我也发了同样的话,只是那人发来一堆惊人恐怖的粉红色玩具,假阳/具,手铐,和数量惊人的各种味道的润滑剂。
我插上耳机,听着女歌手沙哑而富有力量的声音。
《Dearest》。
我最亲爱的人该是谁吗?
“柳闻亭。”黑T恤的江郁黑发湿润,露出有些瘦而莹白的锁骨,表情极度不耐烦,“你又在弄什么?”
柳闻亭坐在电脑桌前,对着某款叫爱剪辑的软件发出枯燥的鼠标点击的声音。
几个人都累了一天,江郁脾气不好,所以有些烦躁。
“哥哥。”那声音又轻又软,甚至微微颤着声线。
如果我在,应该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江郁表情缓和了些,“记得发群里。”
白饶低头,发现裆部可耻的有了反应,于是冲进洗手间。
卧槽,谢阮叫的贼他妈好听。
第一场在网上的反应莫名奇妙的很不错,数字专辑在itunes发布了反响很好,第一周就过百万了。
接下来的场次几乎都是座无虚席,相应周边卖的也好。
从第一场后,我没有再见到过谢涧。
陌路而已,何必在意。
最终场却是在公司所在的城市,公司高层要给我们半庆功宴,这次收益的确不错。甚至开始商量着给我们办AREAN那样的万人场了。
社长是个半秃的地中海,有些油腻。穿着高定西装,却像地摊货。红彤彤的脸颊堆满肥肉,小眼睛显得很猥琐,看向我的时候实在让我毛骨悚然。
难得大方的社长带着我们十多人去一家六星级酒店吃,开了几瓶狐狸崽听不懂语言的酒,我沾酒就晕,一般都是喝果汁。
这次社长非得坚持要我喝酒,努力适应这种交际,我蹙着眉尖喝了一小口,那头四个人闷头吃菜。
厨师是名厨,难得亲自做菜。
滋味儿确实不错。
果然,不一会儿,酒劲上来,我脑袋晕晕乎乎的。
“去个厕所。”我礼貌性的说了句,跌跌撞撞走出装横奢靡的房间。
刚在走廊里,就被社长拖进了电梯里。被带进一个套房里。
暗红色的纱帐绮丽旖旎,古典的装横,甚至还摆放了几个真古董。
我眼中氤氲起纤弱媚色,带着水雾皱眉瞪他。
社长恶狠狠地将我拖到案几上,淫笑道:“早就想对你这样了。”
我脑子里迅速闪过以色侍人,只不过干枯的老橘子皮实在难以下嘴,大不了一死。
社长转身去柜子里取些什么。我猜想是润滑油之类。
结果厚厚的五三和金考卷被扔到我面前。
社长狞笑着拿出戒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快点做题。”
物理,化学,我两眼瞎,简直比天书还诡谲莫测。
那边认识到我去卫生间时间过长。
“谢阮呢?”江郁不耐烦道,狭长的眼睛好像某些冷血的爬行动物。
“社长也不见了。”白饶道。
柳闻亭搁置筷子:“早就知道老畜生不安好心。”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
容色如江南烟雨的男子矜贵优雅,水墨丹青般的眸子缓缓扫过众人,“软软呢?”
“被社长带走了。”有人磕磕巴巴的说。
“你是谁?”江郁有些恼意,谢阮怎么这么会沾花惹草,“找谢阮干什么?”
“接他回家。”谢涧弯弯唇角,诠释了公子如玉为何物,江郁面色一变。
被逼着做题的我眼尾泛红,睫毛还垂着泪珠,手心被打红,虽然社长并未用力,因着肌肤比较细腻,所以才有颜色。
我想起之前网上有采访社长的视频:“进入娱乐圈实属意外,我原本希望能够当个老师。”老!师!
头实在晕,一片空白,古铜镜里的我宛如误入人间的花妖精魅,唇色格外红艳。
门被粗暴的打开,作乱者优雅礼貌地道歉:“打扰了。”
谢涧。
哥哥。
我无声地颤动嘴唇,没能发出声音。
“谢总?”社长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有些惊愕。
“带走软软了。”谢涧浅笑着走向我。
社长点点头,“您尽兴。”
醉酒的我被谢涧抱在怀里,闻着对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淡雅草木香。
“哥哥……”我双臂环住他脖子。
谢涧漆黑的眸子晦暗一片,温和宁静。
我却莫名奇妙地瑟缩一下。
暴风雨前,总是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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