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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挤在温泉边的卧榻里,身体叠着身体,时不时交换一个亲吻,或浅或深,爱抚不断,无比享受着这一种情事餍足之后的慵懒与适意。
头顶星河灿烂,耳边虫鸣喁喁。擦过皮肤的晚风微凉,属于爱人的气息和肌肤相贴的温度,却恰好中和了这一种凉意,只令人由衷地感到缠绵的暖与柔。
情正浓,气氛正好。乔屿思量着便趁机开口,说出了他一早的期许,“宝贝,明天搬过去我那,以后都和我一起住好吗?”
江逐正埋在乔屿颈子里勤勤恳恳地种草莓,闻言一顿,抬起脸,迟疑着道:“明天……可能不行。”
乔屿心一沉,推开了趴在他身上的人,一言不发,直起身坐到了一边。
江逐一怔,随之又贴了过去,抱住对方亲昵地磨蹭,“我明天有点事,改天好吗?别生气。”
乔屿偏了偏脖子,避开了他的碰触,平静地问道:“改天是哪天?”
“呃……”江逐“呃”了半天没“呃”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撇嘴竟然率先发起脾气,“都说了改天,就是改天啊!你不相信我吗!?”
“……”乔屿一时间只觉无言以对。眼前这人的表现,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恼羞成怒?
一瞬间,什么柔情蜜意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乔屿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的不快,扳过江逐的脸,直视着他柔声道:“我没有不信。你气什么?”
江逐哼了一声,避开了乔屿的目光,扭头不看他。
乔屿硬扶正他的脸,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我喜欢你,江逐。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和你一直在一块,以后都不分开。那么你呢?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江逐在乔屿凝视着他全然真挚与直白的目光中渐渐红了脸,忽然低垂了眉眼,小声道:“我当然也……也……”
乔屿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角,“柳时鸣说我是你的玩物。我是吗?”
江逐闻言眸光一厉,“不准你提那个贱人!他就是不安好心!”
乔屿微微一笑,又亲了亲他另一边嘴角,“好,不提他。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玩物?你说,我就信。”
“当然不是!”江逐有些忿忿,瞪眼道,“你就是听了那贱人的话!你信他也不信我?!”
乔屿温柔地注视着江逐,“我不会。你说不是,我就相信。我等你的‘改天’。你要记得,我一直在等。”
说到这里乔屿顿了顿,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间印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呢喃道:“宝贝,别让我等太久。”
江逐怔了怔,扑进乔屿的怀里,“你干嘛啦,突然说这么多煽情的话,好肉麻。”
肉麻吗?乔屿心道:如果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地喜欢我,你就会明白当面临分离的时候,这一种不由自主的患得患失。可惜,原来现在的你终究还是不懂的啊。
乔屿伸手环抱住江逐,亲吻着他的发顶,叹息道:“宝贝,我马上就要去X国出差了,我舍不得你。”
“出差?要去多久?”
乔屿眉心微凝——他没听错吧,怎么觉得怀里这人一迭声的问话里竟带着几分喜气?
“喂,问你呢!”江逐抬起身,伸手掐了一把乔屿的鼻子,“黑着脸干嘛?只是出差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乔屿捉住他的手,将他的食指尖含进嘴里吮了一会儿吐出,抬眼望着江逐目露隐忧,“宝贝,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等你等你!”江逐被他吮得兴起,反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自己后穴摸去,“嘿嘿,先来干一场再说。等你回来还让你插个够——嗯!乔乔……”
乔屿无奈暗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交谈的时机已过。而他答应他的宝贝今天会陪他做到爽,他当然也要履行他的诺言。
手指深入他体内,贴着肉壁搅了搅,寻到令他畅快的一点,便按住了由轻至重地碾弄。
“嗯!舒服——”唇覆上,堵住了爱人不安分的嘴。舌头顶入,唾液相濡。
夜色深沉,月已西移。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渐渐又起。间或夹杂着一两句破碎的爱语。
“宝贝……说爱我……”
“嗯……哈!乔、乔乔,我爱你……啊!唔……爱你……”
——
乔屿到了出差地,才在酒店安顿下来,便掏出手机给江逐打电话。
明明分开还没有多久,他却已经十分想念他的宝贝了。思念是如此磨人,如果他的小男友要求来一场电话play,那他也不是不能答应。
乔屿面上一热,握着手机的掌心似乎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臆想而发起烫来。
听着那一声又一声长长的“嘟——”,一颗心也仿佛随之被搓长拉伸,渐渐焦灼不已。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乔屿皱眉,按下了重拨键。这一次才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
', ' ')('……嗯……乔乔?”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竟似带着压抑的微喘,乔屿一滞,“你在做什么呢宝贝?”
“没……没做什么、唔!你轻点!”
乔屿一惊,面色骤冷,“你身边有人?是谁?”
“……一个朋友啦。”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味道,“乔乔,我好想你哦。你想不想我?”
情人的撒娇丝毫未有缓解心中的沉冷,乔屿唇边勾起一抹轻嘲笑意,“这么想我?那我现在就飞回来陪你,好不好?”
“不行!”那人有些惊慌地断然拒绝,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随之又急切道,“怎么能因为我影响你的正事呢?”
“可我觉得,宝贝你就是我的正事啊。”脸上的嘲讽之色又加深了一些,乔屿笑道,“我也很想你。我回来好不好?”
“不可以!”江逐的声音明显着急了,“你要是敢现在回来,我,我会生气的!听见没有?大乔!不可以现在回来!”
——你生气?你生什么气呢?该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回来?你在害怕什么?怕我撞见你有了新的猎物,已然投入了别人的怀中?可这又哪里值得你害怕呢?你若当真对我无心,趁此分手难道不是更合你意?
“别担心,我忙完工作再回来。”
乔屿木然挂断了电话,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人那一声带着微喘的“嗯”,和骤然吸气的“你轻点”。再也笑不出来了。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能令你发出那样的声音?
这才是他们分离后的第一天,他最担心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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