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042.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被保镖护送回去后,余悉然又过上了软禁生活,情况相比之前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他的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整座庄园,不用整日闷在光线不足的凄清别墅里,终端也未被没收,不会再与外界断联。
坏消息是,当天,余悉然还在斟酌用短讯解释洗标记一事还是等晚上邱洄回家后面谈,就在书房看到了一份白皮文件,大剌剌地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封面上,“离婚协议”四字赫然入目,余悉然几乎落荒而逃。
这还不是最坏的。当晚,邱洄虽回了家,却并未像往常一样去客卧休息,而是直奔书房,随后,在余悉然的目光追随下,揣着一份白皮文件匆匆出了门。
余悉然在客厅苦坐了一整夜,都没等到邱洄再回来。他断断续续地眯了几个小时,支离破碎的梦里全是离婚时邱洄的冷眼。
洗漱后,坐进床边的单人沙发,刚打开终端,资讯App推送的今日热点猝然弹出,标题醒目得吓人——旧爱不如新欢,邱洄疑似婚变,对象竟是她。
余悉然心跳停了一瞬,指尖都在发颤,点进博文,竟然有图有真相。
「昨日,娱乐记者拍到邱洄在深夜十一点与一高挑美女并肩进入第三区某高档小区。期间,一男子与两人同行,半小时后便独自乘车离开。直至凌晨一点,邱洄与美女再度同框出现在小区地下车库,两人上车后,前往第二区某高档别墅区。据悉,知名演员文茵常住在此小区,外貌特征与照片中的美女高度吻合。另外,邱崇山的前妻,叶女士的居所,就在两人前往的别墅区内。」
博文洋洋洒洒上千字,除去按图说话,还剖析了一番邱洄和文茵的匹配度,在最末才提及余悉然,评价颇为辛辣:目前来看,相比文茵,余悉然的优势只有Omega这一性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悉然不由地回想起婚礼当天见过的那张脸,堪称张扬的昳丽,游刃有余的从容,笑与不笑都落落大方,不说出身,单论气度,都不是小小一个余悉然能比的。
那天,外婆……此刻他应该称呼叶女士,也确实笑脸盈盈,和文茵相谈甚欢,他当时以为她们是难得一见的忘年交,没想到是孙媳候选人。
邱洄也能在他回忆不起文茵的名字的时候,抢先报出她的名字。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余悉然嘴角浮出苦笑,自虐般地点开热搜榜,#Finx股票这个话题居高不下,但内容已经与前一天大相径庭。
「昨天刚买,今早就爆出婚变丑闻,邱洄你作恶多端,日你爹,还钱!」
「没必要制造恐慌,一个余悉然影响不了Finx的估值,这点小浮动怕什么,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三天后裴衔的手术。」
「文茵简直毫无底线,一边炒剧CP一边偷摸当小三,平时那股清高劲儿呢?」
「我真不信文茵是这样的人,女神你糊涂啊。」
「嗑原配的天塌了,这操蛋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长远来看,这对Finx利好啊,文茵出身科研世家,父母都是生物学家。」
「文茵是Beta吧,邱洄就是跟她玩玩,哪有Alpha不喜欢Omega的。」
「为啥骂文茵就是荡妇羞辱,骂邱洄就是讨要血汗钱?你们没事吧?」
「这俩是姐弟恋诶,各方面也很般配,缺德嗑一口。」
看到这句话,余悉然一腔郁气闷结在心口,久久不能驱散。他退出话题,点开和邱洄的通讯框,敲敲删删反复纠结,一句话也没能发出去。关掉终端,走到窗边透气。
窗外是个灰沉沉的阴天,云步履迟滞,风也有气无力,花圃里的孔雀草倒是没心没肺地盛开着,花瓣金黄像融化的落日,叶片葱翠似孔雀的翎羽。
余悉然微微探身出窗,低垂着脑袋,视线虚焦在一簇复叶上,脑子控制不住地乱想。
弄得这样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邱洄应该只是在报复他同他较劲吧,真出轨应该不至于。
好像也至于,毕竟邱洄认定了先背叛的人是他,没道理再为这段婚姻守身。
况且文茵这样家喻户晓前程大好的演员,也不可能赔上名声陪邱洄演这出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半小时,已经够做很多事了,他们做爱了吗?邱洄和他做爱从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这么算他好像小胜一筹。
邱洄对她有喜欢吗?肯定有一点点吧,毕竟特地为她带上了离婚协议书,是在给她保证让她宽心吧。
都愿意为了她离婚,不止一点点吧,好像很多的样子,有可能还多过了对他。
可邱洄昨天白天还在他面前一副失意落魄的模样,怎么晚上就能……在报复他“晚上卖乖白天翻脸”么?
昨晚是他们第一次被拍到,说不定早不是第一次幽会了,文茵是Beta,他也闻不出不对劲。
就算早就暗度陈仓了又怎么样?一个摇摆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骗子,有什么资格去评判邱洄呢。
余悉然拍了拍头颅,迫使自己从这乱糟糟的思绪中抽离。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肆意揣测另一个人,单方面和对方竞争,甚至拿做爱时长做对比,谋取可笑的精神胜利。
可他一想到邱洄可能已经和别人做过爱,就嫉妒得体面尽失。
他该向邱洄解释吗?还是该问个清楚?好像一切都为时已晚了,没必要自取其辱。他现在能做的,只剩等待审判锤的落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一锤余悉然等了两天,杳无音信。
两天后,文茵发布辟谣声明,称那晚与邱洄会面是有要事相商,至于具体事宜,声明中并未详说。网友不买账,认定这只是公关手段。
余悉然同样觉得不可信,因为这两天邱洄不仅没给过他只字片语的解释,甚至连回家过夜都免了。
真是装都不装了。
夜阑人静,余悉然抱膝蜷坐在沙发上,在心里暗暗给邱洄扎小人,扎了没几下,大门被拉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他要抬腿往楼梯口走,余悉然喊了一声:“邱洄。”
声音有些怯,还有些哑,像被弃养的小狗鼓起勇气向狠心的主人示好。
邱洄缓缓转过身,远远地向他投来视线。
得到肢体回应,余悉然伸脚去踩拖鞋,灰蒙蒙的眼睛亮了几分:“我有话跟你说。”
余悉然站起身,邱洄朝他走来,止步在离他两步远的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吊灯投下明亮晶黄的光线,打在余悉然蓬软的发顶,他忐忑着开口:“明天我想去……”
邱洄蹙着眉头,看着他眼下薄薄一层的乌青,义正辞严地出言打断:“手术过程不允许无关人士参观,术后有72小时观察期,不方便和人见面。”
余悉然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邱洄在讲什么。
什么呀,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快去见裴衔,要见至少得等过了发情期,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裴衔。
“我想去之前住的房子里,拿点东西。”余悉然低声解释,脸颊隐隐发烫,“我的玩具在那里,还有两天,就是我的……我的发情期。”
他顶着张粉扑扑的脸蛋,低敛着闪动不安的眼睫,将所有芥蒂暂时湮没在心底,问:“你易感期,会在家里吗?”
“你想我在哪?”邱洄不答反问。
余悉然仓促地掀起眼皮觑邱洄一眼,被那冷峻的神色唬到,抿了抿唇,说:“随你吧。”
在不在家对他来说都没区别,邱洄要么一个人过,要么找文茵过,反正不会和他一起过。
兴许是耐心消耗殆尽,下一刻,邱洄失去交谈兴趣,给余悉然留下一道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悉然还有更要紧的问题没问,踌躇两秒,再度出声:“那个……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邱洄脚步骤然停驻。
身后的Omega声线轻颤:“协、协议书就摆在书房,我偶然看见的。”声量越说越低,“是为了文茵吗?”
联系一番来龙去脉,邱洄心念微动,将错就错地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余悉然像根哑掉的火柴,“你们……很般配。”
邱洄扯了扯领带,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
043.
裴衔的手术很成功,裴宜对余悉然千恩万谢的同时还探问了两句他和邱洄的感情现状。
余悉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是声明后续的治疗是邱洄自己的意愿,并不是他在坚持不懈给邱洄吹枕边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毕竟吹枕边风的前提是同床共枕,而现实是,他们分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发情期和易感期却是分开过的。
主卧和客卧隔了一条十余米的廊道,还隔了两扇紧闭着嘴巴的门。
没有Alpha的陪伴,被高温和性欲裹卷的每分每秒都十分难捱,用玩具抚慰阴蒂固然能起到一定缓解作用,但由奢入俭难,吃过荤的人改吃素更是难上加难。
鸢尾香馥郁浓酽的主卧内,窗扇闭阖,帘幔半掩,余悉然仅着一件白色短T,撅着屁股塌着腰背趴跪在床上,一手横搭在床头用以搁放脑袋,一手轻抚自己秀挺的阴茎,腿心夹着一个香水瓶,阴蒂被瓶口吮含挑逗,但……
这根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