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天船之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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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作话不能同时用在文首和文尾只好出此下策):

作者的神经病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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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弟,这多半就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别给哥哥省钱啊,有多少点多少。”

江璧西头一次来这么嘈杂的饭店,也是头一次摸到这么油腻的菜单,每张桌子都很小,挨得很近,颜北封的雌虫打手们就坐在跟他们一道围栏之隔的地方,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很新奇,花了点时间才能把注意力放到这个老旧的平板菜单上。

那天妓院出事死了两只雄虫,后果是妓院所在的整个区都被警察封锁了,来来回回搜查了数十遍,连妓院后面数公里外的森林,也被飞行器全覆盖地扫描了三趟。身为通缉犯,颜北封明白这是自己离开母星去避风头的信号。正刚好,席长庆已经知道了水府背后的人是谁,也着手开始给挚友翻案了,不再需要与水府通信。这顿饭,算是他跟颜北封互相饯行。

菜单不怎么灵敏,得用力戳才能翻页,屏幕也一闪一闪的,看起来有些费劲。他还在努力研究这个工具的用法,就听见旁边一桌大喊:

“老板,两份蛇床果炒面。”

声音传来的方向让江璧西皱起眉,他抬头去看,点菜的人果然坐在银发雌虫对面,点完以后就把菜单扔回给老板,挥手把人赶走了。雌虫则从头到尾没碰过菜单,只是端着杯茶,表情缺失地听着周围的打手们聊天。

可是…蛇床果是种类似于胡萝卜的植物。雌虫不是不吃红色的菜吗?

他也把菜单还给颜北封。

“你来点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比起我的直觉,我更愿意仰仗你的品味。”

颜北封也不推辞,哈哈笑过,熟练地报出一堆菜名。

“去天船的船有着落了吗?”等颜北封放下菜单,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儿。

“有了,巴蛇号,明天下午离港。是艘货船,理论上不载人,只配备几个工人,只要你不算乘客,就不用在海关留底。明天在郊区,有辆运输机送你上港口,船上给你准备了工人的制服。船长我已经打点过了,你老板给你安排的两个保镖,也已经送上船了。我先说好,货船没有休憩舱,顶多给你支个折叠床,预计航行时间三天,不会太舒服。”

江璧西没离开过母星,听得半懂不懂,茫然地点点头:

“能到地方就行。”

颜北封被逗乐了。

“老哥我干了这么多年走私,还能把你扔到别的行星上去不成?”

“多谢了。”他说着,视线落到端着餐盘的服务员身上。铺满了红色细丝的炒面摆到银发雌虫面前,后者举起筷子,神色如常地吃起来。

“对了,告诉你老板,这次就不用给我结钱了,就当是老哥送你的饯行礼。”

他注意力被唤回来,点点头。这家伙从席长庆手上不知道捞了多少钱,现在要假大方,他可不会推辞。

颜北封这顿饭吃得倒挺快,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大摆排场的时候,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多待,不到半标准时就擦嘴走人了。这家店的炒面味道确实一绝,江璧西额外又点了半份,独自个慢条斯理地吃着。

一只雄虫不请自来,屁股还没挨上他对面那张椅子,已经开了口:

“听说你要偷渡出母星?”

他讶然抬头。竟然是那天耍酒疯被他扇了一巴掌的人。他没什么好气:

“我不知道阁下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雄虫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理会他的讥讽。“我也要去。”

“…你要去哪?”

“去哪不重要,只要能离开母星就行。”

江璧西有点无语。“以阁下的财力,难道买不起一张驶离母星的船票?”

雄虫不耐烦地从靠背上直起身,盯着他说:

“你很蠢吗?”

江璧西不接他的话。雄虫强压住了火气,耐下性子解释:“你买不起客船船票吗?你有偷渡的理由,我也有。”

江璧西脸上写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知道雄虫看出来了,因为对方的神情愈发阴沉。他享受了一会雄虫吃瘪的样子,喝了口茶,才开口说:

“阁下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出乎他的意料,雄虫又重新靠回了椅背:

“你以为我不记得,你扇了我一巴掌是吧?”

江璧西感觉手上的筷子足有千钧重。这家伙明明烂醉如泥,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他几乎能肯定雄虫是个贵族,他这一巴掌,对方要想追究,是可以让他吃点苦头的。虽说有席长庆在,雄虫不可能真把他怎么样,但他现在要做的事上不得台面,最不需要的就是让自己引起关注。他当初干嘛要手贱啊!

他翻个白眼。“别穿太招摇,别带太多行李,少带几个侍卫。”

“没行李,没侍卫,就我自己。”

江璧西奇怪地看雄虫一眼。这家伙是真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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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似乎把他的目光理解成了怀疑,再次屈尊开口道:

“如果被发现了,我也跑不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只想离开母星而已。”

唉。他叹口气,木已成舟了,他只能问:“贵姓?我得把你登记到船员名单里。”

雄虫沉默了一会。

“我姓陈。”

“姓陈名…?”

他能看出雄虫正在飞速思考。

“陈东。”

他努力忍住笑。“你是雌虫?”

雄虫的眼刀看起来像是想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陈东东。”

他心情逐渐愉悦起来,甚至冲雄虫伸出了手。

“久仰。在下江西西。”

雄虫皱紧眉。“你把我当傻子?”

他无辜地睁大眼睛。“我的名字就和阁下的一样真实。”

雄虫捏紧了椅子把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又哼一声,拂袖而去。

江璧西没忍住哼起歌来,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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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这里可以吗,用不用给您换地方?”

江璧西从殷勤的管事手中接过他的行李,他扫视过这间…“房间”,里头堆满了货箱,只留出一条走道,并且有扇舷窗。这很可能是这艘货船仅有的几扇舷窗之一,地上能看出货箱从窗边移走的痕迹,挨着窗户支起两张床,中间有个小小的折叠桌,上面竟然还摆了点小吃,看上去很廉价,是平民雌虫爱吃的东西。

“你能接受吗?”

他转头看下巴快扬到天花板上的“陈东东”,雄虫神情鄙夷之极,说出口的话却是:

“我没意见。”

他于是笑了笑。“这就挺好,麻烦你了。”他转动手腕,拿终端给雌虫塞了点“小费”。

管事更殷勤了:“您的人我安排在隔壁了,喊一声就能过来。路上挺无聊的,从这扇小窗户也看不见什么景色,要不要再给您二位找几只雌虫助助兴?这船上没什么活,船员只要是您看上的,都可以叫进来……”

刚开始说这段话的时候,管事还谄媚地盯着他看,但视线越来越多地落到另一只雄虫身上,在对方仿佛看死人的冰冷目光里,音量也逐渐小下去。

他只得圆场道:

“我这位同伴…他有点怪癖。你送多少只雌虫进来,等我们到地方,就得有多少具尸体从气闸里抛出去,他下手是一点轻重都没有,拦都拦不住,你能理解吗?我们就是搭个车,不想惹麻烦,你们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他余光看雄虫,好在对方并没有要为自己的名誉澄清的意思。管事也努力忽视雄虫那满怀厌烦和憎恨的视线,专注地对着江璧西:

“那好,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自动门合上的瞬间,雄虫冷哼一声。

“谎话连篇。”

接着,他挑了张床躺下去,闭上眼,表达了不打算再跟江璧西有任何交流的意愿。

雄虫如他所言,孑然一身,连个最小的包都没带,身上穿的也是最廉价的黑西装,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对于当前的艰苦环境也没有任何要求或抱怨,倒是挺给江璧西省事。

至于雄虫那欠揍的脸色跟发言,远在江璧西的忍耐限度之下。

他坐到另外一张床上,打开自己的行李包。里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件换洗衣物,两个平板,都有强行开启会烧毁芯片的设置,还有一本薄薄的宣传册和两本小说。

宣传册在上飞船前他就读过了,上面是对天船一些着(zhu)名景点的介绍。两本小说的作者都是土生土长的天船人,小说有点年头了,里头写了很多天船近年来的历史政治环境跟民风民俗。

他打开一本,把书签取出来,又好奇地尝了尝桌上的小吃。有点咸,嚼得不仔细还会刮嗓子,但多吃几口就会上瘾。

他边吃边读,读了几页以后,不知道是翻书声还是咀嚼声吸引了雄虫,后者睁开眼,沉默了半天,忍不住问:

“你在看什么?”

“天船的宣传册,还有小说,你要吗?”

雄虫接过去,翻了两页,又是一声冷哼。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充耳不闻了。

又过了半天,雄虫爬起来,伸手抓了一把小吃。

飞船生活实在太无聊了,他跟雄虫交换了读物,又各自看完了,不得不出去找船员要一点打发时间的东西。他得到了一个桌游盒子,玩法类似于飞行棋,不过是太空版的,里头小小的星舰玩具还会发射激光,拦截走在它前面的战舰。

出乎他的预料,雄虫是个挺好的玩伴,玩得再烂都不屑于作弊,也不感到无聊,就好像从来没人跟他玩过游戏一样。江璧西倒是挺快就失去了兴趣,但他很喜欢看雄虫输了以后认真地催促他赶紧再开一把的样子,再说,不玩这个,就只剩下发呆和睡觉了。

他靠坐在床头,一手抱着蜷起的膝盖,正努力地计算着该怎么走才能让雄虫吃掉他的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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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显得是明目张胆地放水,舱门突然被打开了,管事跟他的两个保镖一同出现在门口。

“大事不好了,您快跟我来。”

“怎么啦?”他跳下床,边往外走边听管事解释:

“我们被巡逻队拦截了,他们要求登舰,大副正在拖延时间,但也拖不了多久。”

“你是说我们得藏起来吗?”

“不是您,是船长,他在通缉名单上,被巡逻队认出来就完了。”

他停下来。

颜北封!还“我办事你放心”“哥哥给你找的人绝对靠谱”,妈的,要是能过这一关,再让他见到雄虫,他绝对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船长休息室就在舰桥边上,里面看着倒是不比他住的地方好到哪去,船长就候在门边,见他过来,笑得殷勤:

“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江璧西一时语塞。我看该怎么办?你是船长!我哪知道该怎么办!他扫视了一圈房间,把注意力落到办公桌后一个极大的立柜上面。

“把这个打开。”

船长臃肿的身躯拦在了柜子前面,笑得勉强:

“这个不能开。”

江璧西没功夫理他,抬手叫过自己的两个保镖。

“打开。”

健壮的保镖毫不费力地把船长推开,一把扯开柜门。

江璧西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绝望。偷渡两只雄虫,在通缉名单上,这位船长居然认为自己还有余力走私两千信用点一克的香料。

他必须想得很快。

“谁是大副?”

一只高大但身形佝偻的雌虫举起手。

“你有案底吗?”他觉得自己必须得问这一句。

雌虫摇摇头。

“等舱口对接完成了,麻烦你带人去迎接巡逻队,带他们把底层货舱全转一遍,尽可能多拖延点时间,如果他们问船长在哪,你就说船长正在寻欢作乐,还没看到你发去的提示消息。然后,你把他们带到这儿,告诉他们,我是船长。”

“是。”

江璧西跟雌虫面面相觑。“你还不走?”

雌虫走了。

他叹口气,接着看向周围的船员:

“你们有什么…比较艳丽,材质也好一点的衣服吗?最好是丝质的,还有……我需要一条丁字裤,没有这东西你们就等死吧。哦对,货物里有什么看着很贵但没用的装饰品,都拿过来。”

要求很怪,但雌虫们尽可能找来了他要的东西,等大家抱着东西回来时,江璧西已经脱掉外套,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扣子也扯掉几颗,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几只雌虫发直的目光让他的刻薄程度直逼席长庆和陈东东。

“我很钦佩你们还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但话说回来,这确实有可能是你们余下的三百年矿役里唯一值得回味的东西了。”

他在雌虫们垂下的视线里满意地把墙上的船长照片跟船长本人都塞进立柜里,指挥船员把装饰品摆到桌面和舷窗上,让这间休息室看上去更“雄虫”一点。接着,他从船员拿来的衣服里挑了几件比较暴露的,扔在地上,又精心把作为点睛之笔的丁字裤挂在笔筒上。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雄虫不声不响地跟着他过来了。

“这么破的货船里不可能有两只雄虫,你也得藏起来。”

如果说陈东东对雌虫深恶痛绝,他现在也忍住了没有发作,这让江璧西大大地松了口气。雄虫配合地挤进立柜里,只是拿阴冷至极的语气对船长说了一句:“别碰我。”

江璧西从保镖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和摘下来的终端一起交给雄虫,又冲船长伸出手。

“把你的终端给我。”

他合上柜子,想了想,又重新拉开柜门问:

“这间休息室里有屏蔽场吧?”

船长讪笑着摇摇头。他几乎要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扯着雌虫的领子问:你是走私犯啊!你藏着走私物,连个屏蔽场都不设吗?!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艘船上啊?

他努力克制情绪,转头求救保镖:“你们肯定带屏蔽装置了。”

感谢席长庆,保镖毫不迟疑地掏出了几个小小的圆球,并熟练安到了不会被巡逻队轻易搜查出来的位置。

接着,他把柜子锁好,在船长椅上调整出了一个放荡不羁的姿势,抬头看向这帮人。“你们还待在这干嘛?”

人群做鸟兽散。他看了眼桌上的提示灯,巡逻队已经到了他脚下那层甲板,他最后看了看两个保镖。

“你们是干嘛的来着?”

“安全官。”

“哦对。麻烦你们站到门外,等他们到了,装模作样地拦一下,就说我正在云雨,不便见客。”

巡逻队不见到船长是不会放行的。他们最终还是挤进了这间休息室,口中道着歉,视线已经扫向整间屋子,热源检测仪也滴滴作响。

江璧西瘫在椅子里,衣冠不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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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被打断好事后强忍怒火的客套笑容。他带着“报复的快感”盯着因为屏蔽场而检测不到任何有用信息的军雌看,对方对着仪器摆弄半天,没什么办法,只能回以客套的笑。

“您这柜子里,没藏什么违禁物吧?”

“藏了。”

他的大副演技奇差,已经发起抖来。

军雌倒是感觉出来他不好对付,没直接要求开门,客气地问:

“藏了什么?”

他食指挑起那条黑色的蕾丝丁字裤,手放在空中打着圈,露出一个和对方心照不宣的微笑:

“藏着我的宝贝儿。”

他歪头指了指地上那堆衣物,坦然地说:

“你们进来得突然,我的小亚雌害羞,来不及穿上衣服就躲柜子里去了。如果你们非要看看他的裸体,我也只好照办,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船长,可不敢与帝国的巡逻队为敌。”

军雌狐疑地审视着立柜。“是吗?”

柜门从内侧被柔弱无力地敲了一下,传出来一道娇软嗔痴的声音:

“雄主~别欺负奴了,您要是把门打开,奴就去死好了。”

江璧西在桌下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他几乎掐掉一块肉,才保证自己的表情没有崩坏。如果说军雌对他八分的演技还有什么怀疑,听了这声十二分的嗔怪后也烟消云散。他毕竟是只雄虫,如果伤害了受他宠爱的亚雌,这几只军雌也得惹一身骚。果不其然,领头人不再盯着柜子看,直接了当地走到他面前。

“我们需要您把货物清单发过来,以确保和实物数目相符。”

“当然,当然。”他按亮终端,把文件扫过去。

“感谢您的合作,祝您航行顺利。”核实过后,几人敬了军礼,干脆地离开了。

他打开柜门,把终端扔回船长怀里,不免肃然起敬:

“船长,您这手变声技术,厉害啊。”

船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您误会了,都是这位公子的主意。我当时吓得半死,哪能说出句完整的话啊,连出声都困难。”

江璧西毛骨悚然地把视线转向雄虫。后者脸色铁青,把行李包甩到他身上:

“还不是你只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我可不想被你给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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