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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雌虫办个合法身份却没他想象得那么容易。
他跟席长庆捞过不少黑户,但对象通常都是自愿入伍的雌虫,他们获得合法身份的途径就是入军籍,之后也都心甘情愿地给席长庆卖命。
可是,征兵月刚过去不久,想往军队里塞只雌虫也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他还不确定银发雌虫是否就愿意从军呢。他三天两头地骚扰席长庆,就是希望他老板能想出个别的办法来,而席长庆的回复也很简单:
“我看起来很像叮当猫吗?”
他真的很后悔把这只蓝毛无耳圆手猫介绍给老板。
被他催烦了,席长庆终于忍无可忍地说:
“其实还有个非常简单的办法,只要打个响指,他就能摆脱黑户身份。”
“什么办法?”他虚心请教。
席长庆微笑起来。“你把他娶了,雌侍、雌奴,随你的便,之后,你想给他编什么身份都行。”
……
他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确实,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他甚至可以和雌虫慢慢地找份合适的工作,等拿到工作证明再离婚。退一万步说,自从跟容岱求婚被拒之后,他脑子里的人类部分消失了一点,雄虫思维占据了上风——就算不离婚,他其实也并不在乎。
带着这份新思路,他回到家。雌虫正跪坐在茶几旁,摊开的书倒扣在桌面上,桌上摆着一副茶具,雌虫已经为他泡好了茶。
他凑过去坐到雌虫身边,把手中提着的甜品放下来,打开包装,推到雌虫面前。
“好吃吗?”他在试图把茶吹凉的间隙问。
雌虫点点头。
“那和昨天的比,哪个更好吃?”
雌虫想了想。
“昨天的。”
“好。”
他等着雌虫吃完甜品,把碟子推到一边,严肃地坐直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雌虫把叉子垂直着放到茶几边缘,手搭回膝盖上,抬起头看他。
“是这样的,你的身份证明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手,因为必须要入军籍,才能批下来合法身份,但是军队目前不招新兵,我老板已经在打点关系了,但最少还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此外,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的话,就能立刻拿到合法身份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提出离婚,我随时都会解除协议。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他期待地等了一会,雌虫只是又垂下眼,露出他熟悉的那个表情。他恍然大悟:
“现在可不是我命令你怎么做的时候,这件事你必须得自己选择。”
“…我做选择?”雌虫轻轻地问。
“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他。
“我选择你。”
江璧西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他完全没预料到雌虫会这样说,这种说法,总觉得好像和他给出的选项有微妙的差别,雌虫的声音总是很低又很认真,他感觉心脏砰砰跳,太过害羞而不敢与雌虫对视,只能悄悄地瞥上一眼:
“你并不想参军吧?”
“是。”
“也不全是为合法身份才这么说。”
“是。”
“你真的愿意选我?”
“是。”
他突然很想亲一下雌虫,可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拉起雌虫的手,轻轻亲了下对方的掌心。接着,他站起来,噔噔噔地跑进了厨房。
雌虫缓慢地缩回手。
过了一会,等他脸上的热度消散得差不多了,江璧西鼓起勇气提问: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冕。”雌虫背对着他,仍然垂着头。
“我给你起个姓,可以吗?”
“是。”
江璧西想了一个炒菜的时间。坐在餐桌上,他说:
“贺冕,怎么样?”这样听起来比较符合这只雌虫的气质。
雌虫不动声色地捏紧了筷子。
“…是。”
第二天下班回家时,江璧西手上拿了一份系了蝴蝶结的礼物。
他坐在雌虫对面,握住茶杯,期待地说:
“你快打开。”
雌虫从善如流,撕开包装,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白色的终端。他盯着这份礼物看了好一会,才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
江璧西已经迫不及待地挤到了他身边,拉过他的胳膊,把终端扣在他手腕上,扫亮了界面。雌虫之前没有过自己的终端,他觉得对方应该需要一点演示。
他动作很慢地点开了终端上的个人ID。
“贺冕。”他指着个人信息第一行的名字说。
等雌虫看过后面的序列号,以及他编造的种种资料以后,江璧西两指左划,给他看下一页信息。
“雌侍证明。”
雌虫低下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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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
雌虫把视线移到茶几边缘,几乎把那里烧穿一个孔,才开口说:
“雄主。”
他两指并拢点了下额头,露出微笑。“正是在下。”
接着,他又给雌虫展示了通讯界面、商城和游戏大厅,最后点开了支付界面。
“我给你开了个账户,里面存了点信用点,以后你就可以自己点外卖了。”
等雌虫自己摆弄过一遍,他把第二个盒子放到茶几上。
“我给你买了身传感服。这样以后你要是无聊,还可以打游戏。至少据你们雌虫所说,那些东西叫‘游戏’…你把传感服连上终端,进游戏大厅,里头有些野外生存、真人对战的游戏,好像还蛮刺激的。”
说完,他也不等雌虫拆开包装,直接蹦起来。
“好啦,现在你该选间卧室了。”
雌虫指向他卧室隔壁那间。
“行,等下我们把你的东西全都搬进去。”
至少一直到一觉睡醒以前,江璧西都觉得自己的安排相当完美。
他拧开卧室门,一脚踏出去,立马绊倒在跪在门口的贺冕身上。在他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雌虫及时抬起膝盖抱住了他。
“你为什么在这儿?”他从雌虫身上撑起来,才发现对方的睡衣扣子一颗也没扣,瘦削的身体向他敞开着。他低下头,摸到最底下那颗,认真地扣起来。
“雌侍守则。”等他扣好以后,贺冕又回到跪姿,把他扶起来,仰着头看他。
“雌什么?”他往厨房走去。
雌虫跟上来。“雌侍守则。因为我不会做饭…请雄主责罚。”
江璧西自我怀疑地看雌虫一眼,按亮了终端。
“我也没起晚啊?现在不就是我平时做早饭的时间吗?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噢,你们雌虫有个婚后行为守则,是吧?”
“是。”
他叹口气,打开冰箱。
“你把电子版发我一份吧,我抽空看。现在暂时就不要管它上面都说什么了,又是跪又是罚的,你能先变回…昨天之前那样吗?”
“…是。”
出门前,他再次嘱咐道:
“我会抽空看的,你别跪啊!”
抱着书坐在茶几前的贺冕再次升起颧骨。
“是。”
他虽然这么答应了,但之后的几天都根本没时间和雌虫讨论雌侍守则的内容。他每天到家就凌晨了,累得连脱掉外套扯松领带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挨上床面就昏睡过去。他甚至懒得爬楼梯,直接把飞行器停进卧室的阳台,拉开滑动落地窗,只需要走三步就能跌进床里。
很轻的敲门声响起来,雌虫拧开卧室门,安静地走到床边。
“雄主。”
他意识模糊。“嗯…晚安。”
似乎有人在帮他脱衣服,还有热毛巾的触感,好舒服…之后又换上睡衣。
“…谢谢。”他沉重的眼皮勉强抬起来半秒,只看出一抹和他视线持平的银色。
又过了三天,江璧西才终于能就着夕阳踏进家门。他把甜点搁在茶几上,环视安静的房间,注意到餐桌被移开了,铺在桌下的地毯也掀起来,地下室的铁门立在空中。
他顺着梯子爬下去,右手边的第一扇门开着。
贺冕侧对着他站在一面墙前,正审视桌上的皮鞭和利器。这间房间阴森森的装潢配上雌虫冰冷的面无表情,看着实在有些吓人。
雌虫余光看见了他,放下手里带倒刺的匕首,安静地走到房间中央。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是调教室,木马、绳缚装置、性爱秋千都在隔壁,这里只有两座刑架,一高一矮,让受刑者能够站着或跪着被拷起来接受虐打,刑架两侧挨着墙是五花八门的刑具。
在地球上时,虽然人类已经基本消除了犯罪,但为防万一,每家每户都会有个隐蔽性极好的地下室,如果有歹徒破门而入,他们只需要躲在地下室里,等待救援到来即可。因此,刚搬进来这间公寓时,江璧西对地下室感到相当亲切,更别提里面有那么多武器可作防身用。
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那么天真。如果他能活着从地下室出去,他一定把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都打包卖了。
“这里,从来没有用过。”雌虫开口道。
“对,怎么啦?”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乖巧一点。
“你有想过要用吗?”
“没…没想过。”
“是吗。”
雌虫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走出来,关上了刑室门,低头看他。“对不起,我擅自进来这里。”
“没关系。咱们先出去行吗?”
“是。”
失去了刑室的背景烘托,雌虫好像又变得无害起来。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多做点好吃的菜吧。
在餐桌上,江璧西终于能提起这件事。
“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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