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终于也要出手了?”
“很有趣,不是嘛。瞧瞧,我们伟大的斯特尔帝国,被一个区区的星盗玩弄于鼓掌之间,哦,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帝国!”
“你迟早会输在你的傲慢上。”
“是嘛?但是您要知道时代变了,我亲爱的先生们。老东西就该老老实实地龟缩在阴影下,至于权柄,就由我们下一代来继承吧。”
“那提前祝您马到成功,斯图亚特阁下。”
“我可不会像谢菲尔德那个蠢货一样,都十年了,还没有任何结果。”
“梅瑞狄斯,话别说的太满——”
银发血眸的雌虫神情肆意,俊美异常的脸仿佛神明的馈赠,此刻狭长的桃花眼微挑,露出几分慵懒的笑容,“纳维斯,我的叔叔,您总是想得太多。”他指了指自己猩红色的眼眸,血一般幽暗深邃,一眼望去仿佛无尽的深渊。
每一代的斯图亚特都是这一代雌虫中,当之无愧的领军者。
虽然梅瑞狄斯才被家族接回来不久,但他“斯图亚特”的称号足以证明一切。而即使是在人才辈出的斯图亚特,梅瑞狄斯的天赋也实属凤毛麟角。
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儿,不知道是从哪个杀戮场里刚刚走出。一身笔挺的白色军装衬得他身材颀长,如果不是红瞳中隐约闪过的嗜血,看起来就如同普通的贵族子弟一般。
银发披肩,长相偏阴柔,但因为气势太盛,并不让人觉得女气,反倒充斥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与伦雅的容貌有三分相似,只是更凌厉危险,但同样完美到找不到一丝瑕疵,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慷慨。唯独神情大相径庭,是将天下都不放在眼底的轻狂,不可一世,薄唇微微勾起,仿佛嘲弄些什么。
“好了,让我看看这个了不起的星盗,帮帮我们可怜的谢菲尔德。或许,还能顺便帮你们找回帝国遗失的珍宝,一只小雄虫?他叫什么来着,蒂亚还是西雅——”
“梅瑞狄斯阁下,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兰伯特这些年越发冷厉,“他叫伦雅。”
“好的,我尽量。”梅瑞狄斯认输,只是神态并不那么谦恭,甚至隐约有些漫不经心,“那么,先生们,后会……有期。”
许久,才有声音抱怨道,“他也太狂妄了一些。”
“小年轻嘛,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在所难免。”
“伙计们,要知道,他可是‘斯图亚特’。”
“不就是从偏远星系捡回来的——”
“嘘,纳维斯先生还在呢。就是沦落在外,到底骨子里流着那个家族的血。何况,他现在回来了,今时不同往日,可别再说这种话。”
“先生们,容许我提醒你们,不管怎样——梅瑞狄斯都是这一代的‘斯图亚特’,他可不像谢菲尔德那样,甘愿做帝国忠实的猎犬。”纳维斯回忆起和青年的初遇,“他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见谁咬谁的那种。”
“更不幸的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疯狗还要在帝国权利的顶峰,站上很久很久。”纳维斯双手环胸。
“那真是糟糕,希望谢菲尔德能压制他。”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不然,斯特尔帝国非得叫他翻个顶朝天不成。”
纳维斯这次没有回话,只是神色略带嘲讽——压制梅瑞狄斯吗?那恐怕是要失望了。
兰伯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低声道:“你觉得伦雅……”
“看天由命吧。”纳维斯表现得很冷酷,“如果他死了,那是帝国的不幸。何况,他就是活着,也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兰伯特,我们做不到的,就要强加于下一代吗?”
“……也许呢。”兰伯特没有反驳,只是揉了揉太阳穴。
阳光洒落窗棂,漏了几缕落在两个雄虫同样精致的脸庞上。灿金和淡金同时笼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塞希尔的睫毛颤了颤,从沉睡中慢慢醒来,大脑的意识也逐渐清晰,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如玉的脸不禁染过一丝少有的羞涩。这种情绪,自从他认识伦雅以后,好像就变得格外常见起来。
伦雅的一条大腿紧紧的压在他的腰上,而头则埋在他的胸膛里,胳膊则揽住了他的脖子,让塞希尔觉得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仅仅是因为喉咙被束缚住,更多是因为小伦雅正顶着他的大腿内侧——嗯,与伦雅娇小身材完全不符的大家伙。
有些糟糕。
但好像还不赖。
“嗯……”伦雅此刻也醒了过来,发出一声慵懒又沙哑的呻吟,抬起头,和塞希尔对视,几秒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松开胳膊,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从塞希尔身上跳了下来,“塞希尔……?抱,抱歉。”
声音有些颤抖,看起来确实被吓到了。
塞希尔这会儿倒是有功夫分析小雄子的心态了。他的心情又莫名好起来了,稍微动了动自己被压的有些木的大腿,绅士地回应,“是我应该道歉。我并不知道你的酒量……”
言下未尽的是,他也没想到伦雅
', ' ')('会喝醉。
“……我第一次喝。”伦雅低眉,淡色的睫毛既卷又翘,衬得那双蔚蓝色的眼睛越发楚楚动人,“是不是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没事,我已经替你请假了。”塞希尔挥手,“今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头疼吗?宿醉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美好。我已经让厨师长准备了早点,一会儿应该就会到了。”
他说完,冰冰凉凉的手指已经来到的雄虫的额头,替他轻轻按揉太阳穴。塞希尔是雄虫,他的手不像法兰那样大,常年摸枪还一手茧子,常年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故而保养的很好。手指有些凉,但指尖却格外滚烫,一如他外冷内热的模样。
伦雅舒服地眯起了眼,从嗓子眼里悄悄溢出几声满足的呻吟,“嗯——塞希尔,你以后一定会是位非常不错的雄主。”
“是嘛,那可要承你吉言了。”塞希尔敛住眼底氤氲的阴郁神色,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两秒。
雄主……?他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如果规则不允许,那就,改写规则。
权利也好,爱情也好。
只有小孩子才会选择,塞希尔不想做选择题,他全都要。
“啊,我得给我雌父发条简讯。”伦雅突然想到了西泽尔,雌虫并不知道他这次将计就计的行动。因而,此时正在接受法兰克林狂暴的愤怒。
“理所当然。”塞希尔颔首,“那我先出去了。衣物一会儿给你送过来。”绝口不提昨天发生了什么,神情坦然。
“好,那就麻烦你了。”
“亲爱的西泽尔先生——”伦雅整理了一下衣物,尽量使自己的模样看起来轻松而愉快。
“谢天谢地,您没事。”但西泽尔显然不这么觉得,他长吁一口气,“我的小殿下,你可害惨我了。法兰克林阁下刚刚说,已经在把我骨灰扬了的路上了。”
“那真是抱歉。”伦雅莞尔,“事情有些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我在塞希尔家里。嗯,我一会儿会跟法兰克林视讯,向他解释清楚这一切,你不用担心。”
直到雄虫的模样消失在星环上,西泽尔依然保持着微笑,沉默了许久,才把准备好的晚餐以及早餐通通倒掉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也因此只能隐藏心迹,不然法兰克林这个小心眼必然容他不下。雌虫可以为雄虫做到什么程度,西泽尔不清楚。但法兰克林能为伦雅毁灭一个星球,西泽尔是可以肯定的。
他喜欢伦雅不假,谁能讨厌这样一个小家伙呢?但他更惜命,做不到那种疯魔的程度,所以只好放弃。
“法兰——”亲昵又甜蜜,撒娇技能已经融入了伦雅的骨子里,他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态度理所当然。虽然聚少离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彼此是最为重要的存在这个事实。
法兰克林的绿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满脸的不好惹,一副低气压大魔王的模样。黑色的卷毛随意地披散着,看到伦雅的这刻才收敛了气势,猛虎也开始细嗅蔷薇:“哦,我的小甜心,你可把我吓坏了,我真害怕……”
他的话并未说完,拉长了尾音,露出几分柔情来。神情关切,做不得假。
伦雅于是跟他解释起昨天的遭遇,关于塞希尔的部分,不知道作何心思,稍微隐瞒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部分,他直觉说出这件事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影响。这大概是所谓海王的敏锐吧。
“我的宝贝儿当然是魅力无穷,不过你得稍微把握一下度。”法兰克林为他出主意,“我大概在一个月以后就能摆脱谢菲尔德。”
“那我等你。”伦雅脸上的笑容真诚,心底却在计划着要快一点解决基因问题了,“等法兰克林老师亲身教学,给我上一节实、践、课。”
法兰克林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呛到,咳了两声,才故作镇静地开口:“那是当然,伦雅同学在老师不在的时间里也要好好练习才行。”
“我一定……勤加练习。”伦雅的手指抚上自己淡粉的唇瓣,半露着锁骨,若有若无地诱惑。
“咳咳——”
法兰克林落荒而逃,至于之后是洗冷水澡还是自己解决就不得而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