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予顿时僵住,换了方巾擦了擦眼泪,动作略微僵硬的缓缓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个面容清俊的男子,一身白色衣衫,披了件墨色的大氅,面上透着病气,唇色苍白,看着有些病弱的姿态。
“景……景王叔……”君淮予看着这和梦中一般无二的脸,一时间面上血色退尽,下意识身子发颤,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梦境中伤口的位置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宋景禾狐疑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君淮予,略带玩味的出声:“陛下方才这哭得,只晓得是说本王近日身子不适,在府上养病,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本王殡天了,陛下前来哭坟了。”
沈承宴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弯腰搀扶起君淮予,隔绝开宋景禾探究的目光,声音清冷:“景王爷何须如此说,陛下也只是担心景王爷罢了。”
“沈大人今日就这般有闲情,竟还溜达到本王府上来了?”宋景禾收回探究的目光,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沈承宴。
沈承宴只是身着一身简约雅致的月白色衣衫,面如冠玉,眉眼清隽俊逸,难掩风姿。
君淮予借着沈承宴的搀扶站起,站在沈承宴身后,这才从方才的失神中回神,说道:“沈大人是与朕一通来的,景王叔身子不适,闭门养病这些日子,朕实在担心,可惜政务繁忙一直未能前来探望,今日也只是太担心景王叔才会这般。”
“多谢陛下忧心,”宋景禾勾了勾唇,语带嗤笑:“只是若有下次,陛下还是别这样哭了,毕竟……臣怕旁人以为是臣头七了,陛下前来吊唁才哭成这样。”
君淮予打量着宋景禾:“景王叔修养了些时日,身子可还好些?可有些好转?”
“二位请坐吧,”宋景禾抬手示意入座,随后便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一手端起杯茶,轻轻啜了一口,道:“多谢陛下挂心,本王近日来觉着好些了。”
沈承宴道了声“多谢”,随后利落的找了椅子坐下。
君淮予也找了椅子坐下,瞧着宋景禾透着些许病气苍白的脸,说:“景王叔,您瞧着气色还是不太好,今日可有让大夫问诊看看?”
宋景禾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多谢陛下关心,今日还没有,不过府上有府医日日问诊看护着呢。”
“景王叔,您瞧着气色实在不好,朕实在不放心,不如朕派几个御医来府上给您调养身子?”君淮予说着,还不忘掏出下了料的帕子擦了擦眼角,配合着流泪。
“这倒是不……”宋景禾顿了顿,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景王叔,朕给你带了好些宫中药材给你调养身子,”君淮予抹了抹眼泪:“朕作为小辈,瞧着景王叔这样,实在是挂心得很,明日朕就拍宫中御医来府上给景王叔调理身子。”
君淮予一边装作抹泪,用手搓蹭发疼的眼角,一边暗暗后悔自已下料下猛了。
“陛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本王……”宋景禾话未说完,又再次被人打断。
“景王爷,陛下关怀,实在令人动容,”沈承宴手指轻轻叩了叩桌,淡淡出声道:“沈府新得了一株上好的雪莲,王爷若不嫌弃,改日臣便差人给您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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