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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艰难的时刻渡过后,侦察队的士气却仿佛触底反弹一般愈发高涨。他们抢着闯入每一个可能伏兵的地方,恨不得立刻就能发现敌人。就这样,一处又一处的森林、丘陵被踏遍,一处又一处伏兵之所被发现空无一人,直到叛军的营寨已经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明白出大事了。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不在大营附近留下岗哨,让敌人直接摸到眼皮子底下。
果不其然,当绯村羊羽带人纵马冲入营寨时,才发现这几乎是空营一座,少数的忍者也没有抵抗的意思,纷纷四散逃离。
比起这样的结果,绯村羊羽倒是更希望自己刚才在闯营时被乱箭穿心。因为那样,死得至少只有自己。
“速速回报雪斋大师,南路是空营,濑名公子的诈降已经被识破了。”绯村羊羽一勒马缰,二话不说就掉头而去,“再派人通知备中守殿下,请他立刻渡河!运粮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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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村羊羽不知道,在他派出传令兵的前一刻,北线的战场上就已经局势大便。
“报,雪斋大师,井伊备和饭尾备忽然出现在我们渡河的后路上,拆毁了我们的浮桥!”
“报!孕石备和久野备在西北的山区里出现,卡住了我们的退路!”
“报,我们正前方发现了今川良真的旗本队、堀越备还有其他远江国人的部队,总兵力估计超过3000人,已经进驻了有利地形!”
“好家伙……南边的大营真就一个人都没留啊?”骑在马上打着伞的太原雪斋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边望着周围的雨幕,想象着雨幕后先后杀出的敌军伏兵,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三公子,不简单啊,竟将贫僧的阴谋完全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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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此刻,今川宗家先锋队西南两里外,今川良真正统帅着大军严阵以待。
“那濑名氏俊历史上就是今川义元的忠臣和亲信,人的本性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就是历史注定的,逃不掉的,他这辈子都会是今川义元的鹰犬,怎么会反过来向我效力?他果然是诈降的……”
今川良真不由得感慨于自己的坚持,如果他当时真的听信了堀越贞丰和其他人的劝说,相信了濑名氏俊的话——那此刻傻傻地等在南线的他,就只能目睹今川宗家的大军偷家了。
他看了眼被捆在一旁如粽子一样的堀越贞丰,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低声骂道“怎么,还要给太原雪斋通风报信吗?我决意改变部署去北线埋伏后,就一直派人盯着你们那些当时极力主张相信濑名氏俊的人,果真给我抓个现行!”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堀越贞丰忙不迭地磕头如捣蒜,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
“也多亏你了你这个内奸路出马脚,我才能用你的名义给太原雪斋报假信息,把他们引上钩来。”今川良真用手擦去了脸颊上的雨水,狠狠地看向了东北方雨雾里那若隐若现的军势,“只带着3天口粮越过天龙川啊……好大的胆子。我都不需要打赢你们,只要切断你们的退路和进路,就可坐观自败。”
“上次你们用阴谋算计了我,这次还想再得逞一次吗?你们真以为阴谋能次次都中吗?不把我当人看啊……这次就让你们搬石砸脚、自吞苦果。”
今川良真有自信,用自己特训了2年的近代化旗本队,在正面战场上将一切中世纪的日本军队摧垮。哪怕只有500人,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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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穿了,雪斋大师。”在战场的另一端,小原镇实不无遗憾地向太原雪斋叹道。
“哈哈,终究是不能成全功,毕竟对面也不是2年前的雏鸟了,正常正常。”太原雪斋倒是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笑着,“阴谋这种东西只是搏命时用的,没那么靠谱。不会真有人以为,贫僧在优势在握的时候,还会搞这些一层套一层的阴谋吧?”
“我的主力,尚在画外啊。”
随后,他在雨幕里,向着西南的方向打了个响指“不过,我要收回之前说的‘3天就够了’的话。”
“3天说多了,1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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