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1章
九月底,郁元洲结束为期46天的出差之旅,从阴雨连绵的卑尔根回到温暖和煦的江城。
航班刚落地,就收到发小发来的消息。
[赶紧的,我尿急。]
郁元洲没理会,拎着随身小行李箱慢悠悠走下舷梯。
出机场,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日光浴,就被突然出现的沈猷一把拽走了。
“你走T台呢,磨磨叽叽烦死个人。”
郁元洲走近,才发现沈猷换了辆车,钻石黑的五座库里南。
“这么新。”郁元洲坐进副驾,拉过安全带系上,“刚提的?”
“也不算新吧。”沈猷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用过了。”
郁元洲闻言降下车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洗过了。”沈猷翻了下白眼,发动引擎,“不说年底才回来?”
郁元洲视线落到车窗外,漫不经心道:“那边天气不好。”
郁元洲到家先去后院转了一圈,见他养的狗躺在它的豪华狗屋里,枕着骨头形状的枕头,睡得跟死了一样。郁元洲伸手探了探它的鼻息,还有气。
视线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来回逡巡,胖了不少,郁元洲满意地站起身,管家果然办事牢靠。
一个钟头后,郁元洲披着浴袍上顶楼,想到玻璃花房里晒晒太阳,一进去,看见个矮不隆冬的小家伙,穿着女仆装,正拎着喷壶弯腰给洋桔梗浇水。郁元洲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上一次浇水是什么时候?”
楚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仓惶转身,看见郁元洲,眼睛一亮:“哥哥!”
郁元洲静默两秒,板着张俊脸:“不许叠字。”
楚涟朝他靠近些,黑白分明的杏眼里盈满笑意,亲热地喊:“哥~”
郁元洲冷酷拽掉话音末尾的小波浪线,懒得跟便宜弟弟在这种小事上纠缠,抬了抬下巴:“问你呢,上一次浇水是什么时候?”
“昨天啊,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盆栽,每日定时定点给它浇水,一天都没耽误。”楚涟仰着脑袋看郁元洲,莫名感觉他哥好像比刚才更高了,男人背光站着,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楚涟不由得搓了搓细瘦的胳膊,“哥,你脸色不太好,是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吗?”
郁元洲居高临下看他:“你没发现洋桔梗的叶子已经变黄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楚涟:“发现啦,秋天了嘛。”
郁元洲:“……”
哪个好人家的洋桔梗按一天三顿浇水的,被便宜弟弟伺候这么些天,叶黄根烂,显然是留不住了。
“谁让你负责花房工作的?”
“郁枫。”
“他也是郁瑞林的儿子,年纪也比你大,你为什么不喊他哥?”
“疼弟弟的才是哥哥。”楚涟低头看自己脚尖,“他老欺负我。”
郁元洲盯着他头顶的发旋,过了会儿才又开口:“这衣服也是他让你穿的?”
“嗯。”楚涟说,“郁枫定的规矩,从月初开始家里的女佣都要统一着装,我接替小荷的工作,自然也包括她的工作服。”
“你又不是女佣,穿这个干什么,去换掉。”
楚涟欲言又止看了看他哥,慢腾腾“哦”一声,把浇花的喷壶塞郁元洲手里,转身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望着“小女佣”远去的背影,原地站了会儿,随手搁下喷壶,到秋千吊椅上躺着,晒太阳。
楚涟换了身衣服,刚从一楼的佣人房里出来,就被打球回来的郁枫撞见,他将手里的篮球随手抛给路过的佣人,大跨步走到楚涟跟前:“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谁让你换掉工作服的?”
“哥哥……”
“谁是你哥,别他妈瞎喊。”郁枫凶恶瞪着楚涟,“坏了规矩就要挨罚,是你自己去还是我喊人来帮你?”
楚涟走出别墅,到庭院的露天泳池前,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放在池岸边,踩着台阶下到水里。
因为郁枫临时更换菜单,厨师们忙前忙后准备新食材,晚餐到快七点才做好。
郁元洲在恒温花房里躺了一下午,回房换身居家服,又小睡了一觉,直到管家来敲门才伸着懒腰下楼。
田慧云坐在客厅沙发里和人视频聊天,边上一女佣弯腰帮她拿着手机,她抬着手向视频里面的人展示自己新做的美甲,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今天又逛了哪些奢侈品店,买了多少名牌包,丝毫不知身后有人靠近。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田慧云听到儿子喊的那声“哥”,条件反射起身,扭头看见郁元洲那张高高在上的脸,面部表情诡异地细微抽动两下,露出个笑来:“元洲回来啦,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好……”
郁元洲没理小的,忽略大的,双手插兜与管家说着话,抛下面色难看的一对母子,径直往餐厅方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田慧云气急败坏从佣人手里抢过手机,按断视频就要上楼,郁枫连忙拉住她:“妈,该吃晚饭了。”
“我不吃,减肥!”
“别啊,我哥回来了,你不在我害怕。”
田慧云瞪了眼没出息的儿子,抬手整理一下头发,带着郁枫进了餐厅。
“还有人没来,去哪了?”
田慧云殷勤为他布菜:“你爸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郁元洲扭头问管家:“楚涟呢?”
郁枫闻言变了脸色,糟糕,那小杂种还在水里泡着呢。田慧云看到郁枫的反应,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使坏了,她将盛好的汤放到郁元洲面前,笑说:“小楚这孩子,老爱跑庭院里玩儿,我去看看。”
郁元洲先她一步离开餐桌:“我去吧。”
管家跟在郁元洲身后,低声说:“应该是在泳池里。”
郁元洲冷脸加快步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离老远就听见露天泳池方向传来阵阵虚弱的咳嗽声,郁枫惊呼着冲到池岸边,手忙脚乱试图将楚涟从水里拽起来。
“你怎么回事,是没见过露天游泳池吗,看见水就往里跳。”
九月底的江城,晚上气温只有十来度,楚涟在水里泡了一个下午,面色青白,浑身僵冷,已经使不出分毫力气,郁枫身体一个不稳,反倒被他拽下了水。
田慧云吓了一跳,大呼小叫指使佣人下水捞人。
郁元洲一个眼神过去,没人敢动。他人高手长,一把将楚涟从水里拎起来,接过管家递来的毛毯把人严实包裹住,抱着大步流星往屋里走。
“愣着干什么,回去干活。”
随着管家一声令下,围在泳池边的佣人四下散开,转眼只剩站在岸边的田慧云和狼狈泡在水里的郁枫。
郁元洲脱掉楚涟身上的湿衣服,将他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室内温度打到29,没几分钟郁元洲后背就出了汗,他索性把上衣脱了。
楚涟脑袋昏沉,呆呆望着郁元洲的背肌出神。
郁元洲结束一通简短的电话,转身,见楚涟抱着膝盖,轻飘飘浮坐在水里,像株营养不良的小豆芽菜。
刚才抱着人就发现了,这小家伙简直轻得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没有好点?”
楚涟打了个喷嚏,对着郁元洲的胸肌流清鼻涕,晕乎乎点头。哇,哥哥胸肌好大。
郁元洲皱眉摸他额头,烫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郁元洲拿着浴巾弯腰给楚涟擦身体,突然他的动作微微停顿,楚涟保持着双腿略微岔开的姿势,抱扶着郁元洲胳膊,略有些羞耻地小小声问:“哥哥,你会讨厌我吗?”
?第2章
一个月前的某个傍晚,田慧云在又一次将儿子从医院接回来后,突然做了个决定,要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领回郁家。当时一家三口在吃晚饭,身为一家之主的郁瑞林听到这话当场摔了筷子,脸色异常难看。
楚涟的生母是个在娱乐会所工作的三陪女,本以为可以拿孩子换取荣华富贵,却不想生下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一个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女人,想要了解与她有关的事情轻而易举,楚涟的身体情况田慧云是知情人之一,她冷眼旁观那对母子被恼怒至极的丈夫派人赶出江城,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那对令人作呕的母子,却不想上天跟她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
她支开管家,关上门与丈夫商量。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最后郁瑞林同意了这件事。
当初是因为田慧云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郁元洲才知道有楚涟这么个私生子的存在,他再次听到楚涟的消息,还是因为田慧云。
收到管家的消息时,远在卑尔根的郁元洲刚结束一场圆桌会议,心情有些烦躁,他懒得管大人的那些腌臜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几天后,在管家和他汇报事情的中途,视频里突然闯入另一个人,瘦瘦小小的楚涟出现在镜头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清澈,脖子长长,像一头误入钢铁城市的小颈鹿。
“对不起啊,我来还书,忘了敲门。”楚涟对管家说完这话,却没离开,而是凑近镜头,眼巴巴望着郁元洲,“是哥哥吗?”
郁元洲静了会儿,叫他名字:“楚涟。”
楚涟笑得很甜:“哥哥,是我呀。”
管家站在那儿,安静cos哑巴,甚至在楚涟把手机拿起来时,他都没有出言阻止。管家没有明说,但郁元洲从他对楚涟的态度不难看出,这个私生子在郁家过得不好。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在郁元洲脑海里挥之不去。
终于在楚涟到郁家的第九天,郁元洲通过了楚涟的好友申请。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能收到楚涟发来的无时差版的早安午安晚安,每隔两天就要给郁元洲发个视频,软绵绵喊他哥哥,问他什么时候回国。有一回半夜被吵醒,郁元洲顶着低气压接通视频电话,刚要把人训一顿,就见楚涟在那头哭哭啼啼告状,说郁枫打他。
郁元洲用力揉按额角:“他打你你也打他。”
“可我是弟弟啊,他可以打我,我不能打他。”楚涟每天早安午安晚安,自以为跟大哥已经很熟,哽咽着提出可笑的请求,“哥哥,你可以早点回来吗?我很需要你。”
郁元洲真是气笑了,楚涟算个什么东西,他还有那么多工作没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掐断视频,在床上坐了会儿,被吵醒后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加班干活。
楚涟问郁元洲会不会讨厌他。
郁元洲其实是有点讨厌的,他在那边每天连轴转累得要死,好不容易能躺下休息,楚涟又是微信又是电话,哥哥哥哥喊不停,叽叽歪歪净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他受欺负关郁元洲什么事,私生子受欺负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想想又不对,郁瑞林跟田慧云领证那会,郁枫已经懂得屎不能吃了。
他也是私生子,他有什么资格欺负楚涟。
整个郁家,就他郁元洲有这个资格。
郁元洲囫囵擦了几下,丢开浴巾,拿了件自己的长袖睡衣给楚涟穿上。
楚涟没听到回答,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睫。
郁元洲略显粗鲁地揉了下他发顶:“不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楚涟眼睛又亮起来,再次抱住郁元洲,脸颊红扑扑的:“哥哥,谢谢你能喜欢我。”
郁元洲把自己的胳膊从楚涟怀抱里抽出来,又开始烦他得寸进尺,他明明只说了不讨厌,哪里有说喜欢?
楚涟不依不饶,又去抱他:“哥哥,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已经不是秘密,他刚才已经隔着浴巾摸到了。郁元洲不想再听他废话,见楚涟把他的睡衣当睡裙穿,没忍住皱眉:“郁家是没给你饭吃吗?”
楚涟想说话,张嘴却是一连串喷嚏,打完头昏脑涨,满眼泪花。
郁元洲看得火起,板着脸替他扣上睡衣最顶上的扣子,把人抱了出去。
郁元洲见楚涟烧得厉害,本想把人送去医院,楚涟缩在郁元洲怀里掉眼泪,呜呜哭着说不去医院,不浪费钱,说多喝热水就可以好,他双颊酡红,烧得神志不清,一会害怕地叫着妈妈,一会又喃喃唤着哥哥,让哥哥不要丢下他,说他会干很多活,会浇花,还会喂狗。胡乱说了一通又绕回来,哭得凄惨,反复说不去医院,不要医生不要医生……
郁元洲隔着毛毯一遍遍抚摸他高热颤抖的身躯,表情森冷,语调却温柔:“好好好,不去医院,不要医生。”
楚涟这才稍稍平静下来,气喘着软在他怀里。
一辆汽车驶入别墅庭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清瘦男人拎着医药箱从车上下来,管家迎上前,和他说了什么,然后就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将医药箱递给管家,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丢回驾驶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扛不住来势汹汹的高热症状,楚涟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又是静脉输液,又是物理降温,折腾到第二天晌午才消停。
郁元洲一夜没敢合眼,管家去送医生,他将门一关,躺到床上,几乎是一秒入睡。
楚涟醒来时郁元洲还在睡。
他刚退烧,又久未进食,身体虚弱得不行,挣扎数次都没能成功爬起来。
郁元洲隐约听见耳边有猫在叫,喵喵喵吵得人睡不着,皱着眉头睁开眼,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郁元洲怔住,只用了一秒就确定,刚才肯定是这小家伙在叫。
他坐起来,掌根贴着额角按了按,下床去倒水,边拿手机给管家发消息。
喝完水,又被郁元洲喂了小半碗小米粥,楚涟摸摸肚子:“饱了。”
郁元洲将碗搁下:“鸟都吃得比你多。”
楚涟很擅察言观色,闻言抱住郁元洲胳膊:“哥哥,再喂我吃一点吧。”
郁元洲手伸到一半,想起什么,面色一冷,又收回来,胆大包天的私生子,还使唤上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自己吃。”
“哦。”
楚涟睡在里面,要去拿床头柜上的碗就得越过郁元洲这座高一米九的大山,楚涟在短短一天里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贴着郁元洲胸膛从他腿上翻过去时动作轻得像小猫踩奶。
郁元洲靠坐的位置太靠近床边,楚涟不太好坐,索性一屁股坐他哥腿上,捧起瓷碗小口喝粥。
郁元洲忍耐着,等楚涟喝完剩下的粥,将空碗放回床头柜,他才沉沉出声:“谁告诉你可以这样坐男人腿上?”
楚涟侧头看他:“别的男人当然不合适,但你是我哥。”
“你哥怎么了,你哥就不是男人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呀,你当然……”楚涟从郁元洲身上下来,偷摸往他下身瞟了眼,耳根微微发烫,声音低了下来,“……也是男人。”
“你是个很好的男人,我、我很喜欢。”
他的喜欢显然不是简单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又不傻,楚涟所有不合常理的行为和浮于表面的拙劣演技都在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郁元洲冷酷无情:“再好也是你哥,别给我整些没用的。”
楚涟听到郁元洲这话,脸更红了:“我,我很丑吗?”
郁元洲看了楚涟两眼,扯过被子裹住他瘦弱的身躯,心想,丑倒是不丑。郁瑞林好歹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高鼻梁深眼窝,他的孩子总不会差到哪去。
“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自己是不会照镜子吗?”
楚涟挫败地垂下脑袋,小声说:“我虽然瘦,但屁股有肉。”
郁元洲想骂人,屁股有肉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摸。
?第3章
楚涟却好像挺想要他摸,撅着小屁股往郁元洲身边挪。
“哥哥~”楚涟握住郁元洲小臂,语气很轻,“我跟你说个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没兴趣听,楚涟却猛地抱他更紧,身体紧贴上来:“我有瘾症,哥哥,你不要告诉别人。”
郁元洲愣了下,脱口而出:“什么瘾症?”
楚涟欲言又止,慢慢垂下脑袋。
郁元洲见他脸颊泛起诡异的绯红,静了几秒,明白过来。
“这种事,为什么告诉我?”
“想让你,帮我。”
郁元洲蹙眉:“帮你?”
楚涟跪坐着,两条腿并得很紧:“我,我现在,有、有点……”
郁元洲:“…………”
这小豆芽脑袋是让水泡坏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楚涟,我是你哥,亲哥。”
“我知道呀。”楚涟声若蚊蝇,脸颊更红了些,“就因为你是我哥,我才信任你。”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信任?”
楚涟不是那种很聪明的人,却也能听出来郁元洲话里的讥讽,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不可能收回来了,他脸颊烫得像是起了烧,硬着头皮细声说:“你,你难道就不好奇,不想……看看吗?”
说实话,郁元洲还真不好奇。不就是身体里多出个器官,不是多稀奇的事,在郁元洲认识的人里,楚涟并不是唯一。
“不好奇,不想。”郁元洲心情烦躁,话也讲得难听,“痒了就自己买个玩具挠挠,别在我面前发骚。”
楚涟收回手,小小的脑袋重逾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
“玩具,以前有的,后来…坏了,到你家后,本来想再买一个,但我害怕……”
郁元洲耐着性子听他说到这里:“害怕什么?”
“害怕有人拆我的快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的快递肯定写了你的名字,谁会拆?”
楚涟不安地绞弄着手指,没接话。
郁元洲看他那扭扭捏捏又委屈巴巴的模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就要吗?”
楚涟抬头,怔了几秒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红着脸轻轻点头。
“等着。”
郁元洲丢下两个字,冷脸掀被下床。
郁元洲亲自跑了一趟,半个钟头后回来,将一个包着黑袋子的盒装物丢到楚涟怀里。
“自己看说明书。”说完,挥挥手把人赶走。
楚涟在自己房间里待了大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佣人去敲门,没得到回应,和管家说了这事。
郁元洲被没有边界感的弟弟搞得一下午翻来覆去没睡着觉,到了饭点,还要亲自去喊弟弟吃饭,心情不太美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管家说楚涟住在佣人房里,郁元洲的心情更加糟糕。
敲门没有回应,郁元洲耐心告罄,边喊楚涟的名字边砸门,里头仍旧毫无动静,郁元洲皱眉,管家连忙去拿钥匙。
郁元洲用钥匙打开了门,进去后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见一个浑身汗湿、白里透红的楚涟。
楚涟蜷缩着身子,在细微的嗡嗡震动声里面红耳赤地小声唤他:“哥、哥哥……”
还以为他身体虚弱,又起了烧,没想到是躲在被窝里玩得浑然忘我。郁元洲松手,让被子重新遮盖住楚涟赤裸的身躯。
“你是聋了?没听见敲门声?”
楚涟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下一刻,那惹人遐思的嗡鸣声停止了。郁元洲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床上那团隆起的被子,半晌,楚涟又冒出头,对着郁元洲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粉脸红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无辜相。
“我,我有听见,想把它关了,可你买的这个跟我以前买的不一样,我一时紧张,忘记开关键是哪一个,按、按错了……”他说着,又将脑袋往回缩,声音愈发小了,“我想拔出来,可、可是……”
“赶紧收拾收拾,吃饭了。”郁元洲硬邦邦丢下这话,转身要走,还没迈出步子手就被捉住,又热又软的一只手,微微发着抖,楚涟的声音含着羞意,自后方传来:“可以帮帮我吗?”
郁元洲回头,楚涟眼睫低垂,不敢看他,几乎是用气音说话:“这个,尺寸太大了,我…我拿不出来,哥哥,你帮帮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莫名想起来很早以前,沈猷那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堂弟曾将灯泡塞进嘴里,不敢让大人知道,偷偷去找他堂哥,最后被沈猷带去医院,费了好大劲儿才取出来。
如今郁元洲站在这里,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攥着手,要求帮他把尺寸不太合适的玩具从身体里取出来。
不是灯泡,而是成人用品。
楚涟这情况,也不适合去医院。
非常荒诞的画面,尤其是,那玩具还是郁元洲亲自挑选的。
能怎么办?
这忙他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郁元洲暗吸了口气,在床沿坐下,手伸进被子里。
被窝里很暖,楚涟的身体跟他的手一样,热热的,软软的,郁元洲板着一张俊脸扮演刻板严厉的兄长,用命令的口吻:“放松。”
楚涟微微分开双腿,试着放松下来,郁元洲握着硅胶把手慢慢往外抽,楚涟咬着嘴唇忍耐,在某个时刻突然蹙眉,夹紧腿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见楚涟嘴角下撇,可怜兮兮的模样,视线一转,目光从他削瘦的肩头掠过,郁元洲陡然意识到,楚涟是个过分瘦弱的男?孩,那个玩具的尺寸在郁元洲看来很是普通,但对楚涟来说,那极有可能是很不匹配,甚至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造成一定身体负担的东西。
郁元洲掀开被子,按着楚涟暖腻潮湿的腿根,低头看他那处,被粗壮的仿真性器撑得大开,湿润糜艳,粉嘟嘟,瞧着娇气得要命,也不知道是怎么吃进去的。
楚涟瞧着郁元洲的表情,捉起枕头挡住脸:“刚开始太痒了,没考虑太多,有…弹性,没弄几下就…进去了……”
“问你了吗?”
楚涟从枕头后面悄摸摸探出半个脑袋,好想说刚才你都写在脸上了,但见他哥这会皱着眉头,一副很没有耐心的样子,便唯唯诺诺换成另一句:“对不起。”
“现在解痒了?”
楚涟又把脑袋缩回枕头后面:“还,还好…”
看样子是没够,要不是郁元洲来敲门,小豆芽指不定能玩到开花。
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撑坏了。
到底是自己弟弟,郁元洲耐着性子,软下声来哄人,花了点时间,好歹是把东西拿出来了。郁元洲瞥一眼,随手丢掉被楚涟含得湿淋淋的物件,楚涟跟着转过脑袋,眼巴巴望着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给你买新的。”
郁元洲手指伸进去,摸索着仔细检查一番,没受伤。
他抽回手,拿过纸巾盒递给楚涟,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好像不应该这样。
但是楚涟害怕医生。
又不能喊别人来,只能由他这个当哥的代劳了。
郁元洲去卫生间,冰凉的水流冲刷双手,他低头认真搓洗手指,脑中不由自主回想……
好软,好嫩。
?第4章
周一,郁枫上学,田慧云不知所踪,郁瑞林不回家是常态,偌大的长餐桌上只坐了郁元洲一人。
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见楚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微信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ccbkl:哥哥,我不舒服[忍住泪水]
娇气难养的小豆芽,郁元洲轻啧一声,冷着脸编辑文字。
yyz:跟我说就能舒服了吗?
ccbkl:……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在房间里吃饭?[恳求的脸]
楚涟是真不太舒服,头晕晕的,腰和腿也发酸。他不想在厨房里吃,在房间里好歹可以坐着。
郁元洲没回复,应该是不可以,楚涟放下手机,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单,郁元洲应该也没那么快结束用餐,他打算换好床单再去吃饭。
郁元洲进入采光一般的佣人房时,楚涟正半趴在床上整理床单,细窄的腰肢微微塌陷,撅着圆润挺翘的臀部,正如他所说,那屁股确实有肉,很有看头。
那姿势太招人了,郁元洲不由怀疑,这爱耍心机的小豆芽是不是听到脚步声走近,提前摆好了姿势。
楚涟整理好床单,将被子叠整齐,转身瞧见郁元洲的表情,小小吓了一跳,哥哥看起来好凶。
他走到郁元洲跟前,小声询问:“怎么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郁元洲微微皱眉,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对楚涟总是压抑不住火气。
大概因为楚涟是他爹在外搞出来的私生子。
郁元洲抬手覆上他额头,倒是不怎么烫:“哪里不舒服?”
楚涟实话实说:“头有点疼。”
“躲被窝里玩的时候不疼,吃饭就疼了。”郁元洲居高临下睨着尴尬绞手指的楚涟,“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楚涟面色唰地变白,朝前迈了半步,整个人显出一种肉眼可见的慌张:“我错了,我可以去厨房吃饭,别赶我走好吗?”
郁元洲眉心蹙起,一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样子,楚涟不由想起郁枫说的话。某天楚涟陪拖油瓶散步回来,被打网球输了的郁枫堵在庭院里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说他不识好歹,为了逃避捡球任务宁愿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去遛一条丑陋的蠢狗。
“你以为把这蠢狗伺候好了就能间接讨好郁元洲吗?想得倒美,知道这狗怎么来的吗?”
南边那栋别墅的主人公司破产,房子被拍卖,这蠢狗无人认领,天天在附近乱跑,就因为不小心踩脏了郁元洲的新球鞋,被抓回来丢泳池里泡了大半天。郁枫一开始以为郁元洲是想养那小畜生,某天放学回来看见他边铲屎边骂狗,说他的球鞋是限量版,价值两万多,不到十公斤的狗肉哪里赔得起,郁元洲打算把他养到一百斤。
“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着,你以为他是爱狗吗?他是在等那蠢狗长大长胖,等斤数够了再杀了吃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刚到郁家那阵子,好几次差点死了,都是他背地里做的手脚!郁元洲就是那样的人,自私残酷,冷血无情,做的任何善举都有目的,他厌恶别人破坏或觊觎他的东西,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会和他争夺家产的私生子!”
楚涟一开始还有点担惊受怕,但通过手机和郁元洲联系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郁枫完全是在放屁。
郁元洲才不是那样的人,楚涟每次打电话和视频他都会接,虽然脸上经常挂着不耐烦的表情,但楚涟说的话都能得到回应,好几次睡觉中途被吵醒,他都没有骂楚涟,反而是咒自己,问楚涟是不是想他死。
楚涟怎么会想他死呢,他希望他的好哥哥郁元洲可以长命百岁。
郁元洲虽然脾气有点点差,但他却是这世界上对楚涟最好的人。
郁元洲会在大洋彼岸的深夜里接通楚涟从白天打出去的电话,听他絮絮叨叨讲别人的坏话,给他出主意,说谁欺负他就用力打回去。虽然楚涟做不到,但他还是很开心。
郁元洲把楚涟从冰冷的水里解救出来,帮他洗澡,喂他喝药,喂他吃饭,郁元洲若如郁枫所说,是那种每做一件好事都有目的的人,那他对楚涟好又能得到什么呢?
拖油瓶长胖后郁元洲可以得到几十斤狗肉,而楚涟一无所有。
因为郁元洲在楚涟身上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楚涟认为,郁元洲对他的关照,只是单纯的哥哥对弟弟的喜欢。
可是这完全没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即便不会和他争家产,但到底也是郁元洲的父亲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