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阿舂是正月十六日入的皇宫,但直到出了正月,他都没有得到皇帝召见的御令。
调拨给阿舂的宫婢原以为自己伺候了皇帝的新宠,不日便可以跟着主子鸡犬升天,谁知这位“新宠”入宫之后便无人问津。
因此,宫婢的态度也从起初的毕恭毕敬,变成心口不服。只有贺琏芝送给他的丫鬟,婵娟,依旧忠心耿耿地伺候阿舂左右。
阿舂倒是乐得其所,因为自打入了宫,他不但再也不受贺霆父子玩弄摆布,而且能日日与大哥相伴左右、亲手照料大哥的起居生活。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恬淡日子,不会长久,也不能长久。
平静的打破,始于阿舂某日“心血来潮”溜去天家御用的九华池洗澡。
几日前,他意外从嘴碎的宫婢口中窃听到“圣上喜欢夜间去九华池沐浴”的消息,于是,阿舂决定赌一把。
而这一次,他赌对了。
他不但见到了当朝皇帝陈叔宝,还成功勾走了圣上的三魂七魄。
那一夜,二更天,月朗星稀。
陈叔宝在勤政殿里听群臣们商议国事,脑袋都快炸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众爱卿,想要翻个牌子吧,可下半身疲软,硬是被群臣吵得阳痿了。
他索性谁也没翻,独自去了九华池,还未踏足泳池,但听屏风后面水声潺动。
陈叔宝好奇,哪个爱妃与自己心有灵犀,早早在九华池里等着自己?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只见袅袅青烟笼罩着一个长发如墨的背影,发丝在水面上荡开,露出雪白平直的肩角,纤瘦的腰肢在水中若隐若现。
犹抱琵琶半遮面,惹人浮想联翩。
陈叔宝登时兴致高昂,宽衣解带,涉入池中。
阿舂听见身后的水声,猛然旋身,激起层层涟漪。惊恐含露的桃花眼蓦地对上天子威仪的眸光……
阿舂没见过当朝天子陈叔宝,但随便动脑筋一想,也知道眼前这人,必是皇帝无疑了。
他以前只听说陈叔宝耽于诗酒淫乐,是个昏君,却不知道这人还生了一张好皮相。
眉眼周正、鼻梁硬挺,不似世子贺琏芝那么张狂,也不似王爷贺霆那么持重,周身透露着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才有的自信与成熟,天子威仪与才子风流,彼此碰撞却又意外交融。
——竟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舂心想,若非生在帝王家,单凭这一身才情相貌,未必不能在民间做个名扬天下的雅士,可惜,他与自己一样,出生不好。
阿舂心思百转的同时,陈叔宝盯着水中美人,一时也看呆了。
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可偏偏眼前这种——秀中带俏,柔中带刚,道不明是少女娇羞多一点、还是少年勃发多一点的尤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阿舂见了皇帝的痴愣表情,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心中越是窃喜,面上装的越是惊恐万状,他在池水中往后荡了一步,用满池秀发挡住身前的羞臊部位。
两人就这么在荡漾的水波中静默对峙。
陈叔宝往前迈了一步,问:“你是哪个宫里的?朕怎么从未见过你?”
阿舂假装这时候才得知对面男人的身份,端出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忙不迭地请罪:“草民阿舂,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水声大作,陈叔宝在水下托住阿舂的手肘,饶有兴致地欣赏那张被水汽熏红的、举世无双的面庞。
陈叔宝心情极好,耐心地重复刚才的问题:“朕问你是哪个宫的?为什么朕从未见过你?”
“我……我是正月里奉旨入宫的,目前住在漱兴阁……许是,许是皇帝陛下你日理万机,忘了召见我……”阿舂绞着手指,把慌乱无措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叔宝听对方满口“你你我我”,全无宫中礼数,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可爱。
“容朕好好想想……”他一边说,一边朝阿舂迈步,“哦……对了,朕的确是宣了个庶民入宫来着。”
一进一退间,陈叔宝已经把阿舂逼到了九华池的池壁上。阿舂退无可退,娇嫩后背贴在了略感粗糙的石壁上,隐隐生疼。
陈叔宝伸出两指,轻轻勾起阿舂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