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谢钦砚穿着一件经典款式的黑色大衣,简约时尚,他随意地靠坐着,从结霜的窗户往外面看,雪飘如絮,周遭的一切都披上一层洁白,银装素裹。
他百无聊赖地支着头,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外面的雪景,看着一片片的雪花飘落,与这静谧的一处格外不同的是,今个儿的谢家异常喜庆热闹,宾客满门。
也是,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不过这样的热闹一般是与谢钦砚没什么关系的,只有第一个环节用得上他,没多久,一个女佣人低垂着头,快步走到谢钦砚面前,恭敬地说:“二少爷,先生叫你下去。”
这个先生自然是指他那思想迂腐的父亲,谢钦砚站起来,面上没有波澜,长腿一迈,越过佣人,率先往楼下走去。
谢钦砚看着长长的餐桌上坐满的血亲族人,心里觉得厌烦,又是这种无聊的批判大会。
谢父和林氏坐在最前面,下边是一个戴着银色雕边眼镜看着谦和有礼的男人,男人看到走下来的谢钦砚,朝他招了招手:“小砚,过来这。”
原本打算随便找个位置坐的谢钦砚啧了一声,他径直走到他大哥旁边的空位置上,一屁股坐下,眉眼间带着一丝焦躁和不虞。
众人看着性子出落得越发凌厉的谢家二子,踩着慢悠悠的步伐走过来,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落座了。
不少人轻微地皱了一下眉,谢父的脸色微沉,看着小儿,不虞地说道:“怎么下来得这般慢?见到长辈也不叫一声?”
长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谢钦砚却提不起什么兴致来,他掀起眼皮看着正对着他的妇人,敷衍地叫了一声:“姨母。”
又对林氏旁边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叫了一声:“舅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一身西装的大背头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他面如冠玉,皮肤白皙,瞧着约莫二十几岁,相貌偏于阴冷,唯有一双细长的瑞凤眼让他看起来锐利些。
被叫姨母的女人笑着点了点头,她穿着黑丝绒长裙,披着白色的貂毛皮,脖颈上戴着华美的珍珠项链,年愈三十,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皱纹,她打量了几眼对面的两个侄子,抬手挽了挽耳侧的碎发,露出的纤细指节上鸽子蛋般大的红宝石戒指一闪而过,说:“小砚看着好像又长大些了。”
闻言,周围的人也跟着夸赞了几句:“是啊,个头都快有钦承高了…”
年年都是相同的话术,他们夸完谢钦砚又夸他大哥,谢父林氏的反应平平,谢钦砚冷着一张脸,只有年轻有为的谢钦承淡笑着礼貌回应几句。
不知道哪个人说了一句:“以后小砚肯定也和他大哥一样出色……”
此话一出,谢父冷笑一声,说:“他能和钦承比?不给我惹得一身腥就不错了。”
这话说的太刻薄,还是从谢父口中说出来的,一时之间长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而说出那句话的人满脸尴尬,他原想着恭维讨好一下谢钦砚,没想到这老子居然这么不给小子面子,当众下谢钦砚的脸。
他扭头去看谢家二少,却发现谢钦砚还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低眉垂眼,手指点着手机,好似没有在听。
而看着谢钦砚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的谢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严厉地斥道:“长辈们都坐在这里,你不好好招待也就算了,连话都不说一句吗?”
“啧,”谢钦砚将手机反手盖在桌上,不耐地说道:“大哥不是在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闻言,谢父愈加生气:“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他说与你什么关系?”
谢钦砚的神情愈加烦躁,他和谢父待在一起就觉得厌烦焦虑,眼里没有一丝对父亲的尊敬反而盛满了恶意:“哦?既然你觉得我与他无甚联系,那就不要事事都将大哥与我比较。”
谢父勃然大怒:“我有说错你吗?从小到大,你有哪样做得好?又有哪样比你大哥亮眼?我也不要求你什么了,可让你去读个书,你也读得一塌糊涂!”
“你要是觉得我碍眼,那我现在就走,也免得在这里听你的长篇大论。”
谢钦砚真是懒得听,他翘起二郎腿,神情桀骜,一副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改的样子,天天都大哥如何如何,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又吵起来了。
不少族亲都这般想着,他们也有些苦恼,不明白好好的聊天怎么又转换成谢家父子间的争吵。
偏生坐在主位的林氏像是察觉不到这对父子之间的火药味似的,还有心情去逗弄怀里的波斯猫。
她相貌艳丽,是一种很张扬的美,凤眼高鼻梁,红唇饱满,脸型流畅,穿着一身墨绿丝绒裙,手腕上戴着一条宝石手链,衬得四十多的她更为高贵雍容。
谢钦承早已习以为常,他圆场般站起来,先是拍了拍已经快要暴躁的弟弟,又抬起温顺的脸,劝说父亲:“小砚还小,日子还长着,以后让他多学学就行了,父亲,不用着急的。”
众人也跟着劝说了几句,谢父脸色稍稍缓和,一旁的谢钦砚却不乐意了,他脸色阴沉下来,一个个的都说他不懂事还小,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他的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中年男性仗着自己是谢家的远房亲戚,直接说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表哥,你就是太惯着了……”
谢父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那个不成气的儿子突然站起来,手里端着杯饮料直接朝男人泼了过去,语气森寒:“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闭嘴,吵死了。”
“你你……”满身水渍的男人愣在原地,他气得嘴唇都抖起来,指着谢钦砚,想发怒却对上谢钦砚一双浓郁的黑眸,嘴角还挂着讥讽的冷笑,中年男人一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第二个字,脸都憋成猪肝色了。
“你什么你”,谢钦砚嗤了一声,又扭头看向谢父,“父亲,你都快六十多了,天天管这管那的不累吗?你已经老了,这个家还是趁早让大哥来当吧。”
这话一出,谢父脸色一变,连一旁事不关己的谢钦承都皱了一下眉头,他今年二十七了,公司的大部分事务虽然已经交给了谢钦承管理,但公司股份却被谢父牢牢握在手里,管了三年公司已经是总裁的谢钦承,手里也不过才百分之十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