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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迷深,遍寻不着陆琉藜的骆首辅首度尝到了懊悔的滋味,悔自己不该当着她面那般刺激她,和小妾乱来也就算了,还变着法子作践她。
骆启以为自己会感到解气,但其实只有一阵空洞和无力,每逢看到她伤心欲绝地落泪,他心里都格外不是滋味,但他自欺欺人,借着肉体上的荒淫无度,强行掩饰那股沉闷的炙痛。
可当她忽然失踪,并且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骆启慌了,第一反应就是陆琉藜寻了短见。
天刚抹黑,他便倾阖府之力,率先就去打捞那片荷塘,怕她溺在了里面。
这事惊动了他母亲齐氏。
“你疯了不成,以她那温吞性子,根本不会寻死觅活,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雍容华贵的夫人匆匆赶来,一张容长脸隐约可见年轻时的姣好颜色,否则也生不出骆启这般丰神毓秀的人物,但不知操劳过度还是忧思过重,脸上布着一层细纹,比同龄人都要显老相,给人一种刻板和严肃的感觉。
骆启看着被下人翻开的满塘碧绿,有蓬乱的水草也有大片荷叶,木然地回了句,“是脸面重要,还是她的性命重要!”
齐氏却巴不得陆琉藜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寻了断,他们骆家可以再娶新媳,来年就能续上香火。
但她赶来不是为了这事,挥着手忙让那些打捞的下人停住。
骆老爷这时迈着官步快速从假山后面绕过来,“瞎搅和什么,儿媳要是出了事,我们要向陆家怎么交代!”
眼见着他们又开始行动,齐氏暗暗着急,“就算她真的跳了进去,也已经救不……”
话音未落,前方就传来一阵惊恐和骚动,“捞上来了!”
“琉儿……”骆启僵硬地杵在原地,甚至都不敢过去。
骆老爷眼睛狠狠刺痛了下,倒不是因为陆琉藜,而是这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是他前不久才放出去的一名宠妾。
年前,骆老爷陪齐氏去寺庙上香时,偶遇一名温柔可人的孤女,回府想到她的一颦一笑,他便越发念念不忘,想方设法打听到她,没几天就将她收作了妾室。
因她在床上出乎意料的放浪淫荡,骆老爷十天有八天都歇在她的屋里,日以继夜地给她灌精,指望她能生个儿子。
但也因此招了齐氏的忌恨,骆老爷惧内之名全京城无人不晓,见心爱的妾室被欺辱刁难,他也只是空口安慰几句,半点腰都撑不起来。
那妾室被齐氏逼得几乎活不下去,就央着骆老爷在外面给她置办良田美宅,伺机搬出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
骆老爷也是被齐氏压得狠了,头一次生出养外室的想法,便又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尽快出府。
今早他还想着找个借口溜出去跟她夜会,晚上定要操得她淫水乱淌,腿儿都合不拢。
满打满算,再见之时,她却成了一具尸体,手脚捆死,坠着石头,沉在了这片静谧的荷塘里。
齐氏目光微闪,“这,这是怎么回事,紫湘她,不是离开了吗……”
骆老爷听着她假惺惺的话语,脸色黑如锅底,反倒是骆启松了口气,让人继续寻找陆琉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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