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日,每一夜我都在等,都在熬,可等来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当初哪怕卦象说着互相克制,但为了那一线生机,我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坚信会走到白头偕老。”
楚汐月说着,眼中仿佛氤氲着水雾,想起夕阳西照下,江沉牵住她的手说:“汐月,待至迟暮之年,我们便退隐山林,做一对闲云野鹤夫妻。”
可现实终究告诉她,天命难违,人力亦难为。
想到这里,她仍觉心痛如刀绞,却也不想再回头了。
“我们之间的结局有始无终,执意强求下去,只会是伤人伤己。”
无念怔愣着:“您都想起来了?”
楚汐月点了点头,不欲再留。
无念焦急不已,竭力挽留:“可这些都是误会,师父他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师祖叮嘱过让他照看着那个人,他也没有和那个人真正有过什么!”
楚汐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无念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叶殊。
楚汐月看着小小年纪的无念有些失笑,斟酌了一会,才和颜与他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错过了,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向我解释或者及时回头,可他一次也没有。”
楚汐月看向无念,眉目间只有放下一切的淡然。
“无念,没有一个人会一直在原地停留,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无念咬着唇,像是快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那您有没有什么话可以让我带给师父,师父他已……”
他顿了顿,声音哽咽着止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接着道:“师父他很想您……”
昏黄的霞光洒下,眷恋而克制地落在楚汐月身上。
楚汐月望着这道霞光,也有些恍惚,曾经多少个斜阳暖照下,她和江沉并肩而立,共话江山。
可命运就是如此弄人,再如何强大的人也会有力所不及的事。
“让他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如此执念,我也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楚汐月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个坚定行走在天地的独行者。
而后,云止从远处走来,与她并肩而行,那道夕阳下的身影从此也变得不再那么孤单。
楚汐月看向无言陪伴在侧的云止,心头一软。
是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停留,但却有人会一直在身后等待着自己。
云止的脸被映日余晖照得更加柔情,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着楚汐月英气恣意的眉眼,轻轻道了一声:“汐月,我们回家吧。”
那样温润的笑容,那样平淡却动容的言语,楚汐月心神一晃,应了一声。
此后的数月,就连朝堂之上都再没见到过江沉的身影。
若非知道他是在闭关,就好似整个人忽然消失了一般,从不曾出现过。
而自北疆大败以来,边境本蠢蠢欲动的势力且有了歇止的意向。
这之后的至少数年,山河安定,难起战事。
楚汐月和云止,也过起了短暂的朝看日出暮看霞的日子。
若是她早些从军营点卯回来,便会去云止的万和堂帮手,若是云止早些为患者施完针,也会带上饭食来军营看她,接她一起回家。
日子虽然平淡,楚汐月却也乐在其中。
一日夜,楚汐月在和手下士兵对练时,被刀刃擦到了右手手背。
对楚汐月来说这只是无足轻重地伤口,不慎被云止注意到后,他却好似如临大敌一般把她的手几乎包成了一个粽子。
楚汐月哭笑不得:“云医师,不至于吧,我这点伤过一夜都自己愈合了!”
云止冷瞥她一眼,很明显的不容拒绝:“不行,得让你长记性。”
说完,云止却又舍不得对她把话说重,又和缓了神色:“你从来受了伤也不会说,可明明我就在身边,汐月,我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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