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你是不是不折腾几下儿,就不得劲儿?!”
“是不是只一天不气人,你就觉得食不知味?!”
“是不是不让人家把状告到我这儿,就感到不波澜不壮阔?”
“是不是生怕言官弹劾的少了,让你找不到机会打人?”
“啊?!问你话呢!怎么不言声了?你不最会说么?你说啊!”
永祥宫里,盛苑和安屿面对盛蒽的数落,鹌鹑似地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老安国公不讲武德!竟然告状告到了宫里!简直不像样!
虽说不满,可是面对自家老姐的狂轰乱炸,她只能老实憋着,谁让姐姐真生气了呢!
暴怒中的姐姐,可是惹不得的,她还是老实缩着吧!
只是她虽识时务了,可盛蒽却不打算饶过她:“我就问你,老安国公和老安国公夫人他们就算再有不是,可他们是不是屿哥儿的祖父母?
他们已是重孙承欢膝下的耄耋老人,也到了让人尊称一声老祖宗的岁数儿,你们做孙辈的,给他们磕个头,有什么大不了?!
值当你拿公务作筏子,摆着官谱儿发着官威的,在认亲的大好日子里吓唬人?!”
“这尚且没磕头,那老太太就怪我‘屿哥儿屿哥儿’的喊,恨不能给我立规矩,若是这一个头磕下去,只怕当天就要让我站在桌边儿伺候她吃用呢!”
盛苑没忍住,噘起嘴,哼哼着:“那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儿,惯会作威作福,当初她为触犯法度的孙子和侄孙,就能闯安城侯府威胁屿哥儿和我,若不是姨奶奶护着,她还不定怎么到处败坏我们的名声呢!现在没了掣肘,她更要抖着老祖宗和超品诰命的威风整治人哩,我能给她这机会?”
“还犟嘴!”盛蒽说是这样说,不过吼过一通之后,她瞧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好像也没那么忿怒了,没好气儿的看着她,反问,“惯是装可怜,好像没人给你撑腰似地?我这永祥宫你来的少了?”
“哼,哪次来都是挨骂!”盛苑鼓了鼓双颊,“你要是给我撑腰,今儿还能向理不向亲?”姨奶奶就不会这样。
最后那句她没说出来,今儿已是借着姨奶奶的余威狐假虎威了一把,若是反复提及,难免不够严肃,而且想得多了,她怕是更难过了。
可她虽没明说,盛蒽却猜出了大概。
毕竟她大了这丫头六岁,盛苑是从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说句知妹莫若姐也不为过,她能不了解她?
“你也晓得自己没理啊?!”气笑了的盛蒽,无语的摇了摇头。
她就知道,这丫头她明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