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啊你!”要不是这丫头躲得远,盛蒽势必要使劲儿戳戳这丫头的脑袋,怎么想的呢!
“我这是了两害相权取其轻!”盛苑看了看憋着泪珠、时刻准备泪洒永祥宫的安屿,本想跟着挤些泪珠儿含含着,跟她姐姐卖个可怜,谁承想,她跟那儿憋了好半晌,竟都没憋出来,只好放弃这个有利选择。
“哟!咱们盛侍郎还是有深思熟虑过的?”盛蒽阴阳怪气儿地冷哼说,“成,我给你个自辩机会,也省得你嚷嚷着我不教而诛。你说吧,你之前满脑子都想啥呢?!”“我想得不多,就是基于自知之明,理智选择未雨绸缪!”
盛苑惯会蹬鼻子上脸,眼见她姐姐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了,登时扬着脖子,一副“你刚冤枉我了,你知道吗?你最好哄哄我!”的表情,大声说:
“要是我这次顺从了她,给她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错觉,那她指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掺合到我和屿哥儿中间来,定然是要想方设法炮制我的!
她虽为老不尊,可是,谁让她是正经儿八百的长辈,若是我因着世俗规矩妥协一次,那肯定就有两次三次,正所谓,一步退、步步退,那我心里的怨气能少了?
饶是我宰相肚里成撑船,可我又不是受气包子投生的,即使能忍一次两次、一时两时,却不可能次次妥协退让,受气一辈子吧?总有怒气攒到一起的爆发的时候。
那时,我能做出啥事儿,我自己都未必晓得!到时候岂不是较现在情况更严重?那时姐姐你是包庇我呢,还是包庇我呢,还是包庇我呢?!”
连听了三遍“包庇”,盛蒽气笑了:“这合着你还吃准我要护着你呢?!”
“多稀奇呢!你是我姐姐,嫡嫡亲的姐姐!你不护着我,还能护着谁?”盛苑理直气壮的嘴脸,把盛蒽看得气也不是了也不是。
偏偏这强词夺理的丫头后面还补充一句:“我这也是为你和皇上着想,也免得你们为难不是!”
“……”盛蒽这次真笑出声了,她捏着拳头笑的,“这合着,我们还得谢谢你为我们着想了,是不是?”
“感谢就不用了,但是姐姐得理解我!”盛苑使劲儿点了点头,那无耻的模样,让盛蒽想抚额。
她爹娘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惯是让人生气!
“姐姐”盛蒽刚琢磨着怎么跟自家爹娘说,让他们好好管管这丫头,就感觉胳膊微沉,扭头一瞧,就见苑姐儿这丫头把脸贴在了她肩膀上,还撒起娇来了。
“姐姐,我可是你的宝贝妹妹啊!你怎好因旁人斥责我呢?”
盛蒽让她摇晃着,刚到嘴边儿的指责都忘了。
“你啊你!”盛蒽看着这丫头装痴卖乖,又气又爱的点了点她额头,“你这丫头啊!怎好总想着自己哩?!他们到底是屿哥儿的祖父母,就是看在屿哥儿面子上,也要让大家在颜面上都能过得去啊!”
“阿姐,我不在乎的!只要苑姐儿别受委屈,就成!姑姑在时就说,国公府那边儿不用理会,只要我能过好小日子,就好!”安屿这般说完,情绪不由有几分低落。
“姑姑姑父在时,他们那般护我,国公府还常常作幺……若是苑姐儿乖乖听话,指不定还要怎样哩!”
盛蒽见他说得诚恳,清楚他是真情实意,故而之前的隐忧当即尽数散去,只是发出一声慨叹:“前人常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儿,而今看来啊,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