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下午五点,白奕秋在燕城明灏投资公司门口等待着,接他家孟总下班。
孟宴臣的公司没有加班的风气,效率第一,到点就陆陆续续有员工出来了。但是直到最后一个女孩子——秘书小姐姐出了门,都没有看见孟宴臣的身影。
白奕秋放下车窗,扬声道:“你们孟总呢?”
“在加班呢。”女孩子撑着伞,高跟鞋小心地淌着水走过来,认出了他是谁,忙打招呼,“秋哥好!”
“好家伙,全公司都走光了,留你们家总裁一个人加班?”白奕秋挑眉。
“是孟总自己要求的。”她马上解释道,“他说这几天积攒的工作有点多,还有几份报告没有签字,雨太大了让我们先走,他一会忙完再下班。”
秘书有点不好意思,白奕秋看她在风雨中吃力地举着伞,摆摆手:“那我在这里等他,你去吧。你也不容易。”
年轻的社畜小姑娘松了口气,愉快地和他道别:“那秋哥再见,我还得去赶地铁。”
好好的总裁,忙得也跟社畜一样。白奕秋百无聊赖地放着歌儿,眼巴巴地看风吹雨打,一张专辑都放完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总算出现了。
“这儿呢!”白奕秋精神一振,“我烧了一桌菜,晚上去我那儿吃?”
他都这样说了,孟宴臣也不好拒绝,随意地上了他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和家里说一声。”
“不用,我已经汇报过了。”白奕秋得意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孟宴臣诧异。
“今天啊。”白奕秋满面春风,“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叔叔阿姨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司机闻言侧目,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
孟宴臣怀疑地看他一眼:“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五一都过了,哪来的愚人节啊?”白奕秋不满,发动星星眼攻势,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是真的啦!”
孟宴臣猝不及防,一度有些茫然,疑心这是个梦。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奕秋算是体会到了。他老是用梦来欺负孟宴臣,结果导致对方的思维不自觉地往这方面靠,怎么都不太相信。
“是真的啦,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白奕秋委屈死了,抱着孟宴臣的腰蹭来蹭去,毛绒绒的脑袋拱着他白皙的手,试图用撒娇卖萌来增加可信度。
孟宴臣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用短信从爸爸那里得到了委婉而肯定的答案,陷入沉思。“你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白奕秋笑笑,“简单来说,我告诉咱妈,我和她是利益共同体,统一战线,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们在一起之后,她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反而还多了一个儿子,买一赠一,很划算。”
“别瞎叫,我们又没结婚。——那妈妈怎么说的?”
“她说她并没有答应,只是不想失去你。”白奕秋总结道,“许沁的事,伤他们很深。她好几个月都没有回家了,婚礼的请柬都没有送过来。看得出来,咱爸咱妈都很难过。真够狠心的……”
这个白眼狼。白奕秋在心里悄悄地骂,身为养女,要不是有孟家善心,她就进孤儿院了,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居然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孟宴臣又何尝不难过?只是他内敛些,连悲伤也是悄无声息的。
“我家那边,反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也知道,从我能养活自己开始,就再也没回去过。死老头子没脸教训我,我也懒得理他。”
笑死,白家的长辈要是敢说白奕秋几句不是,怕不是要被怼到气晕打120。
不笑的时候,白奕秋既不开朗,也不可爱,嚣张桀骜,心狠毒辣,小气还记仇,拿把水果刀切水果,白景春都以为是要捅他。那简直就是行走的噩梦,万恶的源头。
孟宴臣知道他的真面目吗?——他知道。只是白奕秋一般不会在他面前显露,装乖讨好的时候更多。
比如做饭这种事。孟宴臣的厨艺只能说一般,他也没机会练习和施展,白奕秋却热衷此道。
“做饭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用各种刀具去分尸动物,切割血肉,感受刀锋划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打住。”孟宴臣在桌前坐下来,“我没有在案发现场吃饭的癖好。”
“这个案发现场好看吗?”白奕秋笑眼盈盈,“色香味俱全,特别为贵客全新升级的套餐,您尝尝,指点指点。”
“那我可就指点了。”孟宴臣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放松下来之后,一天工作的忙碌和疲惫好像也得到了些缓解,神色柔和下来,带着点微微的笑意。
“好吃吗?”白奕秋充满期待,双眼亮晶晶的,等待他的夸奖。
“很好吃。”孟宴臣笑道,“你的厨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熟能生巧嘛,我可是练习了很久的。松仁玉米,文思豆腐……我去旅游的时候,专门找人家私房菜的大厨学的,又清淡又鲜美,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白奕秋本来是想邀功的,但孟宴臣看了他一眼,冷不丁道:“蓄谋已久的吧?”
“什么?”白奕秋眨巴眨巴桃花眼,装无辜。
“太多了,我都懒得戳穿你。”孟宴臣慢条斯理地吃着,心情很好,也就有了揶揄的心思。
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
“呃……比如说?”白奕秋还真拿不准孟宴臣知道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苦肉计,拿我做局。”孟宴臣喝了口冬瓜汤,“什么心理暗示忘了收回……哼。”
“哇哦,我们臣臣好聪明!”白奕秋做作地鼓掌,而后心虚地问,“你生气了吗?”
他放低姿态,仰头去看孟宴臣,诚恳又忐忑地绞着手。
“有一点。”孟宴臣实话实说,警告道,“下不为例。”
“好嘞!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白奕秋长舒一口气,这么点工夫,手都渗出汗来。
吃完晚饭,他们各自去洗澡,换了家居服,习惯性地聚在客厅,窝在沙发上。
“电影还是游戏?”白奕秋问。
“游戏我很久不玩,手都生了。”孟宴臣回答。
“那没办法,你忙。忙,都忙点好啊。”他老气横秋地感叹,“等你接掌国坤,我们不会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吧?苍天啊……”
“倒也不至于。”孟宴臣失笑,“况且,我也没打算接手国坤。”
“迟早的事。”白奕秋打开游戏,“来一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孟宴臣不置可否,在这儿比在他自己家还要自在点,接过白奕秋递来的手柄。
他对玩游戏也有些天赋,但疏于练习,顺理成章地输给了白奕秋。
“来一杯?”白奕秋开了两罐气泡酒,倒进杯子里。
“这才几度?”孟宴臣举起杯子,与之轻碰,撞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