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施行的很好的政策,到了南方就不一定适用。
但他的曾祖父叶兑却是新政的坚定拥护者。
甲:“有什么热闹?”
这一切无不说明,他们对朝廷非常满意,相信通过努力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赚取的钱财,可以供一家的开销。
百姓习惯了被束缚在当地,几十里外的县城,对他们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
如果统治者不了解这些,在制定政策时候不加以考虑,很容易出现问题。
他不明白,同样是一个国家,为何税率不一样?
叶兑的解释是,因为这里的百姓当年支持张士诚,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众人一脸疑惑。
叶云流其实也有同样的想法,太子太孙都有贤名,大明盛世可期。
南方人多关心商业,关心文化。
“据他说,乡令放话了谁再敢和二狗子赌,就让差役天天去查谁家。”
一来是觉得自己学问不够,去了就是献丑。
比如放宽对人口的限制,增加了社会不稳定因素,导致各城市犯罪数量剧增。
南方很好的政策,到了北方就水土不服。
众人恍然大悟,然后就兴奋起来。
前段时间,他终于跨过长江趟过淮水,进入北方地界。
叶云流忍不住说道:“朝廷这么做是为了抑制兼并,帮助百姓保住自己的土地。”
叶家自身也是新政的受害者,受到的约束更大了,缴纳的赋税也变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曾祖父为何还要说新政好呢?
于是,叶兑就全面为他剖析了新政。
为什么?
不过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罢了。
甲见有人反驳,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限制大户,和我们百姓有什么关系?”
再有就是讨论农垦,谁家的庄稼好,应该怎么种之类的。
摊丁入亩的好处,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偏偏士绅们就反对诋毁。
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家国天下的概念也逐渐形成。
南方更加富庶,百姓认为过上好日子是应该的,过不好就是朝廷政策有问题。
接下来他去了更多的地方,见识到了更多的东西。
而且他隐约有一种感觉,朝廷肯定还有更深的用意,只是他还无法参透。
丁一脸兴奋的道:“怎么可能不反对……文官都反对,武将支持新政。”
百姓闲聊的时候,话题更多的是什么东西价钱好,谁家的孩子进学了,哪家的孩子有天份。
甲、丙都附和的道:“是啊,也就朝廷禁止典妻,还给百姓分地,要不然她婆娘早就被折腾没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朝廷会放宽人身限制了。
多观察,谋而后定,就算反对也能有更充足的证据。
这种差异看似不重要,实则对政策的影响非常大。
乙催促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那位便宜老师方孝孺,也经常从朝鲜王国寄信回来,帮他解答各种疑惑。
事实上,深受曾祖和老师影响,他对那些名士大儒也很不以为然。
这种反差让他很不解,明明庄稼生长的那么好,百姓也很勤劳,为何大家日子还很苦呢?
前几个月,他游历了南方几个主要省份,深入基层去观察新政的情况。
“现在他出来,指不定怎么祸害一家子呢。”
那种感觉,都不需要用语言交流,只看精气神就知道,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他现在正是进学的年龄,在家耽搁三年很可能一生就耽误了。
而且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减税。
百姓同样辛勤劳作,但身上的衣服几乎看不到多少补丁,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所以,在守孝半年之后,他就遵照祖命出发,一边游历一边前往朝鲜王国。
不过比起自己的事情,他更关心新政,于是找了个空挡插话问道:
叶云流也不禁愣住了,魏国公府卖地?假的吧?
看似差不多,但深思却发现,内核完全不一样。
这两种想法没有什么对错高低之分,只不过是环境使然。
他连忙收起发散思维,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乙震惊的道:“什么?为什么要卖地?”
对于战争关注度也很高,哪里打仗了,胜负如何等等。
叶兑提前做好布置,他在孝期外出求学,就是遵守曾祖遗命,是合乎规矩的。
这个感悟,让叶云流对很多问题,有了截然不同的理解。
然而结果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那个摊丁入亩……要搁以前,咱们这些泥腿子不是干活就是服役,哪有时间在这里闲聊。”
大明产的丝绸、棉布、瓷器、茶叶等等,供不应求。
如果真能施行下去,历朝历代都无法解决的土地兼并问题,真可以在大明得到有效缓解。
“两个孩子也快拉扯大了,苦点累点日子还能过得去。”
只要将布织出来,在家门口就能卖掉。
恨不得前往洛阳当面讨教学问。
丁得意的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朝廷颁布了一道新法令,叫什么楼梯收税……”
满嘴的道德文章,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
更多的人加入他们的讨论,述说着新政的好。
“是啊是啊,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啊。”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
乙:“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他婆娘也是可怜人啊。”
丁就将阶梯性收税详细的解释了一下,然后道:
“……魏国公有四个儿子,就留了四千亩地,别的都卖了。”
叶云流却很是不解。
“阶梯性收税受损最大的就是勋贵和官僚士绅,他们没反对吗?”
但心里却再次翻腾起来。
叶流云心中一动,说道:“阶梯性收税,田越多缴纳的田税就越高。”
“不但给我们分地,还想办法保护我们的地……”
然而叶兑自己对部分政策的认识也很有限,甚至无法理解。
等到了朝鲜王国,跟着老师学习几年再说吧。
他看到了汉蛮和平相处,看到了百姓安居乐业,看到了血吸虫被逐渐治理。
文官反对他不意外,可勋贵为何会如此支持新政?
而且还不是口头支持,新政才颁布几天,估计朝廷还没有拿出具体的章程。
北方的百姓更加关注国家政策,讨论新政是很普遍的事情。
“是啊,还有太子和太孙……”
叶兑告诉他,赋税太重。
年幼的他觉得好像没毛病,但又好像很有问题。
本来他以为,大家会很感激他,然后去县城卖货。
“武将们为了证明自己对新政的支持,都在分家卖地。”
“真希望陛下能活一万岁,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龙潭虎穴。
很多看似奇怪的政策,他也终于理解了背后的深意。
百姓要么不相信他的话,要么将信将疑,要么相信却无视。
叶云流耐心的解释道:“大户想强买强卖普通百姓的地,哪个百姓能反抗的了?”
“多观察,过上几年还是看不到作用,再反对也不迟。”
此时,坐在一个街边酒馆,听着一群庄稼汉讨论国家新政。
叶云流虽然年轻,却也很认同这个观点。
在隔壁桌,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单独坐在这里,他面上平静,心中却情绪翻滚难以平静。
叶云流对曾祖的心思了解的更清楚,他不是怕自己耽搁了学业,而是怕自己跟着这群儒生学歪了。
又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意识到不对。
但叶云流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海贸兴起。
对于陈景恪这个救命恩人,他更加的敬佩。
还不是一两家,而是几十家。
这还是凤阳一地,别的地方呢?
朝堂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他恨不得飞到洛阳,亲自去了解情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