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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一脸凝重。
沈清月一脸凝重。
魏思源也一脸凝重。
“如何?”
“沈姑娘确有身孕,将满两月了,胎像不甚稳,所以才会有见红,统帅若是要这个孩子,房中之事,还是暂且缓缓吧。”
沈清月宛若遭了雷劈,穿越都没有怀孕带给她的冲击大,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更没想过,怀孕是一种什么心情和感觉。
“这孩子。。。”她口舌苦燥,终究没能把不要二字说出口。
无论父亲是谁,孩子是自己的孩子,他应该带着爱来到世上的。
魏思源的心中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欢喜总归是占了大半的。
“这孩子要。”
“是,这孩子要。”她跟着点了点头,手搭在腹部,隐隐对新生命有了一丝期盼。
二人意见一致,军医便没有多话,提笔写着安胎保胎的方子。
“那里面。。。”魏思源盯着她的肚子,“有我们的孩子?”
“什么叫那里面。”沈清月面露不满。
“你肚子里。”他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有我们的孩子。”
军医写完药方,自觉退了出去。
“也不知是男孩儿女孩儿,长得像谁。”她摸着肚子,嘀咕了一句。
“是男孩儿,会像我。”魏思源笃定的说着。
“两个月都还没个人形儿呢。”她见男人神色认真的回答自己,忍不住笑话他,“统帅再是厉害,总不能连这都知道。”
话虽如此,可他一摸到女子温暖的小腹,心里仿佛就看见了那个孩子。
平生头一次怀孕,两人都处处小心,为此魏思源特意推迟了回京述职的日期,一直拖到了上元节后。
沈清月因为要安心养胎,加之开始出现妊娠反应,坐不得马车,魏思源想送她入关内找个镇子养胎,军医都说不大可行,更别提是远赴京城了。
离开的时候,女子正趴在床边直犯恶心,看的魏思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不舍,被催了几遍才挪动脚步。
“你等我,最多不过一个半月,我便会赶回来。”
沈清月头晕脑胀,胡乱点了点头,闭着眼躺回床上,心道打死自己,以后都绝不会再生孩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魏思源离开北境,林青云的“反省”才算结束。
可不曾想,他出门后听到的第一句,竟是沈姑娘有了身孕。
神思恍惚的走到主帐前,却被守门的将士拦住,想来是魏思源有所命令,他头脑一时发热,推开拦自己的将士,强行闯了进去。
“沈姑娘。”
沈清月擦了擦嘴角,抬头见他气色还算不错,便知那些人确实没有下重手。
“你好了?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有了身孕。”他全然听不进女子的问话,走到床前,“你知不知道。。。”
“青云!”好在军医及时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沈姑娘胎像不稳,身子骨又差,你若是再胡闹,小心她连命都保不住。”
此话听得林青云脸色一变,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清月一头雾水,胎像是有些不稳的,但军医不是说好在自己身子骨不错吗?怎么这会儿忽然说有保不住命的风险?
将青年赶走,军医沉着脸叮嘱门口的将士,“无论如何,不许再让林前锋靠近营帐,否则统帅的骨肉保不住,你们担不起这罪责。”
他能猜到林青云要说什么,但那些话要说也是统帅亲口说,轮不到外人插手,更何况这傻小子除夕夜刚犯过错,再让统帅知道他口无遮拦,岂不要把他贬职撵走。
沈清月日复一日的吃饭吐,喝水吐,站着头晕,坐着头晕,躺着头晕,不知不觉间,到了二月下旬,才慢慢开始好转,在此期间她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营帐门口了。
北地的冬季要长一些,到了这时节,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只是寒风不再那般刺骨。
她看天气好,抚着微隆的腹部,比往日多走了几步,望着关外枯草风沙,一时感慨良多,大概是怀孕体内激素的缘故,她总是没来由的悲春伤秋,见什么都想掉眼泪。
叹了口气,准备回去,一转身看到坐在马上的青年,远远望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却不敢轻易开口的样子。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时的沈清月,还真是没有多想,她收回视线,在军医的陪同下,缓步回了营帐。
放在几个月前,谁能料到,自己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远在千里之外,而日日伺候照顾着她的,竟然是曾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军医。
三月中,沈清月肚子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大,常常看的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三月底,魏思源来信,家中有事耽搁,归期未定。
四月上旬,魏思源再次来信,说三日后自金陵启程,回北地。
四月中旬,沈清月不甚扭到了脚,林青云把她
', ' ')('抱回的营帐,至始至终,未对她说半个字,本该这时归来的魏思源,迟迟不见人影。
四月下旬,魏思源终于是风尘仆仆,赶回北境。
沈清月望着胡子拉碴的男人,泪珠子撒了满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足足抱怨了他半个时辰。
“统帅为何去了如此久,可是不打算管我和孩子了。”
后来回想,当真是如怨妇一般,只是那时实在太过委屈。
“是我不好,是我的错。”魏思源看着她,心中憋了许多话,无从开口,抱着她在怀里安抚。
从前先贴近自己的,是她那一对娇柔软媚的酥胸,如今先靠近自己怀里的,竟是她那圆鼓鼓的孕肚。
七个月,孩子胎动的厉害,日夜在肚子里闹腾,魏思源觉着新奇,把手搭在她肚子上不停的摸着。
沐浴时,沈清月行动不便,他头一次伺候人洗澡。
望着女子有了身孕后越发光洁白腻的肌肤和丰满的胸脯,心痒难耐,奈何她月份大了,魏思源不敢胡来。
夜里沈清月睡不安稳,睁眼时,屏风外豆烛晃动。
她起身,扶着屏风站在原处。
“统帅?”
男子坐在书案前,手里捏着封压花香漆信笺,不动声色的压在一堆军书下面。
“睡不着,起来处理些军务。”他走过去,扶着女子手臂,“吵到你睡觉了?”
沈清月摇了摇头,瞥见他眼底一缕不自在,没去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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