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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陆在竞技场台下的尘埃里躺了许久,终于才积攒出一点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清晨才新穿上的黑色运动服已经沾满了灰尘,他站在原地拍打了许久,却依旧没有让自己能够看起来稍微得体一点,反倒是深色从布料内侧氤氲了出来,卢陆不敢再拍,离开底层向着看台上的包厢走去。
卢陆敲过门,等到里面传来进入的许可,才敢开门,跪了下去,膝行着向坐在主位的人影而去。
却在半臂处就被人用鞋尖抵住了胸口,他不敢往上看,只垂眸叫了一声,“夫主。”
安瑟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狼狈人影,难得的扯出一丝嗤笑,道:“掌嘴。”
“夫主……”卢陆不可置信的抬头,这才发现,这间包厢里不止他的夫主一人,还有一位白发白眸的客人,那人看着他,眼里满是兴味,几乎和那位网传的祁家祁君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他曾经见过,怕是要一位这是张了同一张面孔的不同的人。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安瑟起身,抬脚,就把这只不知礼数的试婚雌奴踹到在地,卢陆挣扎了许久,终于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夫主恕罪。”,抬手便向着自己尚且完好的脸颊扇去。
那几下用的力气极大,不过三下,原本清隽的面颊已经全然红肿,唇角渗出一缕血色来。
安瑟只把这回荡在室内的啪啪声当做伴奏,转头去和祁君说话,“你不是陪你新发现的那个小玩具玩去了?怎么想起来来我这儿了?”
祁君难得的不想说话,去喝自己杯子里的半杯白水。
安瑟却不嫌冷场,笑话他道:“怎的,是突然发现你那个小玩具也和其他雄子没什么不同,对吗?”
祁君放下杯子,像是在反驳,又像是在劝慰自己,“差别倒是有的,只是不大。”
“都说了多少次了,灵族,早在千年前就彻底覆灭了,现在有的就只有虫子,残暴,重欲的虫子。”安瑟拿起茶壶,给自己的友人的杯子里斟满白水。“你是,我也是。”
背景的啪啪音还在继续响着,卢陆原本红肿的面颊,这会儿已经被拍打的发乌,甚至连耳畔都出现了轰鸣。
但他不敢停下,也不敢轻上半分。
安瑟捏住卢陆猛力挥下的手掌,捏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给自己的友人看,“难道这样凄惨的境况不足以让你心动吗?何苦去搞那些奇奇怪怪的平等,即使是你,不也是要对方屈辱,难堪,甚至痛苦的时候,才会升起欲望的吗?”
那张原本清隽的脸上,指印已经青紫,不均匀的着色和大力击大振出来的鼻血和唇角的血液混在一起,把原本还能算得上好看的脸糟蹋的一塌糊涂,但就是这张脸,反而让祁君升起了欲望。
“那不一样。”祁君叹了口气,眼中的兴味终于变成了带有一丝怜悯的漠然。“他是自愿的。”
“有什么不一样。”安瑟全然不懂自己友人奇奇怪怪的言论,“只要你喜欢,整个联邦,多得是虫子愿意自愿为你做这些。”
“那不一样,安瑟,没有选择的选择,和有选择的选择,不是同一种东西。”祁君把自己靠近柔软的靠背里,看着暴虐的友人揪着‘雌奴’半长的头发,将其扔到自己脚下,抬脚踩上那张肿胀混着鲜血的脸,那具倾倒在地上的身体本能的想要挣扎,但却又克制住了自己的挣扎,任由靴底凹凸不平的花纹,印上自己的脸,终于忍不住劝了一句。
“轻点吧,安瑟,他毕竟没有雌子耐打。”
安瑟的笑意恶劣而冷酷,收回了自己踩在‘雌奴’头上的脚,看对方狼狈且缓慢的爬起身来,笑道:“是没有雌子耐打,就连记性都比雌子差上不少。我问你,你刚刚叫我什么?我许你叫我什么?”
从地上爬到一半的“雌奴”浑身一僵,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大错,俯身叩首到最低,却依旧掩不了身体的瑟瑟发抖,“阿奴知错,求先生重罚。”
安瑟倒是没有介意卢陆声音里带着的含混不清,反而热切的向祁君发出邀请,“我猜你是因为又甩了护卫不像回家被说项,怎么样,我刚叫人做了新的玩具,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祁君不用猜就知道这新玩具是要在谁身上试用,终于婉言拒绝,“不了,我本来和护卫联系好了见面地点的,哪想到一时气急,就把人扔到原地了,还不小心开了气场,怕是这会儿消息都传到主宅了。”
“他们找不到我,第一个就得上你这儿找,我还是自己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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