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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荒唐,开会期间,总裁和董事长双双逃离去产检,回家后又在床上温存了数个小时,把一堆烂摊子暂且抛在脑后。
顾喜阮现阶段精力不济,容易疲劳,又被继子狠狠操了一回,睡前只觉得头脑昏沉,可内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再次醒来,顾喜阮依旧缩在继子怀里,再看继子,不知是早醒了,还是从未睡着过,正拿着手机处理信件。
察觉到怀里的动静,祁冉垂眸瞄了一眼,见顾喜阮正眨着惺忪的眼看他,他随即按灭手机屏幕,随手扔在枕头边。
“醒了?”祁冉揽过顾喜阮,转了半圈平躺,动作小心地把人提到自己身上趴着。
顾喜阮受用,像没骨头一样,趴着不动了,下巴抵着祁冉的胸口,声音糯糯地“嗯”了一声。
“我睡了多久?”
透过窗帘缝隙,隐约知道外面都亮起路灯了。
“没多久,两小时。”
祁冉又把人往上提了提,刚好可以面对面。
被子里的两人赤身裸体,肌肤相贴,熨着彼此的体温,一切都恰到好处。
祁冉随手拍开床头色泽温暖的灯,问:“饿不饿?”
顾喜阮摇头。
将醒未醒间,小妈没什么表情,显得清冷而孤傲,他接着说:“被你喂饱了。”
“…………”
祁冉看了小妈半晌,警告道:“你小心点。”
顾喜阮倒是什么都敢说,也不看场合。
临近傍晚时那一次,祁冉顾及有孩子,只让顾喜阮爽了,自己还悬着,根本没尽兴。
顾喜阮懒得动,又趴了下去,身体全然地放松。
房间内,灯光舒缓地流淌在一方角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话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可他们都没有嫌腻的时候。
自从跟小妈心意相通后,祁冉发现顾喜阮连跟他说话时的语气语态都随意起来。
好似回到当年——顾喜阮还是那个高冷男神,高中生祁冉追在后面舔得起劲。
意识到这点,祁冉没忍住笑了一下。
被继子震动的胸腔颠了两下,顾喜阮抬头,问:“笑什么?”
“没什么。”
顾喜阮不动,依旧看着祁冉,仿佛对方不给出答案,他就要这么一直看下去。
祁冉无奈,抬手揉顾喜阮柔软的脸蛋,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宠溺:“我刚回国时你可不是这样的,胆子小,又敏感,又事事顺着我,一被欺负就红眼睛,啧……太软了,不像现在……”
顾喜阮微微拧眉:“现在怎么了?”
祁冉敛眸看向顾喜阮色泽丰润的下唇,指尖在上面按了按,良久之后,再抬眸时,一笑,说:“现在你重新占领了我,所以不一样了。”
顾喜阮静静地望着祁冉,没有反驳。
两人对视片刻,顾喜阮凑上前抚摸祁冉的脸庞,低头在祁冉柔软的唇上落下若即若离的吻,轻声道:“你也是,重新占领了我……”
祁冉被小妈温柔缱绻地亲着,整个人热意滚烫,好似要融化。
他搂住顾喜阮光滑细软的腰,随着床铺有弹性地颠动两下,又重新把小妈压在身下。一时间,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唇舌相接的声音。
两人都有意把握好分寸,没让气氛失火。
耳鬓厮磨地亲了一会儿,祁冉突然想到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道:“我父亲刚认识你时,知道你跟我好过吗”
顾喜阮淡淡眨了下眼,回忆一番后,说:“应该不知道,我跟浩天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没好意思向他坦白跟你的事。”
祁冉拧眉,小情绪说上来就上来,一只大手握住顾喜阮的嫩乳,惩罚性的揉捏。“怎么就没好意思?嗯?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当时还没正式提分手呢,我还想着从国外游学散心回来好好跟你聊聊呢,你倒好,直接撇得一干二净,哼!”
顾喜阮身体敏感,被祁冉揉得泛痒,又被祁冉小孩一样的吃醋神态逗乐。
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他忍着笑去扯继子的手:“别闹。”
祁冉不依不饶,变本加厉,低头咬住小妈粉嫩的乳尖。
顾喜阮好似满足地呻吟一声,但也是真的羞恼:“祁冉!”
祁冉含住顾喜阮的小乳,用嘴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嘀嘀咕咕不满抱怨:“你就该告诉他,第一次见面就该告诉他你是我男朋友,如果他知道你是我的人,就不会跟你求婚,连心思都不会往那方面歪一下。”
顾喜阮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变得羞赧,低垂下眸,小声道:“你想多了。”
“什么?”
祁冉抬头看去,没意会过来。
顾喜阮瞄他一眼,脸色透出点红,一手撸了撸祁冉凌乱的黑发,带着安抚的意思,明显是提前防止祁冉炸毛。
顾喜阮说:“一开始我撒慌说是你的钢琴老师,不过后来浩天跟我求婚,我觉得有些事不说不行,于是跟他坦白了跟你在一起
', ' ')('过。”
祁冉:“……”
他深吸气,一手支在床头板上,低垂下脸跟顾喜阮面对面,尽量冷静说:“我爹什么反应?”
顾喜阮:“他说他不介意。”
“靠!”
祁冉翻身到一侧,一手盖在脸上,躺平不动了。
祁浩天太狠了,连自己儿子都绿!
祁冉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他爹简直杀人诛心。
顾喜阮觉得脸热,是因为当他谈起这些时,想到祁浩天在知道他跟祁冉是恋人的前提下,依旧执意向他求婚,这让他无法避免产生一种微妙的乱伦感和禁忌感。
顾喜阮抱着被子默默羞耻了半晌,斜过视线去看身旁的祁冉。
祁冉看上去像是好不了了,嘴角抿起相当委屈的弧度。
顾喜阮用指尖戳了下他。
祁冉没动。
顾喜阮再戳。
不动。
再戳。
不动。
“喂。”顾喜阮不得不出声。
祁冉这才放下遮着眼的手,偏过脸看向小妈,不高兴道:“你说他是不是看不起我?故意跟我抢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顾喜阮看到英俊的继子难得显出这么郁闷的神色,憋不住,毫无同情心地“噗嗤”一声笑了。
小妈的笑颜清丽绝色,祁冉猝不及防,心中那点憋屈和愤懑跟风中的烟一样,呼的一下就散了。
“那你呢?”祁冉声音有些闷,说,“你怎么想的?”
顾喜阮道:“我当然觉得尴尬,拒绝了。”
祁冉讶然:“那你们后来怎么……”
顾喜阮解释:“浩天前后跟我求了三次婚,每次带来的钻戒都那么大,不重样,说实话,我感动了。”
“……”
祁冉看着小妈。
小妈也看着他,目光诚挚又不做作。
祁冉:“说实话,你认真的?”
顾喜阮却忽地又笑了,眼睛弯弯的,有碎光在里面流淌。
祁冉忽然很想叹气,他肯定,顾喜阮在戏弄他,并且以此为乐。
反了反了,以前那个软糯的小妈是回不来了。
祁冉不知拿顾喜阮怎么办是好地把人揽过来,一口咬在他肩上,发泄心底忽上忽下的情绪。
顾喜阮暗暗笑了一会儿后,渐渐收敛了表情,任继子在他的肩骨上磨牙也不阻止。
两人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好一会儿后,只听顾喜阮低低地说:“冉冉,我当时没得选。”
祁冉松口,心里有些怅怅然。
顾喜阮道:“我当时太软弱,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任别人欺负,浩天救了我,而且对我很好,最后我同意结婚,也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有点对恩人以身相许的意思吧,而且……我还想见你……”
最后那句声音很小,或许他自己都知道,抱有这样的想法嫁给另一个人,是不好的,不真诚的。
祁冉默默把顾喜阮搂紧了。
继子的嘴唇抵在小妈肩上,说话时一张一合地翁动:“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让顾喜阮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了。
顾喜阮听明白了,抿着唇忍笑,一手顺势撸了撸继子的头发。
房间内静默片刻。
祁冉问:“我爹执意要娶你,是想要弥补吗?”
顾喜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如果把你当爱人,不会这么多年都不碰你,喜欢一个人不会这样的,他是不是因为那场车祸,所以想弥补你?”
祁冉冷静下来后,能更理智地分析这件事背后的原因。
祁浩天对顾喜阮没有基本的占有欲,所以祁浩天对顾喜阮的感情不是爱。
顾喜阮想了想,却摇头,说:“浩天不知道车祸的事。”
祁冉彻底迷惑,稍稍分开些,看向顾喜阮。
顾喜阮掩了下眸,声音平缓地说:“我没告诉他,我是跟浩天接触后才知道,他车祸后失忆了……”
原来,祁浩天在那场车祸中头部遭到撞击,当场昏迷,再醒来时,彻底忘了这段记忆,再加上当时的祁老爷有意隐瞒,祁浩天一直没记起来过,只知道自己开车出事过,但没撞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没亲自出现在受害者家属面前的原因。
出院后,祁浩天回归了正常生活,直到多年后,在一个晚上接到了顾喜阮的求救电话。
顾喜阮知道这些时,心里已经对祁浩天释然了,在了解祁浩天的为人后,他放下了从前的仇恨和偏执,想清楚那次的事故完全是一场天灾,怪不得任何人。
“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祁浩天说这句话时,是在一个阳光温暖的秋日午后。
他和顾喜阮坐在街边的咖啡店外,一边观察来往行人,一边闲散聊天。
祁浩天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淡笑着说:
', ' ')('“我总觉得失去的记忆对我很重要,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有段时间甚至因此而痛苦。”
顾喜阮坐在对面,抿了口咖啡上的白沫,静静地没说话。
祁浩天又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父母很早就离世了,能问下原因吗?”
顾喜阮放下杯子,平静地说:“车祸。”
祁浩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了声“抱歉”,表示惋惜。
“他们都那么年轻……”
“嗯。”顾喜阮半低下头,说,“当时父亲收到了另一个大学的聘书,我们准备搬家去其他城市,当时是晚上开车……在环山公路上跟另一辆迎面驶来的车撞上了。”
祁浩天问:“当时只有你活下来了吗?”
顾喜阮看了眼祁浩天,道:“还有肇事者。”
“原来如此……那肇事者赔偿了吗?”
“嗯。”
“还有联系?”
顾喜阮一时犹豫怎么回答,但最后还是说:“接受了赔偿后,就不再联系了。”
祁浩天表示了解,静了片刻后,说:“你说你父亲收到了大学聘书,他也是大学老师?”
“对,他教音乐。”
“难怪你这么有艺术气质,你一定跟你父亲很像吧,那……能跟我聊聊你的父亲吗?”
那时暖暖的秋阳下,祁浩天含笑看着顾喜阮,黑沉的眼睛里带着明亮的光。
顾喜阮受感染,暗暗深吸气,终于敞开心扉,清润的嗓音低低的,道:“我的父亲,他叫顾南山……”
从记忆中抽神,顾喜阮说:“我一直没告诉浩天真相,所以不是补偿。”
祁冉不解:“那他……”
顾喜阮轻轻耸肩,说:“可能他那样身份的人,需要一个伴侣吧,而且你爷爷经常会催他再婚,他听多了头疼。”说完,又充满慈爱地抚了抚祁冉的后颈,“再顺便给你找个妈。”
祁冉:“……”
继子被欺压得毫无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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